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沙發(fā)上,坐的是陸銘修,而陸銘修的身上,趴著的是一個女人。
兩個人的姿勢很曖昧,曖昧得好像能讓整個房間燒起來。
打扮艷麗的女人,葉臻一眼就認出來是前兩天和陸銘修因為情意綿綿鬧上熱搜的網(wǎng)紅蘇詩禾。
葉臻握緊拳頭,傷口的疼痛讓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渙散,她沒有察覺到紗布上的血已經滲出來,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大概是因為疼痛,她腦袋里糊成了一團,走的每一步都很艱難。
葉臻咬緊牙關,手掌撐住了墻,眼前的一切虛虛實實,好像怎么都抓不住。
忽然,肩膀被人抱住,葉臻抬頭,看到了陸銘修那張模糊的臉。
葉臻掙扎,“你放開我!”
他那雙手仿佛殘留著那個女人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像根根尖刺,扎入她的肌膚。
陸銘修索性抱起了她,“等會和你解釋,先處理傷口?!?p> 葉臻拼命推開他,撐著說道,“你不用和我解釋,我也不用你管?!?p> 并沒有什么好解釋的,她親眼所見,之前熱搜上也鬧得沸沸揚揚,再說,他們只是協(xié)議婚姻。
葉臻掙扎得更厲害,“陸銘修,你個混蛋,放開我?。 ?p> 陸銘修置若罔聞,沉著一張臉,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外走,溫聲道,“別亂動,傷口會裂開?!?p> 兩個人本來就力量懸殊,葉臻又帶傷,現(xiàn)在雙手被箍住,更是動彈不得,葉臻氣急,張嘴咬在了陸銘修的胳膊上。
陸銘修悶哼了一聲,還是沒有松開葉臻。
白色的襯衫上滲出點點血跡。
葉臻見陸銘修絲毫沒有反應,松口,更加氣,“陸銘修,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陸銘修淡聲,“乖,先去處理傷口?!?p> 葉臻一張蒼白的臉繃緊,用受傷的手臂撞擊陸銘修的胸膛。
葉臻胳膊上的紗布已經滲透血漬。
陸銘修知道她的性格,不得已放下了她,但還是抓住了兩只手腕,沉著嗓子說道,“盈盈,聽話!”
葉臻扯動手腕,“陸銘修,你要是不放開我,我今天寧愿廢了這只胳膊。”
陸銘修愣了愣,還是松開了葉臻,他動了動唇,剛想說什么。
不遠處,秦邵恒跑了過來,走到兩人的面前,擔心看著葉臻,“盈盈,你沒事吧?”
那聲盈盈尖銳刺耳,陸銘修的臉黑沉得能擠出墨水來。
葉臻看到秦邵恒,踉蹌走向秦邵恒,拼盡最后幾絲力氣說道,“邵恒哥,帶我走!”
陸銘修拉住她的手腕,臉色陰沉,“葉臻,我的耐心有限?!?p> 葉臻用力甩開他,涼薄一笑,諷刺道,“那麻煩陸大少爺把有限的耐心用在該用的人身上。”
陸銘修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暗,“我說了我會解釋?!?p> 葉臻聲音冷漠而疏離,“不管你和她發(fā)生什么,都和我無關。我今天是來找昀鴻的,如果他在你這里,就沒事。我的傷自己會處理,”
陸銘修站在原地,看著葉臻和秦邵恒離開的背影。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在慢慢變遠。
肩膀上她咬過的地方,開始慢慢疼了起來。
眸色一沉,他捏緊拳頭在旁邊的柱子上狠狠砸了一拳。
......
葉臻跟著秦邵恒上了車。
引擎發(fā)動,葉臻緩緩無力說道,“邵恒哥,麻煩你送我回去!”
秦邵恒視線掃過她胳膊上的傷口,“可是你胳膊上的傷?”
葉臻虛弱扯了扯蒼白的嘴角,“我沒事,只是小傷,我回去自己處理就行。”
秦邵恒還是不放心,“流了那么多血,傷口應該撕裂了,還是去醫(yī)院縫一下吧!”
葉臻只是覺得累,好像四肢百骸都散開了,勉強道,“邵恒哥,真的沒事,以前受傷都是自己處理的,怎么著都算是半個醫(yī)生了?!?p> 秦邵恒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關心和想要保護她的話卡在唇齒間,卻沒有光明正大說出來的理由。他沉默了一下,只是用長輩的口吻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p> 葉臻用勉強輕松的口氣說道,“邵恒哥,我知道了,謝謝你?!?p> 秦邵恒語氣難掩沮喪,“謝什么,也沒幫上你什么忙!”
他心里在想,如果他再早點到,事情會不會有改變。
葉臻的聲音越來越小,“邵恒哥,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真的?!?p> 秦邵恒想著讓她好好休息,并沒有再說什么。
一路沉默,車子開了一會兒,到了葉臻的小區(qū)樓下。
葉臻和秦邵恒分別之后,就回到了住處。
她強撐著處理了傷口,洗了個澡,然后吃了藥,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睡,昏沉間都是噩夢連綿,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折騰到半夜,后背被汗水浸得濕透,胳膊的傷口又疼得厲害,葉臻恍惚睜開了眼睛。
葉臻揉了揉太陽穴,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她頂著一顆沉重的腦袋,分不清自己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
抬眸,朦朧的視線里落在角落,一道人影虛虛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