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fēng)城里平靜了下來,人們也漸漸忘記了災(zāi)禍,過起了夜生活來。因此,四季很快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果然如老板娘所說的,店里經(jīng)常都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出入,常常一個人來,兩個人走。
她雖然對這種事不恥,但是只要視若無睹,她便可以安心在這里工作。反正,她這時已經(jīng)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這夜,四季也如常工作,把酒端到一個角落的酒桌上。這酒桌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是個紅鼻子的中年男人,可女的看起來很年輕,和四季相仿。
只見男人旁若無人地將手伸進(jìn)了女孩的衣服里面,上下游動著。而女孩則一臉羞澀,漲紅了臉,仿佛對這種事情非常不習(xí)慣似的。
四季放下了酒瓶,不屑地看了看著對男女。她本想與平日一樣冷漠地走開,可是當(dāng)她的目光和女孩的目光接觸時,女孩突然驚恐地將視線移開,猶如看她的不是四季而是法官一樣。
這時,男人把嘴貼在了女孩的頸脖上,開始親吻女孩。這下女孩就更加羞得厲害,她把腦袋低了下去,簡直是要將臉埋進(jìn)自己的胸口。
“我說……”四季忍不住開口,“她好像不是那么舒服?!?p> 男人停止了動作,回頭看了看四季,客氣地笑著說:“沒事,她第一次。這種事,多幾次就會習(xí)慣的?!比缓?,他又回頭,貪婪舔著女孩的臉頰和耳朵。
“習(xí)慣了,就不好了?!彼募居终f。
也許是聽了四季的話,女孩突然推開了男人。男人瞪大了眼睛,歪著腦袋看著女孩,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妖怪一樣。他回頭吐了口氣,對四季說:“她父母坐飛船遇到了空賊。父親被打死了,母親被整成了殘廢?,F(xiàn)在她家里有一個殘廢的母親和一個還在念小學(xué)的弟弟。她要怎么養(yǎng)活這兩個人?我們這是互相幫助,你就省省吧?!?p> 四季在不久之前還是個空賊,聽到這話身體突然冷得厲害。她用雙臂抱住了自己,說到:“幫,幫助?以這種方式?你的母親如果知道你做這些事,她會一頭撞死的?!?p> “嘿,小妞,這不過是一種比較丑陋的人吃人的方式。但本質(zhì)與其他的方式并無二致?!蹦腥苏玖似饋碚f。
男人離開了女孩,女孩突然就從酒桌跑開了,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吧。
那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孩逃跑,悻悻然地抓住了四季的手臂,說:“我可是付過錢的!你要賠償我!”他說著猛力將四季拉到了長椅旁,將其按倒在了長椅之上。
雖說四季是個空賊,但是被一個成年男人突然這么按住,也還是無法掙脫。
“救我!”四季驚慌地喊道。
她話音剛落,男人就被人從后面像是抓小雞一樣抓了起來。四季定神一看,才發(fā)現(xiàn)抓住男人的就是老板娘買回來的那個魔像。
只見魔像惡狠狠說:“不準(zhǔn)鬧事!”說完,他手臂一甩,男人就飛了出去,砸在了另外的一張酒桌上。
酒桌被砸得東歪西倒,酒瓶酒杯碎了一地。不僅是客人們驚呆了,就連老板娘都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四季的職業(yè)生涯估計到此結(jié)束了。
“看吧,你撿了什么垃圾回來?”酒保語氣里透出了一絲辛災(zāi)樂禍的意味。
“一群忘恩負(fù)義的家伙?!崩习迥镆贿呫坏啬钸吨?,一邊從吧臺旁邊的小柜里面抽出一把長劍。
長劍雖則又細(xì)又薄,但是寒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劍。
看到老板娘向著四季快步走來,魔像稍微遲疑了一下,突然把四季夾在腋下便逃出了酒吧。
這幾天已經(jīng)下過幾場雪,即便工人們很積極地鏟雪,但是地上仍舊積了不少的雪。魔像砰砰地在雪地上跑著,把白雪都濺到了四周。被夾在硬邦邦的腋下的四季,明顯不會感到舒服。她連忙對魔像說:“你跑什么呀?先把我放下來!”
聽到四季的話,魔像還真的停了下來。它把四季放了下來,四季便又問它:“老板娘的劍再鋒利,恐怕也砍不破你的鎧甲?!?p> “我怕的是命令?!蹦裾f。
“弒君者呀?!?p> “什么?”
“說的是擔(dān)心要執(zhí)行暴君的命令,而將君主殺死的人?!?p> “了解?!?p> 四季看著魔像,舒了口氣,說:“無論怎么威武,畢竟不是人。這下好了,我的工作這樣黃了,你要怎么賠償我?”
“賠償……不知道?!?p> 四季又嘆了口氣,對魔像說:“讓我坐到你的肩膀上。找個機會出城,然后在道上干點無本生意吧……”她說完,爬上了魔像的肩膀上,又說:“你沒有名字,以后就叫做無名吧?!?p> “無名,是形容詞,并非名詞?!?p> “在這里也是名詞,那是你的名字!”四季說著,指著街道盡頭那個暗無燈火的房子,讓無名帶自己到那里過夜。
他們在前面走著,身后的一間屋子的背后便走出來了一個穿長袍的青年,銀色雙蛇別針別在了長袍領(lǐng)上。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抬起兩手,兩手之間便出現(xiàn)了一個如液體般變換著形狀的粉絲光球。
光球伸出了一根細(xì)如發(fā)絲般的長線。長線追上了四季,便貼在了她的背后。
“跟著你,就能找到她。”青年說著,緩緩地跟在了無名和四季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