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宮里宮外
李世昊感應(yīng)到香香心中所想，他腦海突然閃過一股惡作劇的念頭，隨手就掐了個天眼決扔到新帝身上，這法決的效果就一個，能讓凡人看見他們本來見不到的東西。
頓時間，滾滾黑霧現(xiàn)身于新帝面前，嚇得他跌坐當(dāng)場?。。?p> 那黑霧中的鬼影亦在他周身三尺處的地方張牙舞爪，雖不能靠近，可還是驚得他連連挪動屁股往后移，卻還強忍著沒喊救命。
香香看得不忍，她心中嗔了李世昊一聲：“昊哥哥你干嘛呀？”然后過去扶起了新帝。
李世昊：“就是嫌棄他！讓他長長記性?！?p> 隨即他一邊借著同心蠱和香香說怨氣的來由，一邊還是走到她和新帝身邊，撐起了護罩，把黑霧隔絕在外。
靈樞的表演也在此時開始了……
他憑空掏出一把桃木劍，插了黃紙引燃，然后嘴里開始嘰里咕嚕地念了起來，一邊念還一邊轉(zhuǎn)圈。
手舞足蹈的，說白了，這表演和民間跳大神的一毛一樣。
李世昊悄悄地翻了個白眼，新帝和香香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新帝甚至激動不已，直呼真是大開眼界?。?p> 周圍怨氣中的鬼臉，隨著靈樞的動作而驚叫著想要遠離此處，卻仿佛被什么東西釘住一般，在原地瘋狂地扭動著。
靈樞念經(jīng)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鬼混的尖叫也越來越慘烈，遠處黑霧洶涌地朝它們圍攏過來，好似要形成一層保護似的。
終于……某個臨界點到來，重重鬼影隨著最后一聲慘叫碎裂，化為星星光點四散開去，籠罩了近乎半個皇宮的黑霧也終于消失不見了。
炙熱的陽光灑在李世昊他們身上，驅(qū)散了那股子陰冷的感覺和壓抑感。
“呼……”新帝長長地出了一口，鼓起勇氣問李世昊：“昊兒，那些東西是鬼嗎？”
李世昊對新帝這么親昵的稱呼還是感覺別扭，所以他抿著嘴不想說話，也不去看新帝的臉。
香香連忙給他解圍道：“爹您問靈樞師兄啊，這個他比較精通?！毙碌圻B忙又向靈樞請教。
靈樞早已看見新帝前面的反應(yīng)，知道他見過怨氣鬼影，便沒了隱瞞的必要，直接把怨氣的形成及危害說了一通。
新帝聽得冷汗津津，因為他也讓好幾個后宮女子死在了冷宮??！
待靈樞說完，李世昊就補了一句：“若你想大順長久下去的話，就在萬壽節(jié)后把宮里清理一下吧。留個別和你貼心的就行了，其他那些女人……你又不喜歡，留著害人害己??？
宮女太監(jiān)也逐步減少吧，年紀還小的都放出去，太監(jiān)去善堂幫忙，宮女自主婚嫁。反正人少了，也用不著那么多人伺候。”
“可祖制……”新帝欲言又止，他也是讀過書的人，知道妻妾之別，嫡庶之分都是生出不公不平之氣的亂家根源。
可歷朝歷代都是這么過來的??！皇家就講究個開枝散葉嘛。
李世昊看得見新帝臉上的糾結(jié)，他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你和你的祖制好好過的吧，我們走了。”
就是沒耐心！就是別扭！沒別的。
他說罷調(diào)頭就走，靈樞自然是要跟上的。
香香則慢了一步對新帝道：“爹您好好想想吧，祖制什么的，從古至今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不是么？”
“……”新帝沉默地怔在原地，直到李世昊他們的身影消失也沒回過神來。
海寶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到新帝身邊輕輕喊了一聲：“陛下~”
新帝猛然回神，看了一眼海寶，又看了一眼沐浴在陽光里的冷宮大門，依然那么破敗斑駁，卻沒了那種陰冷的感覺。
他問海寶：“老東西，你這會兒冷嗎？”
“嗯？”海寶愣了一瞬，然后感受了片刻就老實地說道：“回陛下，奴才不冷了！”語氣有點激動。
可他低眉順眼的，新帝倒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踹了他一腳，罵了聲：“老東西?！比缓螽?dāng)先朝南書房去了。
回到南書房內(nèi)之后，新帝到底是沒忍住想要傾訴，他讓海寶去請了余政恩和杜天奕進宮。其實還想找張?zhí)焓娴?，可那人已?jīng)請旨回東北去了，還說是李世昊的吩咐，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是……和張?zhí)焓媪奶煺娴氖嫣拱?。哪像余政恩那貨似的……就差把不耐煩寫臉上了?p> 海寶一走，新帝就叫了影首現(xiàn)身，然后問他：“昊兒今日所為你都看見了吧？還有他師兄那番話，你作何感想？”
影首答：“回陛下，見了！無感想?！边@話回得很暗衛(wèi)。
暗衛(wèi)是工具，是沒有思想的，沒毛病！
新帝：“……”老子特么腦子有坑才會想起找你聊天。
“滾吧~”新帝嫌棄地揮揮手，影首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書房里，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只有新帝無意識地敲著桌子等待真正能聊天的人到來。
而另一邊，出了皇宮的李世昊三人也到了他們看戲的所在，位于玄武大街中斷的珍寶閣三樓。
這里視野十分開闊，落座窗邊，便能把上都美景盡收眼底，而底下這段路也是他們安排那書局掌柜出場的地方。
冷宮靈樞一臺跳大神的戲剛剛閉幕，這邊的文武戲也開場了，真是宮里宮外，你方唱罷他登場啊！
宮外這一出的戲路十分老套，論起來比跳大神也沒好到哪里去。主線就是王燁偉下朝回家的路上，掌柜突然殺出，跪倒馬前求救！
王燁偉聽完他的哭訴就命人把他帶入府中，可那掌柜的早已被流螢閣的人安排明白了，所以他不起來，還大喊道：“不能回去啊相爺，那益州朱知府在您府中安插了人，小的跟您回去也是死??！”
這話一出，滿街嘩然，議論聲一浪疊過一浪，馬車里的王燁偉頓時黑了臉，讓人去堵掌柜的嘴。
那掌柜驚恐地躲避著，又喊道：“相爺饒命?。‰y道真如那朱知府所說，是相爺要殺了小的嗎？
相爺啊~~~小的這些年給您當(dāng)年做馬，坑害益州讀書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