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灘麗影
陸知微說,要自己開車去墨爾本,還要休息一晚上再出發(fā)。不光烏游螣,就連裴厭都覺得奇怪。
酒店里,裴厭敲響了陸知微的房間門。
“姐,我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任務(wù)???”裴厭好奇問到。
“為什么這么問?”陸知微愣了片刻,看向裴厭,眼睛里一片純粹,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就是覺得,戴瞿這個案件,還沒嚴(yán)重到發(fā)國際逮捕令的地步吧!”只是一個簡單的偷渡外來物種的案件,甚至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指證戴瞿是嫌疑人,這個陣仗,未免太大了些!
陸知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的確,按理說這個案子本身沒有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可一旦這個案件和前塵往事有所關(guān)聯(lián),那這件事就不是件小事了!
“他的確不至于,就是怕他背后還有人!而且,MJA的原則是不放過一個罪犯,即使犯的事再小,也要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你還不夠了解你的工作?。 标懼⑵沉艘谎叟釁?,他的確太過天真,天真得像張白紙一樣,還是缺少歷練啊!“以后讓烏游螣多帶帶你!”
裴厭一愣,讓烏游螣多帶帶他是什么意思?姐姐不打算帶他嗎?“我……姐姐不能帶我嗎?”
“裴厭,姐很忙的!”陸知微略顯疲憊,她有多忙裴厭也是知道的,她一個人肯定不能帶好他,所以,必須要找人幫忙!烏游螣就很好工作經(jīng)驗(yàn)豐富,有閱歷,做事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那……烏游螣過幾天就要去總部了”裴厭耷拉著腦袋,坐在床邊。
對哦,烏游螣要去總部來著,差點(diǎn)把這茬給忘了。烏游螣這一走,陸知微在局里的任務(wù)又加重了,還要帶一兩個新人。
這時,服務(wù)員送來了陸知微點(diǎn)的晚餐,本來想點(diǎn)牛排,但牛排一份的量太少了,根本吃不飽,只能點(diǎn)兩份意面了!
陸知微顧及形象慢慢吃著,細(xì)嚼慢咽。裴厭一邊吃,一邊看著她,心里想到了烏游螣,莫名又是一陣不舒服。
他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語氣,假裝不經(jīng)意提起般問到,“對了,你和烏游螣的關(guān)系,他是我姐夫嗎?”
陸知微頭都沒抬,直接回答,“不是,我和他是上下級!”
咬了咬叉子,裴厭想到在姐姐房間里看到的那個吊墜。吊墜上的毒素他一聞就能聞出來是蛇毒,而那根瓷白色的彎刺,可能就是蛇的毒牙。一說到蛇,裴厭不得不想到烏游螣。
他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牙送給姐姐,這是什么怪癖,示愛還是示忠?裴厭不由得多想,“真的只是上下級關(guān)系嗎?”
陸知微這才放下叉子,抬眸看了一眼裴厭,他貌似對烏游螣格外的關(guān)注啊!莫非……陸知微好像領(lǐng)悟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但她作為長輩,不應(yīng)該持反對態(tài)度。這些年同性戀逐漸被世人接受,雖然她是從封建時期走過來的妖,但也不能太過迂腐。
“喜歡就去追,別在這兒疑神疑鬼的,雖然你是男的,但你的本體是蓮花,可以結(jié)蓮子的,理論上,你可以有后代,所以,放心去愛吧!”
轉(zhuǎn)過來一想,裴厭如果真的是T,那他既沒有迂腐的父母,又有獨(dú)自生存的能力,談戀愛的阻力豈不是少了很多。陸知微逐漸抑制不住一顆八卦的心,姨母笑浮在臉上。
裴厭很少看到姐姐笑,但今天看到陸知微笑,怎么有種后邊發(fā)涼的感覺!
“姐,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裴厭疑惑一臉,是他跟不上姐姐的節(jié)奏了嗎?感覺他們兩個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陸知微只當(dāng)裴厭在裝單純,沒有理會。
吃完晚餐后,服務(wù)員來清理殘骸,裴厭也回了自己的房間。趁著他們都睡了,晚上十一點(diǎn),陸知微獨(dú)自一人離開了酒店。
當(dāng)?shù)毓芾砭纸o他們派的車上有定位和行車記錄儀,陸知微最后還是選擇打車去了海邊。
夜間的海風(fēng)涼的有些瘆人,海浪拍打礁石涌起白色的泡沫,風(fēng)聲,浪聲,交織在一起。好在她今晚穿的衣服足夠厚,卡其色毛呢大衣搭配黑色及腳脖子絨緞里裙,出來被吹得通紅的耳朵,其他地方都感覺不到寒意。一頭烏黑的水波紋卷發(fā)已經(jīng)吹得看不清原來的形狀,一絲絲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亂飛,還有一些黏在唇上。
知道看到海里有一個人影游來,陸知微這才撥開頭發(fā)扎在腦后,向海邊走去!
