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擇
西郊山頭只剩程玉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粗套娑葑叩姆较?，程玉臉上苦色依舊不見退卻。
站在原地，心中一直衡量著兩頭之重。進入修仙界是自己自打知事以來就一直夢寐以求的期望。[space]
而對于汪卿芝，程玉心中也是糾結不已。自己雖說與汪卿芝接觸時間一年不到，不管是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性格脾氣自己都十分的喜愛，汪卿芝對自己也是表露心扉傾心不已。
程玉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薄情之人，要讓他放棄汪卿芝的話也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可要放棄跟隨曾祖進入修仙界的機會也是自己無法接受的。
人生就是如此，身不由己誰也無法掌控。能讓男兒最無奈最意難平之事，莫過于讓你在夢想與熱愛之間選其一。
程玉就這樣怔在原地思慮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眼見即將天亮便也只得悻悻的回去。
回到家中，整日里除了吃飯和偶爾去見汪卿芝外幾乎都將自己關在房內不外出一步。
程父程母見此也只以為程玉最近可能心情不好或是與汪卿芝之間有點戀人間的小矛盾，并沒有加以理會。畢竟兩人的婚事已定只待時間一到就拜堂成親了。
幾日后，程玉鬼使神差的來到一處香火鼎盛的寺廟的山門之前。
絡繹不絕的香客，一個個顯得虔誠無比。這些香客不時傳出一兩句在這寺廟所求之事靈驗無比。
......
一白眉老僧從大雄寶殿緩緩出來，向左側偏殿走去。
只見一身穿藏青色錦衣的俊郎青年眉頭微皺，雙手合十的跪在普賢菩薩法相前，顯得十分恭敬。
這青年正是程玉，他已經(jīng)在普賢菩薩的法相前跪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了。但心中的疑惑還是遲遲無法想通，所以才會面帶難色眉頭微皺。
“施主跪于相前如此長時間了也無法找到答案，若繼續(xù)如此作想下去的話也只會在心中憑添魔障罷了?！?p> 說話之人正是那名白眉老僧，此時他正清理著燭臺上的殘蠟。
“弟子心中難處實在無法想通，還望大師傅能幫我解惑?！背逃衤牭嚼仙?，也覺得很有道理，不禁寄希望于這白眉老僧，看能否有所收獲。
“佛祖以大智慧普度眾生，若老衲能替施主解開心中疑惑也是一番功德?！?p> ......
一個時辰后，程玉離開了寺廟。經(jīng)過白眉老僧的開導，程玉雖然已經(jīng)想通了不少，但還是心有不甘。
按照老僧所言，有舍才有得，放下不一定是失去，平淡即是真。程玉雖然明白了其中道理，但心中對修仙界的向往始終不能就此抹去。這一份執(zhí)念自然被老僧所看出。
老僧見程玉雖已經(jīng)明白自己所講“放下”中的含義，但其身上始終透露著佛門三毒之一的嗔念，觀其言語神色似乎不是一個信命之人，于是便給程玉推薦了一位自己的好友，說不定自己那位好友能給其解惑。
兩個時辰后，程玉出現(xiàn)在了一座山內，沿山路而上。
只見一小道童這么高掃著石梯上的落葉。
“小師傅，請問張道長可在觀內？”說話之人正是程玉，只見他拱手施禮的朝小道童問道。
“師祖近些年很少見外人了，你找?guī)熥嬗泻问?？?p> 小道童聽聞有人喊問自己，便也客氣的回禮問了問程玉此番來意。
“我有一些疑慮，前來尋張道長賜教。還請小師傅通報一聲，順便將此物給張道長。”
說完程玉從懷里拿出一塊信物遞交給了小道童。
“好，你先在此等一會兒！”
小道童接過信物丟下掃帚便朝觀內小跑而去，留下程玉一人站在原地。
......
