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局中局
花子墨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靜靜地望著夢顏汐,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似乎要繼續(xù)說時(shí),卻久久未出聲,忽然囅然而笑。
夢顏汐被他這冷不丁地笑弄的一頭霧水。
“花子墨,你突然笑什么?”。
花子墨慢步走到她面前,拍著她的頭,嬉皮笑臉道:
“我在和你開玩笑,瞧把你嚇得,不管你是夢景軒還是夢顏汐,在我心中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在試探你是否對我有意,看來你確實(shí)拿我當(dāng)朋友,我也便放心,生怕你會愛上我,我這人無拘無束慣了,才不要沾染半點(diǎn)紅塵”。
她頓時(shí)松了一口氣,便噘著嘴一把揪著他耳朵。
“好哇,你竟敢戲弄我,以后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聽見沒?”。
“哎呀,疼疼疼,快放開……”。
夢顏汐松開手,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便朝桌前而坐,隨手倒了一碗茶水,背對著他笑道:
“你可算解了我一點(diǎn)壓,不然你再這樣,我都不知今后要如何面對你”。
花子墨望著她背影,笑容下藏著一份深深的愛意,心道:
“傻汐兒,若我的心意能讓我們之間變的生疏,我寧愿將這份愛藏在心里,以朋友身份,默默愛著你,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日”。
他緩緩走到桌前,坐在她身邊,掀開她的衣袖,觸目驚心的刀口,讓他心疼不已,但不再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從懷中掏出藥瓶,咧著嘴笑道:
“來來來,還是讓花爺為你上藥,待傷好了,我們一起去找傷你的那個(gè)人,好好修理一番”。
夢顏汐便也放松了起來,不再那么刻意躲閃,任由他處理自己的傷口,藥粉灑在傷口上,甚是很疼,可臉上沒有露出一絲表情,抬眼見他滿眼緊張,動作極為小心,憋著笑說道:
“明明受傷的是我,怎么看起來你比我還疼,像是你受傷似的”。
“若傷的是我,那便好了……”。
花子墨從未給人包扎過傷口,這是頭一次,笨手笨腳的在她傷口上將細(xì)布包的極為難看,但能看出他已經(jīng)很用心。
“已經(jīng)可以了,你不用再重新包了”。
夢顏汐收回手,正要起身,被他拽在椅子上。
“你額頭上像是被馬蜂蟄的,來我給你再涂點(diǎn)藥”。
“沒事,就幾個(gè)小包,過幾日便好了……”。
寶兒小跑了進(jìn)來,撲在她懷里。
“哥哥,我們是不是要住在這里呀……”。
“汐兒,既然寶兒很喜歡這里,你還是搬過來住,畢竟你帶她住進(jìn)上官府,你那個(gè)舅媽不是一個(gè)省油的燈,又會借此次機(jī)會欺壓你,還是留下來吧”。
夢顏汐沉思了半響后,便起身說道:
“待我回去考慮考慮……”。
“寶兒,我們走……”。
“汐兒,我們是好朋友,所以不要再和我見外了”。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和領(lǐng)著寶兒離去。
酒樓
上官云霄去見傲嘯天,剛走進(jìn)房間,被他面目全非的樣子當(dāng)場驚住,滿臉是包,兩眼腫的已睜不開,正在為他擦藥的兩個(gè)隨從也不例外,疼的他嗷嗷大叫。
“哎呦,疼死老子了,你們慢點(diǎn)上藥啊……”。
上官云霄忍著笑說道:
“傲公子,你的臉怎么回事?”。
“媽的,還不是那個(gè)臭小子害的,等老子有朝一日再碰見他,一定將他殺了不可”。他口吐不清的說道。
“嗯?傲公子來京城不到數(shù)日,竟有人敢傷你?”。
他抬起手朝上官云霄揮了揮手。
“你先過來坐……”。
上官云霄坐到他對面,看到他一臉的囧樣強(qiáng)制壓住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事先不說,我正要有事問你,陸辰逸居然有未婚妻???”。
“未婚妻?我倒沒聽說過……”。
“哈哈哈……我這下逮到陸辰逸的軟肋了”。傲嘯天陰笑道。
“今日放暗箭,沒有殺了他,可老天讓我用另一種方式對付他,這叫天助我也,哈哈哈……”。
上官云霄挑了挑眉,不用猜想這個(gè)傲嘯天定會用卑鄙的手段從陸辰逸的未婚妻身上下手,不過對他而言只要鏟除陸辰逸,用什么手段都無所謂。
“看來傲公子已想好對策了”。
傲嘯天目光兇狠的說道:
“你瞧好便是,我讓陸辰逸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jià),為我義父報(bào)仇”。
“傲公子的一片孝心,司馬大人定會在天之靈助你一臂之力”。
“對了上官大人,我已在京城買了一處宅院,過幾日便搬過去,今后我們二人見面也會方便許多”。
上官云霄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今日過來找你,同樣有事與你說……”。
“上官大人,你但說無妨”。
“聽聞你與劍星閣的閣主頗有交情,可有此事?”。
“你是說孫三娘啊,是有些交情,早幾年我還是街頭小混混時(shí),受過她一些小恩小惠,因此替她辦了幾件小事,便是這樣認(rèn)識的”。
“怎了?你干嘛問這個(gè)?”。
上官云霄露出一副深不可測的笑容。
“皇上下旨要鏟除劍星閣,而鏟除劍星閣的事便落在陸辰逸頭上,既然你認(rèn)識孫三娘,便先秘密告知,讓她提前做好準(zhǔn)備……”。
傲嘯天指著上官云霄壞笑道:
“你要?dú)⑺麄€(gè)措手不及?”。
“哼……還不用我們動手,他便死在我們腳下……”。
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番,便得意的笑了起來……
鎮(zhèn)撫司書房
“大人,花影已放走了”。秦風(fēng)說道。
“嗯,她可有什么異常?”。
“放她走時(shí),她的眼神很怪,但沒有異常舉動”。
陸辰逸從書案前起身,雙手背手走到窗邊,眉頭緊鎖,淡淡說道:
“上官云霄將這起案子栽贓到劍星閣,皇上便信以為真,下令由我去殲滅”。
秦風(fēng)聽罷,急忙走到他身邊。
“大人,這上官云霄可真夠卑鄙無恥,這明顯的就是要害你,劍星閣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威嚴(yán),一旦得罪,大人您今后的仇人不光是今日的暗箭啊,您要三思,況且我們已知道花影是兇手,您可以直接帶到皇上面前,說出她就是此案的兇手,為何要放走?”。
“即使知道她是兇手,沒有十足的把握帶到皇上面前,只怕她和上官云霄會反咬我們一口,所以放走她的目的就是讓她自投羅網(wǎng)”。
“自投羅網(wǎng)?”。
陸辰逸邪魅一笑,轉(zhuǎn)過頭對秦風(fēng)說道:
“別忘了她真實(shí)的身份,西域公主,她對上官云霄言聽計(jì)從,你真以為她這么忠心?”。
“那夜在昭獄我是故意將她的身份講給上官云霄聽,即便他當(dāng)時(shí)故作鎮(zhèn)定,我依然能從他臉色看出變化,想來這花影什么都沒有告訴他,那么放走她,你認(rèn)為上官云霄會再用她?”。
秦風(fē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人,那劍星閣您打算怎么辦?花子墨是否知曉此事”。
陸辰逸輕笑一聲,便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水抿了幾口,淡淡說道:
“不急,我們先靜觀其變……”。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