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來到城外,走進雪樓,就馬上有人前來問道,請問是多寶齋周爺吧!我點點頭,他便又道,天官在上!我也回了一句,尋龍到此處,還望天官賜福!我說了些行內話。這些東西,凡是盜墓四派的人就會懂點盜墓上的黑話,至于其他在道上的人也只能算是個半桶水,雖懂但絕不知道的更多。
我的話一出,便就擺明了我的身份——摸金校尉。對面的人,倒是不是很驚訝,像是提前知道我的身份一樣,而他講的黑話多半只是試探。
“樓上請!”
我上了樓,被人引到一間包廂里,旁邊都是樓里的服務員,站在一旁服務。而包廂里的擺設,我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好貨。其中多半是一頂一的好東西,我想,看來是個大人物,排面夠大,連擺設都都用這種檔次的。
這時來了兩人,一女一男,男的矮胖,女的高挑好看。服務員見到了都一一問好,看來就是要見我的大人物了。
“周先生!近來可好!”
我還未講話,這男人就開始套近乎。我笑笑,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感冒。我說,二位,打開天窗說亮話,找我來所謂何事?旁邊的女人讓其他人下去,然后開口說,周先生,哦不,是摸金校尉,不知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周老太太沒說呢?
我看著這兩人,這一幕和我料想的一樣,果然是有備而來。
“咱都是敞亮人,自報家門吧,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道上的哪門哪派!”
“發(fā)丘中郎將!”
“卸嶺!”
果然如此,奶奶想得沒錯,的確是其他盜墓三派的人。通過他們的自我介紹,我得知那男的姓華,是這一代的發(fā)丘中郎將,那女的是當代卸嶺魁首,而雪樓就是他們二人開的。我心有疑惑地問,未何不見搬山道人,二人笑笑,說是很快就會見面。
“這個盒子是你的吧?”我說。
華仔笑笑,說:“的確,這個盒子是我故意給你看的!”
我知道接下來就是談正事了,我本就打算和他們走一遭。他們以詢問的口氣在和我商談下斗的事。我知道,這次要去的斗是云貴高原上的那個詭秘古墓。
“老周,那就這么說好了,你先在這住幾天,我和楊雪這幾天去準備下斗的東西!三天后,我們就出發(fā)!”華仔說。
我點點頭,除了其他必要的東西外,我還讓他給我準備了蠟燭,這是摸金校尉的老規(guī)矩,摸金前得于東南角點一蠟燭,蠟燭若不滅,則摸金,蠟燭若滅,那就得趕緊離開,否則將有大事發(fā)生。所謂,人點蠟鬼吹燈,這可邪門的很。說實在話,摸金校尉的老規(guī)矩挺多,除了于東南角點一蠟燭外,還有雞鳴不摸金,在古代盜墓這一類事都是隱晦的,所以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辦,因此,摸金校尉一脈就有了雞鳴不摸金的不成文規(guī)矩;此外還有就是一斗只下一次、摸金符一生只能戴一次。據說,摸金符取下就相當于金盆洗手,退出了摸金校尉,要是重新戴上,祖師爺是不會保佑的,當然這是迷信的說法。
華仔和楊雪走后,我一個人在這城外走走,游山玩水,我知道,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能如此愜意地生活了。其實,我知道,華仔所說的準備下斗的工具,都是借口,他自己開的雪樓不就是各路道上人的集聚地嗎?我知道,雪樓里,什么洛陽鏟、黑驢蹄子一類的東西都應該早就備有,只不過華仔和楊雪是想讓我跟過去的愜意生活告?zhèn)€別,無論是摸金發(fā)丘還是搬山卸嶺,只要一旦卷入這蹚渾水,肯定是難以脫身的,要不然,我父親我爺爺等人不應該早就脫身了嗎,哪里還有失蹤一說。其實說,當我走出周家老宅時,我心里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很感謝華仔和楊雪的安排。
三天時光,轉眼消逝,我也于兩天前,就把奶奶遞給我的摸金符戴了上去,從此,我就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摸金校尉。
“老周,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fā)吧!”華仔過來通知了我。
我看了一下華仔準備的東西:繩子、黑驢蹄子、炸藥、槍支彈藥、強光手電筒、防毒面具、藥品、壓縮餅干、蠟燭、刀具……的確是挺齊全的,果然是個老手了!
“這些東西,怎么弄過去?”我問,畢竟槍支彈藥、軍刀什么的,都是違法的,一旦被抓住就得蹲監(jiān)獄,我可不想就這樣浪費我的時間。
“老周,你放心好了,這些東西,我有渠道送出去,恐怕我們可能還沒到地方,這些東西就到目的地了!”華仔搭搭我的肩說。
“得了,事不宜遲出發(fā)吧!”楊雪叫道。
我們上了車,一直往GZ省趕去,據我們的估算,我們到目的地至少也得三天時間,所以路上,我們三人就決定互相換班開車。
“我說,老周,你們摸金校尉的絕活你學到位沒有啊?你也是知道的,這斗地理位置特殊,我們其他三派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到時全靠你分金定穴了!”華仔笑笑地問道。
“瞧不起我們摸金校尉?你放一百個心,分金定穴嘛,還行,到時你準備開眼就好了!”我回答道。
“老肥,老周開車呢!你想害死我們嗎?”楊雪罵道。
這女人還真的是跋扈。我從后視鏡里看著華仔的樣子,就想發(fā)笑,因為他的臉都鐵青了,但愣是沒發(fā)作,他恐怕也是怕這女人吧,這女人可不是什么一般人。
老肥是道上人對華仔的稱號,據說還是楊雪傳出來的,但是華仔從沒有敢對楊雪發(fā)作過。其實華仔在自己老肥的名號在道上傳開后,自己心里就默認了只有三個人可以叫他做老肥,我是其中一個,楊雪是其中一個,而另一個就是還沒有露過臉的搬山道人。后來據他所說,他認為我們幾個是他的生死搭檔,叫得格外親熱些也很好。搞得我再也沒有叫他叫做老肥,因為我覺得特惡心、特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