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在吳俊說出想要拉著皇帝逛青樓的想法之后,昌玶公主嚇得臉都綠了,心中對于吳俊不禁又有了新的了解。
頓了片刻之后,昌玶面帶無奈的向吳俊解釋道:“幻彩閣的背后是我大夏的四個豪門世家,朝中官員、三教弟子,幾乎有半數(shù)都是出自這四大世家。”
“即便父皇真的……真的想要出宮散心,也不會去幻彩閣的?!?p> 吳俊一臉吃驚的道:“難道他們還敢殺皇帝不成?”
昌玶臉色不太自然的說道:“這還真不好說,前朝的末代皇帝周嬉帝,便是死于司馬世家的手中?!?p> 捉妖人衙門里混入了妖族的奸細,偏偏這個奸細看起來與四大世家曖昧不清……
吳俊感覺這里面的水有點深,自己有些把握不住,說道:“查到這里,這案子已經(jīng)可以結(jié)案了吧?”
“這分明就是四大家族聯(lián)合妖族,意圖顛覆朝廷!依我看不如找個機會,讓陛下把他們幾家的首腦聚在一起吃個飯,順便在外面埋伏十幾萬刀斧手,摔杯為號,把他們?nèi)琢?,以絕后患!”
昌玶眼角微微一抽:“他們又不是瞎子,十幾萬刀斧手埋伏在外面他們能看不見?而且,即便你這毒計能成功,也會天下大亂的……”
吳俊不滿的道:“怎么就毒計了,這叫鴻門宴,很多人用過的。既然此策不行,那你容我再想個三五百年,定然給你想出個萬全之策來?!?p> 昌玶:“……”
好一個三五百年,到時候恐怕她父皇的骨頭都爛在棺材里了吧……
昌玶朝著吳俊遞過去一個白眼,愁眉不展的說道:“這案子還得繼續(xù)往下查,查清楚究竟是誰和妖族有牽連,父皇便有足夠的理由來對付四大世家了?!?p> 秦月兒忽然間眼神一亮,出聲道:“如果是我爹的話,應(yīng)該夠資格上去念奴的花船吧?”
吳俊和昌玶同時一震,一臉吃驚的看向了秦月兒,沒想到她這次居然如此的睿智!
下一瞬,后面院子里猛地響起一聲女人的輕哼,接著一道劍氣襲來,嗤的一聲輕響過后,葡萄架上的一根木頭應(yīng)聲斷做了兩截……
吳俊當即瞳孔一縮,一臉正氣的說道:“月兒姑娘,俠魁乃是我大夏柱石,豈能自降身份去那種煙花之地,此事莫要再提!”
昌玶表情嚴肅的附和道:“吳俊說得對!”
秦月兒后知后覺的皺起了眉,小聲嘀咕道:“我娘真是太小題大做了,我爹又不是沒去過幻彩閣,要不然他怎么認識的蝶香……”
吳俊當即瞪起了眼來,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秦月兒這個漏風(fēng)的小棉襖,結(jié)巴道:“那什么,天色已晚,我先回房睡覺了?!?p> 昌玶面帶強笑的一拱手:“我也該回府了,告辭!”說完轉(zhuǎn)過身,快步的朝著院外走去。
當天晚上,俠魁與其夫人如膠似漆的交流到了深夜……
第二天起來,吳俊如往常一樣來到了捉妖人衙門上班,看了會兒醫(yī)經(jīng)后,忽然間一張請?zhí)湓诹松砬暗淖腊干稀?p> 吳俊抬起臉來,發(fā)現(xiàn)是指揮使謝玉蓉,不由得皺眉看了眼桌上的請?zhí)?,輕咦道:“誒?這是去念奴花船的請?zhí)???p> 謝玉蓉頷首道:“月兒已經(jīng)將事情告知我了,這張是前幾日念奴發(fā)出來的請?zhí)?,邀請京師才子前去赴端午詩會,不過因為她身體不適,詩會便向后推遲了幾日,日子剛好就在今天。”
“你與國子監(jiān)的陸離院長有交情,勉強也能算個才子,由你去最為合適?!?p> 吳俊有些不情愿的道:“我是陛下派來的御醫(yī),根本沒有幫你們做事的義務(wù),昨天我看在月兒姑娘面子上幫你們打探了一次消息,已經(jīng)是很夠意思了吧?!?p> 謝玉蓉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反應(yīng),面帶笑容道:“吳太醫(yī)所言極是,按照規(guī)矩,我是無法調(diào)派你的。”
“不過我聽說念奴姑娘身染怪疾,京城中的名醫(yī)都為她診治過,無一人能治好,吳太醫(yī)難道就不想去見識一番她這病究竟是如何怪法?”
