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聶錚整個人的神智都處在恍惚的狀態(tài)。
完全沒注意到尋芳閣的這位歡場女子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略顯機(jī)械和僵硬的看了看四周環(huán)境,然后目光呆滯的推開房門,朝北方緩緩而去。
正如白天那些被邪祟附體的百姓一般!
第二日清晨。
聶錚剛剛清醒的時候自然是連忙探查身體有沒有什么異樣。
四處都摸一遍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既然沒死,那肯定是昨夜李素瑾并沒有侵犯自己。
聶錚稍稍松口氣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上面繩索捆縛的痕跡十分明顯。
不多一會兒,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是青鸞堂一名年歲較大的女弟子。
一身打扮也比較奔放,看一眼便知,她到了該懂的、不該懂的,都已經(jīng)懂了的年紀(jì)。
“起得這么早?師尊吩咐我過來問問你,錯了沒有?!?p> “你師尊怎么不自己來?”
“她老人家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哪里有空管你,問你話呢,錯了沒有?”
“我錯哪了?”
這女弟子一挑眉,也不再張口廢話,直接沖聶錚抱了抱拳。
“閣下定力遠(yuǎn)非常人,佩服!告辭!”
“……且慢!”
這女弟子斜眼瞧著聶錚,不說話。
“我錯了!”
“錯哪了?”
“錯在……不該讓塢主的弟子侍寢?”
聶錚皺眉苦思,昨夜自己沒漏破綻,李素瑾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這樣來看,那應(yīng)該是吃徒弟的醋了?
男師父吃女徒弟的醋……
聶錚腦中突然就有了一種難以直視的畫面感。
這女弟子四下張望一番,壓低聲音喝道。
“這話如此粗鄙,你如何能夠說得出口?!”
“那該……”
“教你一個乖,日后若是師尊提起此事,你就說,不該覬覦她徒兒的美色。連環(huán)塢有八成都是女弟子,堂堂一塢之主,豈會和徒兒搶男人?”
“多謝姐姐教我……能否麻煩姐姐快些幫我解開?!?p> “急什么?”這女弟子飛了個媚眼,手就朝聶錚褲腰伸了過去。
“喂喂喂,你解哪里?”
“你讓我解哪里?”
“……”
被綁了一夜,身子酸痛無比,但聶錚依然陪著笑臉。嘴上猶如抹了蜜,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節(jié)操什么的,在性命跟前,都是小事情。
眼下李素瑾不在,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自己涉獵頗雜,在人類的修行法門中,自己不知道如何該破解眼前被獻(xiàn)祭來的死局。
那么……也許在妖獸中可以尋到某些法門。
純粹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不知道距離這里最近的哪座山上會有妖獸。
自己三魂七魄離散的時間大概也就十天左右,眼下已經(jīng)浪費一天了,路上再折騰個幾天……
麻蛋!自己現(xiàn)在是個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御寶飛行!
路上要是再折騰幾天,自己還不如直接讓李素瑾睡了得了。
那個女弟子看著聶錚神色變幻不定,誤解他在悔恨懊喪,開口道:“行了既然知道錯了,記得就去師尊那認(rèn)個錯,不然后面苦頭,有你吃的?!?p> “多謝姐姐了,勞煩姐姐幫忙把那符揭了,不然……嘿嘿,想道歉也出不去……”
“能讓師尊用困仙符罰你的,你還真是頭一個!不過師尊眼下有事外出,你且等她回來再去認(rèn)錯不遲。我還有些別的事情,切記不要亂跑,內(nèi)堂都是女弟子,到時候惹出亂子來,遭罪的定然還是你。”
“多謝姐姐提醒,姐姐可知附近哪里有妖獸?”
“你打聽這個作甚?”
“想捉幾只來賠罪?!?p> 這女子上下打量了聶錚幾眼,哂笑幾聲:“就憑你?你什么境界?”
聶錚語塞。
天下修者無數(shù),劃分了五個境界,分別是噬元、淬體、拂曉、曙光和清凈。
自己現(xiàn)在很尷尬,連噬元都不是……
“境界雖低,但是心意在?!?p> 那女弟子點了點頭道:“據(jù)說北面虞山就有不少妖獸,尤其是狐妖?!?p> 聶錚聞言忙不迭的點頭,接著又是一陣姐姐長姐姐短的,哄的這名女弟子花枝亂顫。
“姐姐慢走,慢走啊,有空常來玩……”
“玩誰?”
