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濕?瞧瞧這騷包的名字?!?p> 計墨暗自吐槽,再看清對方一副小白臉的模樣時,他眼睛又微微瞇了起來:
“我感覺自己的顏值受到了一絲威脅。”
不過話說回來,此人的身份卻是不簡單,他想起來之前對方使用的招式,乃是儒家真?zhèn)鞑拍軐W(xué)到的《正氣訣》。
儒家勢力龐大,門人遍布大周王朝,不是窩在書院里教書,就是在官府任職,就連皇室也要禮讓三分。
但是儒家真?zhèn)骺刹欢?,?jù)傳從未超過三十三位。
讓他疑惑的是,對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還是三更半夜。
“難道……我被發(fā)現(xiàn)了?”
計墨心里一驚,隨即又搖了搖頭,對方到現(xiàn)在連余光都沒有瞥向他,顯然不是沖著他來的,只是可惜了槐樹妖的擊殺獎勵。
此時,郝詩的面色有些尷尬,因為他擺了半天造型,對面的兩位佳人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并且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一位眼中帶著一分不屑,三分鄙夷與七分冷漠,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條狗,對就是這種感覺。
而另一位眼神中透露著不甘和憤怒,好似看到了殺父仇人般。
怎么回事?
我很確定是第一次見到她們,而且在沒有遇到真愛前,對于女人我一向是點到為止,所以可以排除始亂終棄,因愛生恨的因素。
難道是因為最近伙食太差,影響了我完美鵝蛋臉的成長,從而導(dǎo)致吸引力略有下降?
郝詩實在是想不通,自從長開以來,他還從未遭到如此無視。
就算說穿了,他好歹堂堂筑基修士一名,這些煉氣小輩至少要給點尊重和敬畏吧。
但他無論是從對方的臉上、眼神中,還是隨意的站姿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哪怕一絲。
“不過,這種感覺似乎……很有趣?!?p> 平時受慣了恭維的郝詩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心底有些興奮,他喜歡高難度的征服。
“原來是儒家濕兄,久仰久仰?!?p> 計墨見氣氛尷尬,于是便主動湊了過來,拱了拱手:“在下計墨?!?p> “嗯?”
郝詩終于將視線從姐妹倆身上挪開,看向這個相貌不輸于他的男人。
煉氣五層?竟與我稱兄道弟?
稍稍驚訝了一下,他笑著拱手回應(yīng):“寂寞兄真是……好名字?!?p> “彼此彼此?!?p> 寒暄過后,計墨話音一轉(zhuǎn):“濕兄應(yīng)該不是特意來此斬妖的吧?”
“一路游歷途經(jīng)附近,剛好發(fā)覺此地妖氣沖天,所以就過來看看?!?p> 郝詩也沒有隱瞞,抖開了折扇,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反問道:
“我到來之前感應(yīng)到打斗的波動,而且還看到有人施展雷系術(shù)法,不會……是你們干的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筑基期的樹妖。”
計墨連連擺手否認,還裝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我們家族離這不遠,接到附近村民求救,說是最近有妖物作亂,所以就前來查探一番,可剛找到這里,便見到樹妖正挨雷劈,我們嚇得轉(zhuǎn)身就逃,還好濕兄及時趕到?!?p> 計墨半真半假的解釋,引雷符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透露。
“難道之前還有一名雷法修士在這里?可為什么又走了呢?”
郝詩雖心中疑惑,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以這幾人的修士應(yīng)該不敢去招惹樹妖。
而且剛才他還看到幾人上前來撿法器和……鞋子,這是跑得有多拼命啊。
之后兩人你問我答又交談了片刻,終于將各自的名字糾正了過來,甚至還有點臭味相投的意思。
當(dāng)然,僅涉及對自身長相自信的方面。
“來來來,濕兄我給介紹介紹。”
計墨以兩姐妹哥哥的身份將眾人介紹了一遍。
“清靈疏朗,好名字。”
郝詩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只差把“姑娘我看上你了”一行字寫在臉上。
“哼,浪蕩子?!?p> 計清靈轉(zhuǎn)頭留下一個后腦勺,根本不給他面子。
“嘶~,夠辣,我喜歡?!?p> 郝詩發(fā)覺自己的心跳不由快了一拍,這種情況在以前從未發(fā)生過。
沒錯,這一定是師叔所提及到的心動之感。
“咳?!?p> 計墨見機附耳過去:“我這妹妹今年剛滿十八,至今還沒有心上人,平時最聽我這個哥哥的話了。”
“哦?”
郝詩眼睛一亮,如此明顯的暗示他怎會不懂,師叔曾有言,想要搞定一個女人,先從身邊的人下手,特別是未來大舅哥。
于是他連忙拍著胸脯保證:“計兄今后有何事,盡管找我?!?p> 兩人的暗中交易,一字不漏的落在了旁邊計鐘秀的耳中,頓時他心里萬分糾結(jié),女兒好像要被老祖宗賣了,該不該反抗呢?
“一家人客氣啥?!?p> 計墨順著桿子往上爬:“清靈還缺一件趁手的法器,我看用樹妖作材料煉制剛好合適。”
“盡管拿去?!?p> 郝詩大方的甩了甩手,這個等級的煉器材料對他也沒什么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p> 計墨一招手,眾人一擁而上,迅速將槐樹妖肢解打包,就連一片槐樹葉都沒放過,很快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大坑。
其實,真正能用來煉器的材料也就樹心那一小部分。
可家族實在是窮怕了,樹枝什么的再不濟也能當(dāng)柴火不是?
當(dāng)然,眾人之所以能如此效率,還得益于計墨平時的收尸培訓(xùn)。
“熟練得讓人心疼?!?p> 一旁的郝詩都看懵了,今天他才懂得“所過之處,不留片葉”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作為一個讀書人,他為此感到羞愧。
此時,計墨手里正拿著一小截粉色的樹枝發(fā)呆,因為想了之前的桃花,所以他便好奇的用靈識探進了這截特別的樹枝內(nèi)。
結(jié)果他腦海中出現(xiàn)了許多的畫面。
畫面中一顆普通的桃樹扎根于深山之中,歷經(jīng)歲月更迭,四季交替,幸運的誕生了一絲靈智。
桃樹靠著本能吸收著天地靈氣,每一次花開便預(yù)示著突破到新的境界。
如此不知過去了多少年,當(dāng)桃樹再一次花開之日。
一片巨大的黑云突然出現(xiàn)在它上空,恐怖的氣機瞬間將它鎖定,同時鎖定的還有一群在附近修煉的妖獸。
黑云的面積再次擴大。
眼看滾滾雷電即將肆虐而下,桃樹不忍生靈涂炭,于是拔根而起硬抗全部雷劫,可毫無準備的它哪里抗得住加強后的雷劫。
桃樹不甘就此身消道亡,于是利用自爆給下方生靈爭取生機的同時,將自己的殘魂附于上百根桃枝中,想要來個金蟬脫殼。
可雷劫早已鎖定了它的氣息,最終只有一小截桃枝幸存了下來,帶著最后一縷沉睡的殘魂,落在了一棵槐樹上。
“化形雷劫,元嬰大圓滿的樹妖?”
計墨神情震驚,忽然又想起最后畫面中熟悉的島嶼,頓時驚呼出聲:
“臥槽,這不就是導(dǎo)致計家破落的罪魁禍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