102什么時候請我吃飯
其實學車這種事情對蘇夭夭來說并不難,至少比從前的野馬好馴服多了,就是一個油門一個剎車的事情。
蘇大同特意挑了一臺比較靈巧的跑車來教她,不出半天時間,蘇夭夭便掌握了基本技能,想上手試試,蘇大同卻說什么也不同意,非要她先背熟理論知識,而且得滾瓜爛熟了才行!
蘇夭夭有些無語,就這種東西她看一眼就滾瓜爛熟了啊。
“開車這種事情就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知道嗎?”
老父親見閨女老大不樂意的樣子,一遍遍地提醒。
蘇夭夭坐在副駕駛座沒有接腔,手機里彈出來好幾條最新消息,都是播報華國新生代導演齊斌英年早逝的。
因為齊斌情況特殊,早在齊家父子三人鬧完的第二天就由醫(yī)院做主送去火化了,其所在公司和家屬一直瞞著沒有發(fā)聲,直到今天出殯才由官方發(fā)出訃告。
齊斌也算是貴圈難得的才子,如今突然去了,圈內(nèi)一眾好友及合作過的人都紛紛前來吊唁,其中就包括那個沈菲。
采訪的鏡頭給到沈菲,一身黑衣的女人紅了眼睛,“齊導也算是我的貴人,我拍的第一部音樂電影就是齊導推薦的,他人真的很好,平時在片場跟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一點架子也沒有…就在前幾天,他還問我有沒有時間幫他客串兩場,沒想到這么快人就沒人…我真的很難過,希望他家人節(jié)哀吧…”
鏡頭里的女人柔柔弱弱,看似一臉哀慟。
蘇大同見她盯著手機入神,把頭偏過來,看到新聞有些驚訝,“咦?小齊死了啊?”
小齊?
“你們很熟?”
“還好吧,也不太是熟,就是婷婷拍他電影的時候我去探班見過幾回,一來二去又組了幾次飯局,就…就是沈菲說的那部音樂電影嘛。婷婷只是個小配角,沈菲是女主,小齊似乎挺喜歡她的,當時兩人還在組里傳過緋聞,不過后來戲拍完也不知道這兩人怎么樣了。唉,可惜了,小齊這人還是挺有才華的…”
蘇大同連連惋惜,蘇夭夭卻陷入了沉默。
原來齊斌和沈菲還有這樣的淵源,倒是讓她有點意外了。
她那天問了孫子卿,齊斌從雪域被送來華廷醫(yī)院的檢查報告上詳細說明了齊斌身上沒有摔傷傷口,除了眉心處被磕出的一個小腫塊,在經(jīng)過消腫處理后也很快退了下去。
她看了齊斌的眉心,黑霧凝繞,顯然是一招斃命的后果,也是他渾身上下散發(fā)出寒氣的根源所在。
那么,他到底是不是沈菲殺的?如果是,又是什么原因致使沈菲對一個凡人要下這樣的狠手?
蘇夭夭對此疑惑不解,也對那個沈菲越發(fā)來了興趣。
也許,那東西能對自己有所助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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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同說是要教女兒學車,但是幾天過去了連方向盤都不肯讓蘇夭夭摸一下,就帶著她東兜西逛的,大半個白城都繞回來了。
“夭夭,你看這一片怎么樣?”
車子開到一塊待開發(fā)區(qū)域,三面環(huán)城,一面環(huán)湖,周遭就是最大的購物街和濕地公園,是白城未開發(fā)的絕佳地段。
蘇夭夭吃著糖葫蘆打量一眼,說了一句,“風水不錯?!?p> 這片地肯定是請過專業(yè)風水師的,否則不會留這么個形狀在這里,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象鎮(zhèn)守格局,便是整個白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小丫頭片子懂什么叫做風水?”蘇大同笑話她,接著又說,“這里有一塊地過段時間要投標,大概有十個花園別墅的指標,爸爸想給你投一個?!?p> 這一塊是白城政府剛規(guī)劃的頂尖富人區(qū),以后能踩在這一片土地上的個個非富即貴。
蘇大同作為一個地產(chǎn)商,自然是最先得知消息的,在承包工程的同時就報名參與這項投標了。
“是么?隨便吧?!?p> 蘇夭夭不在意,一手支在跑車邊框,一手拿著糖葫蘆懶懶地嚼著。
開了一段后,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與他們并排,后座的男人透過玻璃窗望了望跑車里的女孩,唇角微微一揚,吩咐前排的司機,“開慢點。”
蘇夭夭也看到了隔壁車上的男人,撐著腦袋的手指稍稍動了兩下,算是打招呼。
不一會兒,一條信息進來。
蘇夭夭打開一看,隔壁車里的男人問她,【去哪兒?】
放下糖葫蘆,打字,【瞎逛。】
傅南深看到這兩個字笑了笑,又問,【身體已經(jīng)好了嗎?準備什么時候請我吃飯?】
【明天?!?p> 【好,那明天見?!?p> 發(fā)完這一條,勞斯萊斯便加了個油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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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巧傅南深就是來看蘇大同口中這塊地的,助理告訴他這里有十個別墅指標,是東區(qū)目前最好的別墅樓盤,如果拿下來配合南側的雙子座大樓一起售賣,預估能成為白城新地王。
傅南深看了那片地,光從位置來看的確不錯,便問,“什么時候競標?”
“一個月以后。”助理跟在身后回答。
“跟競標單位打個招呼,我要參與競標,順便把那一塊…”他站在雙子座大樓的頂層用手指指別墅旁邊,那里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基,“一起拿下來,改個花園圖書館?!?p> “好的,傅總?!?p> 看完地基,傅南深準備下樓,助理又告訴他,“傅總,您昨天說要見盛氏董事長,我已經(jīng)把他約在三樓咖啡廳了,他大概十五分鐘到,您看…”
“那就去咖啡廳等吧,對了,把弗蘭克的郵件給我看看…”
傅南深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過去。
助理立即打開隨身帶著的平板遞給他,“這家伙也就是想要多拿兩個點的好處,一直磨磨唧唧不肯松口。”
“是嗎?”傅南深打開郵箱看了看,好笑,“我還以為他多有出息…”
說話間電梯已經(jīng)到了三樓。
門一打開,傅南深還沒走出電梯,只見外面站著一眾西裝革履,卻面相痞子的年輕人。
這群人在等電梯,為首的一個雙手插兜,歪著腦袋叼著香煙,煙霧蒙蒙中透著一雙吊兒郎當?shù)膯纹ぱ郏豢淳筒皇鞘裁春脰|西。
傅南深暗皺起了眉。
那人卻看到傅南深立即拿下香煙,夾在指間,嘿嘿一笑,“爺,來喝咖啡呢?這么巧?”
這家咖啡廳的老板是傅南深在美國念書時的同學,當初雙子座大樓一開盤,就包走了一整個第三層,所以這一層只有咖啡可喝。
傅南深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扔下一句,“少在外面得瑟?!?p> 說完,徑直走出電梯。
而那些人,紛紛自動分開兩邊給他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