“……”
看著聶錚語塞的樣子,這女弟子眸似秋水,搖曳著身姿離去了。
聶錚目送她遠(yuǎn)去后,心思立即活泛起來。
聶錚躡手躡腳的溜出院門,沒有看到幾個連環(huán)塢弟子,四下溜達(dá)一圈后,膽子大了起來。
剛才和那女弟子閑聊時得知,今日連環(huán)塢有事情發(fā)生,只有個別幾個留守的,其余都已經(jīng)出去辦事了。
這連環(huán)塢,就是建在蓮花塢的遺址之上,不少地方都能看見昔日的影子,聶錚在這里溜達(dá)就跟逛自家后院似的。
尋來幾張黃紙朱砂后,寫了個遁甲符,鉆了好幾間屋子,都沒能看到昨天那只晴天碧玉簫。
正在遺憾的時候,扭臉就看見一輛格外華麗的馬車。
馬匹加車廂通體雪白,車廂上更是有不少復(fù)雜的紋路,湊近一看,居然是一張浮空符。
或者叫微型浮空陣,可以減輕車身重量,并非是一次性使用的。
而那匹馬,十分通人性,眼皮微抬,瞟了一眼聶錚,頗有幾分李素瑾的神韻。
如此奢華的座駕,除了她,怕是沒人敢坐。
“你家主人是那個女裝大佬吧?現(xiàn)在她怎么這么霸道?跟你說,以前她就是個受氣包,誰都能欺負(fù)她。”
這匹白馬抖了抖耳朵,似乎在傾聽聶錚口中的八卦。
“怎么樣,想不想聽她以前是怎樣的人?”
“想聽你就把你自己借給我用用。”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
“三……”
“二……”
“一……”
“真乖!”
“駕!”
……
聶錚心中雖然有些焦急,但是愛玩的性子使得他這一路上并不無聊。
只見他逮著白馬的耳朵把李素瑾以前怎么被人欺負(fù)的事情通通倒了出來,白馬通靈,想來是聽到這些心中憤怒,居然越跑越快。
“……跟你說,那會兒她就是個愛哭鬼,成天耷拉著腦袋,看著就讓人生氣,要不是小爺急公好義樂善好施扶危助困……你再看看她現(xiàn)在,昨天晚上那種缺德冒煙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她變了……怎么說我也幫她那么多回?!?p> 聶錚越說越激動,對李素瑾的言語愈發(fā)不客氣,白馬猛然打了個響鼻,兩只前蹄微仰,剎住了腳步。
“怎么不走了?”
白馬扭頭,想用腦袋撞聶錚,以示抗議。
“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你看看她昨天,那事兒是人干得出來的?要不明天我給你找三匹發(fā)情的母馬,然后把你關(guān)馬廄里,讓你只能看不能吃?”
白馬似乎急眼了,這下更是一步不肯動。
忽地一旁有人插話,是一個坐在一旁木樁子上,扭緊弓弦的老獵戶。
“少年人,這是匹母馬?!?p> 聶錚話頭一滯,翻身下馬彎腰看了看。
“早說你是母馬啊,回頭給你找三匹發(fā)情的種馬……”
聶錚話沒說完,白馬直接尥蹶子了……
“你這馬不錯,如此通人性,莫非也有些修為?那確實是一大助力,難怪你這少年,小小年紀(jì),居然敢獨身一人往那虞山而去。”
“虞山?可是出了何事?”
“你莫非不知?昨夜貞豐鎮(zhèn)上,有不少百姓失了魂,有些干脆是失了蹤,據(jù)說是虞山上的狐妖作祟,今日不少人都結(jié)伴一行,要去那虞山狩獵一番?!?p> 聶錚聞言,恍然大悟。
人與妖,一直都很難并存。
雖然人類中的修行者和妖獸數(shù)量相當(dāng),但在妖的眼里,人一直都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他們太團(tuán)結(jié)了。
以至于妖都是被動挨打的一方,若是敢聯(lián)合起來對抗,那面臨的就會是更加艱難的局面,全民捉妖。
所以不論妖是行善還是作惡,不論有鍋還是沒鍋,總歸會有一口鍋甩在妖的身上。
這樣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捉妖,或收服或煉化。
聶錚對這些打著捉妖旗號,實則純粹為了一己之私的人沒什么好感。
“你可曾聽聞一個傳說?”
“你且說來聽聽?”
“尋芳閣,有一花魁,名曰妙玉。兩三年前,她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青樓妓女。誰料突然有一天,她以一只天音曼舞艷壓群芳……”
聶錚聽到“天音曼舞”四個字,不由得怔了一怔,昨夜讓自己飽了眼福的,正是這只舞,只是不知是不是就是妙玉本人。
風(fēng)塵女子生的好看,若沒有一技傍身,在尋常的勾欄瓦巷,自然會有不少的恩客。
可在尋芳閣這種大型夜總會,就泯然眾人了。
“……妙玉以前一直默默無聞,據(jù)說她也曾刻意學(xué)過一些舞蹈,但怎么也學(xué)不會,后來……”
這老獵戶刻意賣了個關(guān)子。
“后來,她救了一只受傷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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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的橋段不是水字?jǐn)?shù),有用的,幾章后便知
沒有靈魂的狗子
請相信我講好故事的能力,有時候爽點離不開大量的鋪墊。 我這個是小爽點鋪墊,大爽點收尾的寫法。 所以書友們可能會覺得后面的內(nèi)容有點爽,卻又不那么爽。 因為我有些地方在刻意壓著寫,收著寫。 在撩到你們心癢癢的時候,來上一波高潮。 本書免費字?jǐn)?shù)多,你們不妨多看看,若是免費的30萬都看完了,還是覺得這書不入眼…… 那我只好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