在小道童的帶領下，程玉來到一處偏殿內。這殿內正中央供奉了一道家神像，神像前的地面上畫有一八卦圖，八卦圖內陰陽魚上各放有一蒲團。除了這些東西外，殿內再無他物。
“不知這位小友找貧道所謂何事？”
人未到，話先至。
只見一白發(fā)老道士悠哉悠哉的進入了偏殿內，邊走邊向程玉施禮。
“道長，晚輩心中有惑。雖受白眉大師點撥，可依舊無法釋懷，還請道長助我解開心結?！闭f完程玉便跪于蒲團之上朝老道一拜而下。
老道見狀連連上前扶起程玉，直言大可不必如此。
“呵呵，小友在老和尚那里無法找到心中答案，想必也是不愿信命之人。緣由天定，份在人為我道家雖說信天命，可也講順應而為。積累功德運用大道智慧，命運自會改變?！?p> 老道說完便示意程玉在雙魚蒲團上坐下，而老道也坐于另一蒲團之上。
“道長，晚輩雖然已將利弊權衡清楚，可因心里始終放不下，不知作何選擇?！?p> “萬法同出一脈，佛家講究因果即是信命。這一點我們道家雖然也認可，但是因果皆可改變迎來新的因果，這也是我們道家與佛家的不同之處。既然小友不知作何選擇，不如貧道替小友卜上幾卦看看小友命勢如何，再做選擇?！?p> “多謝道長，如此的話晚輩想求兩卦”
“不知小友想求何卦？”
“姻緣”
程玉說完老道便起身，去香案上點了三支香，對著供奉的神像敬拜了三次，回到蒲團之上閉目靜坐。
程玉見此不敢打擾老道分毫，待到香燒完的時候老道睜開了雙眼。從袖袍內拿出一龜殼，放入了三枚銅幣，搖了起來。
一陣銅幣撞擊龜殼之聲后，老道停了下來將銅幣倒了出來，觀其卦象后又拾起銅幣放入龜殼內如此反復了三次才開口說話。
“貧道先后三次為小友卜其姻緣，皆不盡人意......”
“請道長明示！”
“第一卦，兌下，巽上，風澤中孚。第二卦，巽下，坤上，地升風。第三卦，艮下，離上，火山旅。這三卦皆示意小友此生并無姻緣，就算強行獲得也會轉瞬即逝不得善終！”
聽完老道所言，程玉心中更是凝重了幾分。
“還請道長替我算一下命數(shù)......”
老道得知程玉生辰八字后，拾起銅幣一番占卜后，臉上出現(xiàn)了一縷笑意還不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青年。
“從卦象來看，小友一生雖然較為曲折多磨難，但壽命氣運更不是常人可比?？偟膩碚f小友的命數(shù)還是極好的。”
“道長為何不卜第三卦？”
“貧道先前替小友占卜姻緣之所以會算上三卦，是因為前兩卦皆無半分轉機。而小友的命數(shù)卦象，前兩卦皆示意小友壽元氣運遠超常人，那么自然無需再卜第三卦。”老道笑呵呵的給程玉解釋了其中緣由。
程玉坐在原地并沒有再說什么，心中卻思緒萬千。老道見程玉聽聞自己解卦后如此表現(xiàn)不禁繼續(xù)說道。
“我等修道之人知命卻不信命，講究以大道之法改變命數(shù)。卦象雖顯示小友此生無姻緣，此乃是因果注定，只要小友能另種因果也說不定能改變此生無姻緣的命數(shù)。如若小友不是為姻緣而愁，倒不如順應本心過的自在?！?p> ......
半個時辰后，老道見程玉出了偏殿已然要離開道觀，又拿出了龜殼和銅幣占卜了一卦?？戳素韵蠛罄系婪隽朔鲩L須，本無任何表情的臉上也漏出了笑意，起身便也朝門外走去。
程玉出了道觀后一路回想老僧與老道之言。雖有不忍，但程玉還是選擇了跟隨曾祖前往修仙界。
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并不全是因為老道的卦象，其實在程玉的心里早已選擇了放棄汪卿芝，只是一直找不到什么理由來說服自己。
雖說程玉對占卜之術并不怎么相信，可聽聞這卦象所言似乎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自己并未透露半分身具靈根之事，老道便算出自己的壽命遠超常人，這更加堅定了程玉的向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