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蘭嬤嬤爆發(fā)
周善人細(xì)想下來,也是有些后怕。小小一個開化府,卻居住著二十多個民族。其中壯族、苗族、彝族是大族,都有人在官府。
而且這三族人的手里都有很可怕的東西。
壯族有五海,苗族有蠱毒,彝族有黑藥……這些東西在當(dāng)代,那都是毀滅性的武器。這些東西一旦放出去,死人都是成片成片的。
其它零零散散的民族大多是遷居而來,但在本地繁衍多年,總數(shù)也十分可觀,其中也有些擁有奇異技能民族。
兩小越聽越壓抑,半晌后,李世昊道:“周先生,有兩件事情要你去做。”
“主子您吩咐!”周善人恭敬待命,絲毫沒有多余的話。
李世昊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吩咐:“首先,你去把幾個作惡稅官的惡行查清,記住,是所有!”
“是!”周善人想起王府將的下場,心下激動不已,連那點(diǎn)后怕都散去了。
李世昊繼續(xù)說:“其次,你讓人去張貼一些告示,就寫善有善報(bào)惡有惡報(bào),不是不報(bào),時候未到!落款還是上次那個鬼頭?!?p> 周善人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李世昊的意思,他這是想先嚇唬一下那些稅官,好讓他們收斂一點(diǎn),百姓們少受點(diǎn)罪,等查清罪行后再處置呢。
所以周善人干脆地應(yīng)了。
兩小從周善人家回嘠仙村的路上,又碰到了幾樁跟卷粉攤類似的事情,讓他倆到家都沒松開眉頭。
他倆徑直來到杜思淼的院子。杜思淼在院子里擺了棋盤,正對著一本棋譜研究,聽到腳步聲,抬頭便看見兩小那憤怒的小臉,他忙下棋譜,朝兩小招了招手。
“你們這是怎么了?”連一聲感謝給他帶了涼卷粉還沒來得及說,直接問原因。
兩小一聽杜思淼這樣說,就生出一種受委屈的孩子找到家長的感覺,情緒一下子有些上頭。
“老師,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壞……”兩小奶聲奶氣,但言語間都是憤怒。
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把那些稅官的惡行都說了出來,聽得杜思淼也跟著眉頭緊鎖。
不大一會兒,李世昊說完自己吩咐周善人的事情,杜思淼更是直接沉默了,兩小心里還有氣,但也只能等著。
杜思淼這會兒算是反應(yīng)過來他之前疏漏了,他確實(shí)是不了解滇國的民間。
作為一個“外國人”,他以前只聽說滇國民風(fēng)淳樸,各個民族之間相處也還算融洽。當(dāng)然,他也看到了民風(fēng)彪悍的介紹,但到底是如何彪悍法,確實(shí)沒有太詳細(xì)的介紹。
所以他更不知道這些民族的人都是從小玩刀、玩特殊技能的的。
如果真是像孩子們描述的這樣,這開化府也安身不了啊……他真是越想越糾結(jié)。
要是按他所想,直接帶著儲君回京城算了,反正又不公布身份,就當(dāng)是他家親戚養(yǎng)著也可以??!
可當(dāng)初跟新帝提議的時候,就被一口否決了……
心思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眼神突然瞟到李世昊那張?jiān)絹碓较裥碌鄣哪樕?,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這要是再長幾年,完全不用什么滴血驗(yàn)親,或者調(diào)查什么身世背景。只一眼,就能確定這是新帝的孩子,實(shí)在是太像了。
他嘆了一聲:唉~看來我真是安穩(wěn)的太久了,每天只對著書本學(xué)問,對時事的敏感度已經(jīng)太低了。
他也是時候該打起精神了:“公子,先這樣吧。讓影七他們?nèi)ゴ蛱揭幌?,看看情況再說?!?p> 李世昊問:“是,老師!那我們可以審判些惡人嗎?”香香在一旁也是同款期待。
他心里也氣憤,但儲君的殺心還是需要扼制一下的,萬一變態(tài)了怎么辦?
他想了想道:“先查清楚再說吧,一切按照法度來?!眱尚∶黠@心有不甘,但師命不可違,也只能應(yīng)是。
出了杜思淼的院子,李世昊面上還是郁郁的。香香就安慰他:“昊哥哥,你別郁悶了,我陪著你?!?p> 李世昊牽過香香的小手,心不在焉地點(diǎn)了下頭:“嗯,我就是有點(diǎn)著急。看著壞人逞兇,我空有武力,卻幫不上忙……”
太真實(shí),讓人最郁悶的往往都是無奈。
香香見他那樣就有些心疼,繼續(xù)安慰道:“哎呀~別急嘛。老師不是說先查清楚嘛?!?p> “是要查清楚,但我擔(dān)心這些天還會有人被欺負(fù)。那他們得多難受??!”還是止不住的擔(dān)心。
“你不是已經(jīng)讓周善人去貼告示了嗎?放心,大人們說了,當(dāng)官的膽子小,都怕死,他們不敢的……”
兩小斷斷續(xù)續(xù)地聊著,不知不覺到了吃飯時間。等他們來到飯廳的時候,蘭嬤嬤已經(jīng)知道今天在街上發(fā)生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李世昊的安排而已。
此時,她看清楚了李世昊臉上寫滿的擔(dān)憂,她心頭一疼,也不知道哪來的怒氣,把之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對杜思淼的不滿都爆發(fā)了出來。
明明菜已上桌,她卻視而不見,對杜思淼道:“杜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蘭嬤嬤說話的神色居然帶著絲絲怒意,杜思淼一怔,還是對著飯廳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她這時候好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連禮儀都顧不上,當(dāng)先走了出去。這反常的舉動,令她身后的杜思淼更疑惑了。
二人來到院中,相對而站,杜思淼也不說話,只拿詢問的眼神看著蘭嬤嬤。
他是真的不懂,自己哪里得罪這個滿身世家氣度的嬤嬤了。
蘭嬤嬤看著杜思淼一臉疑惑,心下怒氣更盛了。
她語氣冷漠地說道:“杜先生,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怎么安排公子的,但我家小姐只想他平安順?biāo)?,所以請你們以后不要讓他再去做那些危險(xiǎn)的事情,也不要再培養(yǎng)他那些所謂的正義,他不需要?!?p> 杜思淼:“這……”就挺突然的,之前不是還挺自豪的嗎?
他哪里知道,蘭嬤嬤這是慌了。
老話總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往往年輕人們都當(dāng)這是老人們用來搪塞的話。
其實(shí),很多老人說的都是真話。只是在知道以后做出了不想拖累自家孩子的選擇,才讓這句話變成了搪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