吳俊伸手按在了請?zhí)希溃骸拔业共皇菫榱巳ヒ娮R什么怪病,主要是我身為公門中人,理應(yīng)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謝玉蓉笑著點頭:“吳太醫(yī)這份精忠報國的決心,本指揮使一定會上奏朝廷,為你申請嘉獎的?!?p> “多謝指揮使厚愛!”
聽到還有錢拿,吳俊不禁眼神一亮,迅速朝著謝玉蓉一拱手,收起請?zhí)蟛搅餍浅隙ァ?p> 不多時,吳俊便來到了岸邊,在碼頭前停下了腳步。
看了眼離著碼頭足足有幾十丈遠的花船,再看看風(fēng)平浪靜,卻無一艘渡船的江面,吳俊不禁微微的有些發(fā)愣。
這特么怎么過去??!
正發(fā)呆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爽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乘風(fēng)破浪!”
吳俊扭頭望去,認出說話之人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高鵬。
隨著高鵬的吟唱,他身上的文氣泉水般涌出,彷如一股清風(fēng)將他卷起,送著他朝花船而去。白衣飄飄的模樣,仿佛御風(fēng)而行的謫仙,引得岸邊響起一陣驚呼之聲。
“真是太騷包了……”
一個充滿嫉妒聲音在吳俊耳畔響起,吳俊轉(zhuǎn)過臉來,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儒生。
這人長得眉清目秀,額角一顆紅痣,五官偏向有些陰柔,衣著和高鵬一樣的打扮,手中搖著一把折扇,看起來應(yīng)該也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
吳俊拱手道:“兄臺說的對,這高鵬實在是太騷包了?!?p> 青年儒生聞言,不禁露出一臉遇到知己的表情,笑著回禮道:“在下國子監(jiān)文閔,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吳俊道:“金華吳俊,字彥祖,號天樂居士!”
文閔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夸贊道:“樂天知命,兄臺這名號取得妙??!”
吳俊笑了笑,說道:“小弟不才,修為淺薄,文閔兄若有渡江之法,可否帶小弟一同過去?”
文閔唰的一下收起折扇,大笑道:“這區(qū)區(qū)江水焉能攔得住我,彥祖兄,且看我教你如何橫渡這清河!”
說罷,噗通一下跳入了江水之中,手腳并用,在水里撲騰了起來。
吳俊愣了愣神,接著表情古怪的看向了在水里亂刨的文閔,欲言又止的問道:“文閔兄,看你這樣子……似乎是不會游泳吧?”
文閔奮力將頭冒出水面,撲騰著說道:“被兄臺給言中了,我的確不會游泳……不過我天資聰穎,什么東西都一學(xué)就會,這游泳必然也難不住我!”
“……”
看著文閔奮力掙扎的樣子,吳俊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哭笑不得之色,忍不住開口指點道:“文閔兄,不是這樣游的,你應(yīng)該集中精神,放松全身的肌肉……”
文閔吐出一口江水,興奮的朝吳俊追問道:“然后呢?”
吳俊愣了下,忽然想起他也不會游泳,有些卡殼道:“然后……然后等上幾天,你的尸體就會浮上來了吧?!?p> 文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