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毒計
“執(zhí)行命令吧。”
鄭義雖然十分不情愿,但是呂不韋的命令他也是不敢違抗。
如果沒有呂不韋就沒有現(xiàn)如今的他,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呂不韋賜予的。
“是?!?p> 鄭義咬了咬牙,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字。
他知道,這個命令一旦傳令下去,他們打算在秦王加冠行刺的計劃,成功率就大大減少。
甘羅所展現(xiàn)出來的才學(xué),無一人敢輕視于他。況且他的身后還有陰陽家,還有那傳說中最為神秘的東皇太一。
“此外,鄭義你要嚴禁相府里的人出入長信侯府?!?p> 鄭義點了點頭,他明亮的眼眸中倒映著呂不韋的影子。
在呂不韋安排完這兩件事情時,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變得輕松了些。
……
咸陽,長信候府。
一身肥膘的董奇正大口的吃著酒,笑意盈盈的看著大廳之中翩翩起舞的女子。
坐在他對面一身黃衣的宣肆看著董奇那副猥瑣的德行頓時搖了搖頭。
嫪毐眉頭緊縮的看著眼前的桌案,他絲毫沒有心情玩鬧,相府的細作傳來消息,呂不韋下令不在刺殺甘羅,并且嚴令府內(nèi)門人不與長信侯府里面的人來往。
嫪毐心里清楚,呂不韋這么做是打算和他劃清界限。
雖不清楚呂不韋為什么突然變做如此,但是他們畢竟曾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呂不韋想要砍斷這根繩子并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長信侯大人想什么呢,來喝酒啊?!?p> 董奇端起酒樽站起身,笑意盈盈的走到那一群翩翩起舞的女子中間,那伸出那毫不老實的大手,一把摟過其中一名跳舞的女子,二話不說就親了上去。
那女子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閃躲,只是魏奇虎背熊腰寬大的手掌直接捏住了她的屁股,她身子極力向后躲閃,無奈還是被董奇逮了正著。
嫪毐見董奇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頓時豁然大怒。
他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聲音之大震徹了整個大廳。
宣肆嚇了一跳,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子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董奇不知道嫪毐突然生這么大的氣,平日里他們?nèi)绱俗鳛椋瑡獨倍际悄S的。
“長信侯大人,今天是怎么了。”
董奇瞬間失去了興致,他喝過杯中的烈酒,便自顧自地回到座位之上。
只是還沒有等他落座,一道鋒利的匕首瞬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冰涼的感覺剎那間走遍了董奇的全身,董奇整個人的身子都變得驚覺了起來,他再也沒有了任何醉意,眼神瞥了瞥那手持匕首一身黑衣的魏文破,身子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長信侯大人饒命啊?!?p> 董奇苦苦求饒,嫪毐看他一副窩囊模樣,心里面的怒火更加旺盛了許多。
當今秦王文有甘羅李斯輔佐,武有王翦蒙武肆死效忠,而丞相府又有羅網(wǎng)坐鎮(zhèn)。
可是他呢?
只是這群酒囊飯袋,一群只會貪圖享樂的人圍繞在他身邊。
他們到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一味尋歡作樂。
殊不知他們的頭頂已經(jīng)在懸著一把致命的長劍,一旦繩子斷裂長劍擺脫了束縛,必將取掉他們的性命。
“長信侯大人息怒,董奇喝醉了還請寬恕他的無禮之罪?!?p> 宣肆看的出嫪毐是真的生氣了,他立馬跪了下來替董奇求情。
“這家伙純粹是酒囊飯袋,殺了也替我節(jié)省一些糧食?!?p> 董奇一聽到嫪毐想要殺他,立馬嚇的腿都軟了下來。
“長信侯發(fā)人饒命,董奇知錯了?!?p> “知道錯了,那你就替我辦件事情,如果辦成了我就不殺你?!?p> 魏奇立馬大喜,上前跪拜道:“大人吩咐,小人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p> “我要你殺了甘羅?!?p> 嫪毐陰冷的目光令魏奇不自覺向后退了幾步,他張大了嘴巴,遲遲發(fā)不出聲來。
甘羅,當今天下舉足輕重的人物,不僅聰慧無比而且武功高強。
這些是在他們內(nèi)部早已流傳以久的消息。
呂不韋都不能殺掉他,現(xiàn)在嫪毐讓他去殺甘羅,這份任務(wù)的重量可想而知。
“怎么你不想做?”
嫪毐示意站在一旁的魏文破,魏文破點了點頭,冰冷的匕首散發(fā)出的冷光,令魏奇下意識間將手捂在了脖頸之上。
“大人,我…我做…做?!?p> 嫪毐滿意的笑了笑,魏文破收起了匕首退立到嫪毐身后。
宣肆吞了口口水,他的目光從魏文破手中的匕首移動了嫪毐身上。
“長信侯,宣肆有一計策,即使殺不掉甘羅,也能讓他在咸陽在無立足之地?!?p> “什么計策?”
“我們可以在咸陽城內(nèi)散播些流言蜚語,就說甘羅是個十足的好色之徒,山東六國的密探聽聞甘羅風(fēng)流成性,紛紛遣送一些貌美如花的女子拉攏甘羅,秘密商議推翻秦國王權(quán)的大事?!?p> “高啊,高啊,此計甚好。”
魏奇立馬附和了起來。
嫪毐掃了一眼魏奇,魏奇立馬閉起嘴來。
“只是如此不是在告訴大王甘羅就在咸陽城中嘛。”
“既然長信侯知道甘羅現(xiàn)在就在咸陽城,那么大王怎么會不知道呢?!?p> 宣肆的這番話不無道理,嬴政畢竟是秦國的大王,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
只是甘羅畢竟救過嬴政,嬴政肯定對他信任有加,這樣的計策能不能產(chǎn)生效用,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人是擔(dān)心大王不會相信這些流言蜚語?”
“不錯,甘羅屢屢?guī)椭笸趺撾U,這份信任恐怕難以動搖?!?p> 宣肆笑了笑,接著說道:“長信侯以為甘羅與呂相在大王心中誰的份量最重?!?p> “自然是呂相在大王心中的份量更重些。”
嫪毐脫口而出,隨后愣了愣,他明白了宣肆的意義。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這種深入骨髓的刺痛嬴政已經(jīng)嘗試過一次了。
現(xiàn)在的嬴政一定極為敏感,即使這些流言蜚語他不能全信,但是有珠玉在前,嬴政與甘羅的關(guān)系必定會產(chǎn)生微妙的變化。
到那時他在加點猛料,不愁搬不倒甘羅。
“此刻甚好。”
嫪毐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他端過桌子上的酒樽,一口飲盡樽中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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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fēng)使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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