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清紗通報入宮,跪在長寧宮前求玄九鳶宣她,繆清紗想著不能讓自己擔(dān)下罪名。
可玄九鳶根本不想見她,甚至在聽到她來求見時想狠狠摑她一掌。
繆清紗約摸跪了半個時辰,玄九鳶親自出來了。玄九鳶身穿華服,居高臨下地看著繆清紗:“你來作甚?是覺得獲得了尚書大人的青睞十分歡欣?跑到本宮的宮門前來了?!?p> 繆清紗抬頭看著玄九鳶,她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可是這意味著商厭會被貶職。她斟酌許久,不知到底因不應(yīng)當(dāng)說出來。
想起昨日商厭在馬車外對她說:“方才是商厭冒犯了,若繆小姐愿意,商厭可以向繆大人提親!”
繆清紗還是舍不得,商厭相貌堂堂,說不動心是假的,可一想到商厭在算計自己,繆清紗還是不舒服。
“你跪了半個時辰就是為了見本宮一面?那你現(xiàn)在見到了,滾吧——”
玄九鳶聲調(diào)猛高,繆清紗被她嚇了一跳,她忙俯首:“昨日之事并非商大人之愿,實是另有原委,臣女求公主莫要怪罪大人?!?p> 知道了原委的玄九鳶并沒有多余的表情,她慢慢的蹲下,皇室自帶的氣場有些壓人,繆清紗不敢抬頭。
半響,玄九鳶嗤笑一聲:“哼,你們還未成親,卻如此情深義重,真是令本宮感動。不過,商厭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本宮特地去怪罪?!?p> 繆清紗連忙磕了個頭:“臣女不敢,望公主息怒!”
玄九鳶起身整理衣襟,毫不在意地說到:“既然你們已情根深種,那本宮就幫你們一把。本宮為你們賜婚,定在這月初九如何?”
這月初九即是玄九鳶與南宮愿的婚事,她竟如此安排,實在不知道是成全還是報復(fù)。
“還不謝恩?”東伶不滿道??娗寮嗩濐澪∥〉匾?guī)拜:“謝公主隆恩——”
玄九鳶睥她一眼,自顧自進(jìn)殿了,誰也沒注意到玄九鳶袖中捏得死死的拳頭。
繆清紗一出長寧宮還沒走多遠(yuǎn),就被一群世子公主堵住去路。為首的二公主玄顏退了繆清紗一把,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力氣卻不小,再加上繆清紗沒注意,一個踉蹌倒退幾步。
“你這狐媚子盡知道勾引人!我阿姐可謂天下第一美人,你不過長張人皮有什么資格和她爭?!”玄顏惡狠狠地罵道。
“就是就是”監(jiān)國公嫡女付幼書附和道“商厭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你還沾沾自喜,竟敢跑到我們長公主殿下的宮里來膈應(yīng)人!”
繆清紗實在是心傷,旁邊的宮女們不敢來阻止?;赝膳跃褪呛商?,繆清紗狠了狠心,側(cè)身翻進(jìn)池子。
“撲通”一聲,池子里綻開水花,繆清紗不會水,又慌忙得很,嘴里嗆了好幾口水。
“快來人!出事了!”玄顏大喊,可四周的人早早因公主們的氣勢避開了。
“你們有沒有會水的啊?過來幫忙!”付幼書拉住玄顏的手:“殿下,那邊有侍衛(wèi)來巡邏自會救她,我們先走,免得扯上關(guān)系?!?p> “可……”玄顏遲疑了一下,但想想讓繆清紗吃點苦頭也未嘗不可。一行人迅速離開,繆清紗在水中撲騰得快暈過去了。
這時一抹玄色身影撲進(jìn)池子,將繆清紗抱上回亭。
·融旭宮
繆清紗醒來已是一個時辰后了,只見頭頂?shù)尼な帜吧娗寮喕琶ζ鹕?,旁邊端著姜湯的西伶驚喜地說道:“繆小姐,您終于醒了!”
西伶將姜湯端給繆清紗,繆清紗愣了愣,接過還有余熱的碗,喝著喝著繆清紗就聲淚俱下。
西伶不明所以,趕緊問道:“繆小姐,您怎么了?可還有不舒服?”
繆清紗哽咽起來:“我……剛才,差點就死了……嗚”西伶拍拍她的背安撫道:“還好我們殿下去的早,也是繆小姐有福氣。”
繆清紗擦擦眼淚:“你們殿下是誰?我要好好報答他?!蔽髁嫘πΓ骸拔覀兊钕率钱?dāng)今大皇子?!?p> 繆清紗在腦中回憶這大皇子何人,突然憶起:大皇子玄依,三年前因中毒而深居宮中,再不議政,皇上也沒立太子,因為玄依是他唯一的皇子。
繆清紗隨意地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衣服已經(jīng)換了,西伶見狀解釋道:“您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奴婢已經(jīng)幫您換下了?!笨娗寮嘃c點頭,這時西伶突然向繆清紗身后的方向行了個禮,繆清紗猜測應(yīng)該是大皇子,她連忙起身,對著玄色袍子的身影跪拜:“臣女見過殿下,多謝殿下相救?!?p> 玄依微微點頭:“不必多禮,請起?!毙赖穆曇糨p緩懶散,繆清紗抬眼看他,確是寬大的袍子蔽體,繆清紗沒看到什么。
玄依看著繆清紗不動:“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p> 繆清紗輕笑:“那是臣女的福分?!薄爸豢上覀円呀?jīng)六年不曾相見了?!笨娗寮啺l(fā)現(xiàn)玄依的衣服上有根白絲,便邊提醒邊用手拿開,誰知玄依一后退,斗篷就落了。
滿頭白發(fā)就在此時展現(xiàn)出來,繆清紗嚇得捂緊嘴巴。玄依驚慌失措地重新戴上斗篷,又威脅著繆清紗:“今日你什么的沒看到,若你敢說出去就別怪我不客氣。還有今天幾位公主小姐逼你的事,我既已救你,這事就當(dāng)扯平了,你走吧?!?p> 繆清紗還沒緩過來,機(jī)械地點了兩下頭,一直呆呆的目送著玄依離開,才慌忙走出融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