花癡癡上岸后,累得幾乎是一下子就倒在了海灘上,或許是怒氣太高,花癡癡還有說話抱怨的力氣。
“長官,你確定之前的事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嗎?我怎么感覺你在整我啊!”花癡癡委屈了一臉,這附近的海灘太淺又有礁石,她不得不化為人形游完這最后一段海程!
陸知微沒急著說話,先把花癡癡扶起來,攙扶到旁邊礁石下靠著!
“從南倉市游到堪培拉,我尾巴尖都游軟了,尾巴骨都搖斷了!嗚嗚嗚……”花癡癡表示她累了,再也不愛了,愛不動了!
陸知微也知道這不容易,手伸到花癡癡背后,輕輕地替她揉著尾椎骨,“辛苦你了,一會兒還得去墨爾本!”
“還游!”花癡癡嚇得恨不能當(dāng)場尾骨斷裂,“不游了不游了,我這輩子都不想游泳了!”
“這次可以不游,連夜打車去,注意要打黑車,必須先我一步到達(dá)墨爾本?!标懼⒄f到?;òV癡沒有迷路游到島國已經(jīng)很好了,之前讓她游到澳大利亞,是因?yàn)槟蟼}市和堪培拉之間是太平洋,只有空路和海路能走,然而不管是機(jī)票還是船票都要身份證登記,私人飛機(jī)和輪船過境都是要簽證的!只能讓她游過來了。
一聽不用再游泳,花癡癡瞬間感覺自己的尾椎骨保住了,高興地點(diǎn)頭,“好說好說,過去之后,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先去,到了之后用私號聯(lián)系我,我會告訴你該做什么?”一切陸知微都有自己的安排。她既然讓花癡癡偷偷跑過來了,就自然不是讓她過來玩玩!
花癡癡艱難地站起來,扶著尾椎骨往市區(qū)走了。
等花癡癡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陸知微眸子一亮,看向遠(yuǎn)處一塊礁石,“跟得夠久了,出來吧!”
一個黑色的身影一躍跳在一塊礁石頂上,烏游螣雙手插兜,俯視著沙灘上的陸知微,“陸姐,大半夜來這里做什么?”
“那你呢?大半夜跟著我做什么?”陸知微反問到,聲音里雖帶著一絲戲謔,但語氣里卻是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烏游螣又一躍跳到陸知微身旁,目光瞥了一眼她,而后面向大海,一句話也不說。
陸知微不確定他聽到了多少,但她知道,無論如何,他也猜不中她要做什么!這讓她有了一絲心安!
“烏游螣!”陸知微突然喊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眼睛里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感,“別讓我知道你插手我的事!”
是警告,也是威脅。也無情,也是絕情!烏游螣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插手陸知微的任何事。因?yàn)樗X得,不管發(fā)生什么,陸知微都有能力處理好,完全不需要有人擔(dān)心。至于她要做什么,他不想去猜,只要陸知微需要,他隨時都可以第一個站出來幫忙!
可他沒有想到,陸知微卻覺得他會威脅她!多諷刺??!
“是!”諷刺又怎樣,他還不是什么也說不出來,面對陸知微,他除了服從,還能做什么?
陸知微沒再理他,直接去大路上打車回了酒店。今晚的事有些蹊蹺,烏游螣為什么要跟著她出來,她是個謹(jǐn)小慎微的人,不會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第二天陸知微他們沒有一早出發(fā)去墨爾本,裴厭以為是姐姐自信到不需要趕時間,只有烏游螣知道,她是在為花癡癡爭取時間!
到了下午的時候,三個人才出發(fā)。三個人輪流開車,車速也不趕,恰好可以欣賞沿途風(fēng)景。到了飯點(diǎn)就停車吃飯,到了晚上就找酒店民宿,到了景點(diǎn)就下車拍照留念。
就這樣混了三天,才到了墨爾本。
收到消息,戴瞿最近的活動范圍是在墨爾本郊外的一個農(nóng)場里。
陸知微沒有急著去,黃鼠狼這種東西,一竄溜就沒影了,沒有詳細(xì)的抓捕計劃,她不會貿(mào)然行動。找了個賓館,開了幾間房。陸知微又找出她的另外一個手機(jī),編輯一條短信給花癡癡發(fā)過去,然后看了看她在花癡癡身上裝的定位。
“開始抓捕戴瞿,保護(hù)好他,必要的時候出手救他走,不要暴露!”
收到這條短信,花癡癡內(nèi)心是極其懵圈的,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抓還是不抓,這個陸知微不會真的是故意搞她吧!就因?yàn)槿撬鷼饬?,她就想讓她?dān)上包庇嫌犯的罪名。但轉(zhuǎn)念一想,陸知微應(yīng)該沒有閑到這個地步!
“你確定?”花癡癡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發(fā)短信問陸知微。
久久陸知微才回了兩個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