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也知道他們有可能將蘇佩琪和垃圾一同帶走,但既然有這個可能他就不會放過。
他看了一下表,晚上十點這個時間段算不上太晚,有還未下班的苦命人,有吃過晚飯坐在電視機前的人,也有洗漱準備睡覺的人,還有已經進入夢鄉(xiāng)的人,日常垃圾都會在凌晨或早晨收走。
時間不等人,夜黑人靜的時候翻垃圾箱固然方便,可蘇佩琪等不了,案件進展也等不了,上級領導更等不了。于是他到車里取來了口罩和手套,重新走到垃圾箱前準備翻找。
“把蘇佩琪男友小區(qū)附近監(jiān)控調出來,我懷疑她被人綁走了?!苯話鞌嚯娫拵峡谡趾褪痔?。
正當他在垃圾堆認真尋找線索時,一只比蚊子小上一倍的昆蟲在姜言頭頂盤旋一圈,悄無聲落在他的后脖頸上。
感覺有些癢的他剛要拍向昆蟲,卻看到自己雙手那臟兮兮的手套,只好扭了扭脖子繼續(xù)跟垃圾箱較勁。
凌晨1點。
3個小時過去了,半個城市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不管工作需要或是身體需要,在居民樓中亮著的燈很少。
這個時間段在垃圾箱前,姜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姜言脫下褲子對垃圾箱圖謀不軌都不會有人出來制止他。
路燈下的垃圾箱前,姜言一個人認真的翻找著。就如初探女子秀體般不放過一處細節(jié)。
一早爬服在他后脖頸的昆蟲,沒有因為他扭動脖子的動作而飛走。半透明的小昆蟲迅速鉆入他皮膚中,這時的姜言覺得脖子突然疼了一下,還是只扭了扭脖子并不是他不想抓癢,經過3個小時與垃圾的斗爭中,他的手套已經慘不忍睹。
就在姜言面對身下堆積如山的垃圾失望之際,一封純黑色信封引起了他的重視。這是從一個淡藍色垃圾袋中發(fā)現的信封,之所以受到姜言的重視,一是信封的顏色,二是信封并沒有被拆開過的痕跡。
“沒有被拆過的私人信件?”姜言自語著摘下了膠皮手套,小心的從垃圾袋中取出了信封。
人類之所以進步到現在,最大的功臣莫過于好奇心,對一切事物的好奇心,對科學的好奇心。
如今這個時代,還在使用信件的只有聯邦三大部門和金融機構。很顯然姜言手中的這封信件并不屬于任何一類,因為不管隸屬于那個勢力都不可能使用黑色信封,所以姜言敢非??隙ㄊ种械男偶樗饺诵偶?。
好奇心使姜言甚至忘記了此行目的,他拿著信封靠在路燈下沒有急于拆開信封,而是仔細觀察著信封外觀。
這是一封現代與古代相結合的信封,拉絲的封面給人一種現代金屬質感,信封的封口處卻用的是古代封口的方法。
這種封口方式姜言在電視和書籍中都見過,它叫火漆封緘是一種用點熔火漆、滴于信函封口,結硬前鈐印,防范被拆的封緘形式,是特定條件下的歷史產物。
火漆,亦稱“封口漆”、“封蠟”,以松脂、石臘、焦油加顏料混合加熱制成,呈塊條狀,一般為紅色或棕紅色,也可要求制成藍、白等特殊顏色,易點燃,面粘,專供瓶口、信函封粘之用。
像這種古代火漆封口,如果拆開過一次很難還原?;鹌嵘峡梢郧逦目匆娨粋€印記,這是一個類似英文字母中的M,兩個豎杠尾部向兩邊翹起很像是一對角,中間V型的連接延伸出很長又像是尾巴。
信封款式與做工都深深吸引住姜言的好奇心“無論信封做的再好,也避免不了被拆開的命運?!备幃惖氖?,一封未拆開的信封在垃圾中竟然一塵不染,這讓姜言無法理解。
這句話姜言像在說給自己聽,不管自己在藍部如何努力,他這么不懂仕途的人無法得以重用,有時還會做一些費力又不討好的差事。
剛出校門時他一心破案,只要自己夠努力,夠拼,有能力,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但現實狠狠給了他一技悶棍,硬是把他從美夢中敲醒。對仕途毫無興趣一心破案的他在藍部中,調查員一職對于他來說已經走到盡頭不會再有提升。
有人問,那在這世界上什么是社會?什么又是幸福?大家苦苦尋覓的愛情又是什么?很多人都在尋覓著答案。
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不管里面內容是什么,他已經打算把做工精美的信封留作紀念,紀念自己今晚所做的工作。
讓姜言失望的是,信紙沒有延續(xù)信封的風格,而是出奇的粉紅色偏女性風格的信紙,在信紙正中間有一行簡單的六個字。
信件內容:小心.天啟集團。
“天啟集團?”姜言自語道。
這家跨國集團他還是有些了解,天啟集團以制藥為主,軍工,電子為輔,是一家非常出名的集團。
想到這他怪自己太入神,拍了一下腦頭自嘲的說道“這有可能是寫給疑犯的信,跟我有什么關系?!?p> 此時在姜言忙碌的垃圾桶上方,住宅樓的樓頂上站著之前的兩個身影。
夢魘扭頭看向阡幻容問道“你怎么做能起到什么作用?”
“沒什么用,我只是想在他心里種下一顆種子而已?!壁浠萌輿]有再去觀察姜言轉身消失在夜空中。
這可能就是他今晚為之奮斗的東西,姜言這樣想著又疑惑道“天啟這種大型集團難道也有黑幕?”
當他再次看向信紙上時頭頂的路燈突然熄滅了。黑幕嗎?姜言這種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怎么會了解一個大集團的浮華背后是什么。
他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月光沐浴下的路燈,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不詳感。更詭異的是,當他低頭再次看向信紙的時候,發(fā)現信紙上的字消失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言甚至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信紙上的內容。
信件的內容沒有變化還是那一如既往嫩粉色,與開始不同的是,信紙上的字真的就在轉眼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