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吃飽了才有力氣開打
夜晟輕抽嘴角,將楊童遞上的宣紙揮去,開口道:
“別夢依依到蕭家,小廊回合曲芳華。
多情只應(yīng)水荇月,猶為離人照庭花。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難得相望宜相知,愿逐月華歸云葭?!?p> 他皇爺爺書房里那么多詩詞,隨便吟一首出來,都可以挫敗無數(shù)人。
雖說有些卑鄙,可皇爺爺說了,若是有人鬧事,書房里的詩他想怎么背就怎么背。
夜霆?jiǎng)幼髀燥@生硬的轉(zhuǎn)過身看著夜北冥,悄悄豎起大拇指,贊道:“皇叔,厲害!”
夜晟那小子那是出口成章的料,這首詩擺明了皇叔借夜晟的口向穆王爺告白。
穆千寒端起茶盞,猛的喝茶。
好熱,好渴,她突然耳聾了,她什么都沒有聽見。
夜北冥對于夜霆的恭維不予理會,飲了一杯酒。
清酒入腹,冰涼入骨才緩緩壓下心中羞意。
穆千寒知道不能再這么待下去,至少得將沈南煙弄下去。否則指不定夜晟嘴里還能蹦出來什么……
沈南煙一身紗衣未停下舞步,精致的舞衣更襯的她身姿曼妙,玲瓏有致,冰肌玉骨。
面對夜晟的詩詞,沈南煙毫無畏懼,畢竟黎顯暉給了她不少。
她停住腳步,步上舞臺柱欄,輕依著半人高的柱欄上,明眸善睞,巧笑嫣然:“剛吟詩的這位公子,您好像是由攝政王一手養(yǎng)大的小世子夜晟對嗎?”
“這詩會由攝政王和陛下出題,你本就不該參與這場詩會?!鄙蚰蠠熗蛉龢巧癫哕姲咽氐膸浚崧暤溃骸皵z政王,貴世子才智學(xué)疏,做不出這樣的詩句。公然作弊有失公允!”
“不若你下來,與小女子面對面博弈一場?!鄙蚰蠠熆粗龢?,道。
只要讓夜北冥下來,他定會被自己迷惑。
“朕不知晉人竟如此恬不知恥?!币滚渎暸猓滓黄幇?。
他起身踱步來到窗前,俯瞰著高臺上的女子,開口道:“五年前,銀川城瘟疫,朕與攝政王皆改頭換面駐守在銀川城。十四歲的蕭將軍為照顧沾染瘟疫的兒童與那些孩童住在一起?!?p> “為了照顧那群孩子,蕭將軍每天抽空會教他們詩詞,給他們講故事。朕記得尤為清楚,你方才所吟誦的詩詞是蕭將軍在離開銀川城前一天交給那群孩子的詩詞?!?p> 夜霆雙手緊握著窗欞,怒氣沖天的質(zhì)問道:“你們說蕭將軍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問大宋子民為何要為蕭將軍建衣冠冢?那朕現(xiàn)在便問琉璃公主為何在大宋用你口中“通敵三國霍亂宮廷”之人曾經(jīng)所做詩詞來賺取世人的目光?”
“你們晉人便是如此不要臉的無恥之徒嗎?”夜霆破口大罵。
穆千寒看著火冒三丈的夜霆,眸底氤氳著一層霧氣……
原來當(dāng)年住在她對面大帳喚他小伙子的那個(gè)男人是夜霆!
怪不得他力保衣冠冢,原竟是相熟之人。
她猜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葉北是大宋的攝政王卻沒有猜到大帳對面一臉和藹的男人是大宋的一國之君。
她俯首掩去眸底感動,拾起桌上的青棗咬了一口。
紅潤的唇瓣因讓飲了茶水泛著誘人光澤……
夜北冥瞧著暗暗咽了咽喉嚨,開口安撫道:“別擔(dān)心,他們折騰不出什么浪花。”
“嗯!”穆千寒輕聲應(yīng)著,拿起木筷用餐。
或許等會要?jiǎng)邮?,吃飽了才有力氣?p> 夜北冥暗暗松了一口氣,斂去眸底擔(dān)憂……
夜霆的話便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沈南煙的臉上……
沈南煙又急又氣,一時(shí)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面對帝王質(zhì)問她如何不急?
黎顯暉抄襲蕭白起的詩詞拿給她用,害她被人當(dāng)場拆穿,她如何不氣?
緩了緩神,她抬首揭開面紗露出了妖治的臉蛋,風(fēng)情萬種的開口道:“陛下不能血口噴人,這詩乃是本宮方才所做,眾人親耳所聞!”
語畢,沈南煙開口反問道:“陛下說本宮方才所吟唱的詩詞是蕭白起所做,陛下可有證據(jù)證明?”
就算真的是蕭白起做的詩又如何?
蕭白起已經(jīng)死了,將軍府也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誰還能證明哪首詩詞的所著者到底是誰?
“銀川城的那群孩子至今都記得?!币滚事暬氐溃骸澳峦醺杏幸粋€(gè)小婢女就是銀川城遺孤。她可以證明。”
“陛下,這證明不了什么?方才我已經(jīng)吟誦了一遍,若是有過目不忘之人隨意記下再吟出來亦無不可?!鄙蚰蠠熖ы聪蛉龢牵骸氨菹拢愦笏挝娜诵?zé)o點(diǎn)墨,才疏學(xué)淺。你作為一國之君當(dāng)反省己身,大興教育。而不是在這里攀污構(gòu)陷,有損陛下英明。”
黎顯暉躲在樓下聽見宋帝如此維護(hù)蕭白起,心中升起一團(tuán)妒火,火勢兇猛,直逼心肺。
那首詩是蕭白起作的又如何!蕭白起死了,屬于蕭白起的東西他自當(dāng)一并收下。
如今蕭白起的一切都是他黎顯暉的。
黎顯暉上前欲做爭辯……
沈南煙卻突然開口,質(zhì)問:“宋帝陛下如此公然維護(hù)蕭白起是否有失公允,蕭白起品行不端,私生活淫亂。已有未婚妻卻調(diào)戲公主。傳言中蕭白起的未婚妻大他十來歲,這樣一個(gè)無恥之徒,你身為一國之君還要維護(hù)嗎?”
蕭白起那個(gè)不識抬舉的男人居然喜歡沈天音那個(gè)賤人,如今逮準(zhǔn)了機(jī)會,她自當(dāng)不遺余力毀掉他的名聲。讓他變成遺臭萬年的畜生。史冊上更不會留下他的名字。
“碰!”夜北冥手中的酒盅應(yīng)聲而碎,他豁然起身,眸底燃起一團(tuán)怒火:沒有人可以詆毀小寒兒。
他踱步走到窗前正要發(fā)火……
突然身后的歌姬扯下面紗,怒罵道:“胡說八道,白起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
女子步伐很快,沖上前如同發(fā)了瘋一般扼住她的脖頸,咬牙罵道:“他根本就沒有通敵謀反,更沒有禍亂宮廷,是你們這群無恥小人污蔑他的。”
“他是光明磊落的大將軍,他保的是國,護(hù)的是民,他怎會做出那樣不堪之事?”沈南煙污蔑蕭白起的話,徹底激怒了沈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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