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趙子那狗東西害我,”背包男人猛吸一口煙后扔掉煙頭,用腳狠狠捻滅,又彎腰撿起扔進旁邊垃圾桶,呼出口氣道:“他要是沒暴露那么快,那些警/察會查到我這?”
說到這他又呸了一聲。
“行了,”游謹青曲起骨節(jié)推了下眼鏡,隱沒在鏡片后的眸子閉了閉,“這件事你原本就沒插手,不怕被查。”
“可現(xiàn)在警/察就盯著我,今天回家時我看見家外面,起碼蹲了四五個埋伏。而且他們已經(jīng)鎖定我的位置,躲不了幾天的。”
今晚跟鐘司厘他們碰上實屬意外,他一點沒參與進刺殺游策華的任務(wù)里,但刑警隊那邊似乎認定他是兇手。
游謹青手搭在機車坐墊上,漫不經(jīng)心地點著,“等會給你發(fā)個地址,你先搬到那里去,放心,住在那的是薔薇的熟人,你到時候把胸花給他看就行?!?p> 背包男人聽到薔薇二字眼睛頓時一亮,頹廢氣息瞬間掃空,連連點頭,“行,等你消息?。 ?p> -
辦公室內(nèi)氣壓低迷。
楚沉瑜卻捧了杯冒著薄薄霧氣的枸杞紅棗茶窩入沙發(fā)里,沒骨頭一樣懶散癱著,時不時吹口霧氣喝茶,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案桌前忙到飛起的鐘司厘回頭看她,忽然覺得相當(dāng)扎眼。
“你怎么把他帶來了?”他艱難收回視線,問面前查看資料的好友。
凌晨兩點半的刑警隊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因為丟失疑犯行蹤,鐘司厘分一批人出去繼續(xù)搜捕,另一批則回到警隊篩選信息。
而他剛回來,就看見這有個“客人”在悠哉喝茶。
作為權(quán)利特殊,能明晃晃將人帶到警隊的編外人員,燕崢行云流水地將鋼筆從尾指轉(zhuǎn)到食指,而后往前一指,淡聲道:“等會他回家,沒人送?!?p> “那他可以打車???”鐘司厘無語。
燕崢點了點胸前紙張,發(fā)出清脆微響,聲線如斯冷淡:“不安全?!?p> 鐘司厘:“......”
NMD,養(yǎng)兒子都沒你這么細致!
再懟下去沒意義,燕崢總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堵他。
深呼吸壓制住胸前內(nèi)燥意,鐘司厘抽走他面前那張紙,目光掠過一條條畫得簡潔明了的綠色線條,問:“嫌疑人的躲藏路線?”
燕崢沒什么情緒的嗯聲。
鐘司厘這才稍微輕松些。
雖然生病后的好友有時候神經(jīng)錯亂做事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在正經(jīng)事上,燕崢還是靠譜。
他當(dāng)即拿著紙去給外出追捕隊發(fā)消息。
等他離開,燕崢起身,微微偏頭看向支頜昏昏欲睡的青年,“回去了?!?p> “嗯?”楚沉瑜恍然清醒,鼻音稍重,思緒遲鈍兩秒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慢吞吞點頭,跟著他站起身。
兩人并肩往外走,春寒冷風(fēng)撲面,揚起額前碎發(fā),劃出個凌亂半弧。楚沉瑜隨手撥弄兩下,形狀姣好的菱唇微抿了抿,突然開口:“你以前也很喜歡推測追蹤任務(wù)目標位置?”
碰到門把的手一頓,燕崢側(cè)眸,濃麗瞳孔中晦暗逐漸凝聚,卻未徹底浮現(xiàn)。
他拉開車門,語氣散漫:“沒有,是碰到一個人后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哦?”楚沉瑜單手插兜,狀似無意道:“是誰?”
燕崢已經(jīng)坐進車里,因為位置高度差,他需要抬起頭才能對上青年視線。
“燕寧沒告訴你嗎?”纖長眼睫交合觸碰又分離,他眼尾輕揚,染上幾分愉悅,“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