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云山脈外圍。
臥云山脈中心地帶的動蕩,對山脈外圍自然有影響,但對現(xiàn)在的云烈來說,卻沒多少影響。
云烈飛行于樹林之間,一路向南。
是的,飛行。云烈此時已經(jīng)是青源境源士,而青源境源士,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飛行。
前面說過,臥云山脈南部近海,蒼云帝國南部沿海,就是云烈此行目的地。
云烈此時已經(jīng)飛了兩三天,對飛行已經(jīng)沒了什么新鮮感。
源士的飛行,實際上是源士靠著強大的本源牽動天地能量而完成的,正常飛行下,遠不如鳥禽方便,速度也遠遠比不上相同境界的飛行源獸,但勝在消耗極小,幾乎忽略不計,又能無視地形阻隔。
此外,源士的智慧是無窮的。
為了追上甚至超越鳥禽的飛行速度,源士開發(fā)出了無數(shù)飛行源技和源術(shù)。憑著這些源技和源術(shù),源士的飛行水平已然接近甚至超過大部分飛行源獸。
忽地,云烈感覺到了某些動靜,云烈本不想多管閑事,但不知為何,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沉吟一下,云烈便往有動靜的方向疾馳而去。
云烈雖決定去看看動靜,但也決定,就看看,盡量袖手旁觀。
臥云山脈外圍,有一大半地域,已經(jīng)被人完全踏遍,沒有了開采價值。
但這些地域也并非全無作用,有些地域已經(jīng)開辟出堅實的道路,成了全新的運輸路線,商賈旅人行走其中,增添了許多人氣。
而此時一段較偏僻的道路,人氣變成了死氣。
只見道路上,停著一隊馬車,馬車周圍,卻是橫七豎八的尸體。
這些尸體,老中青少皆有,林林總總,約摸二三十具,儼然一個小家族。
而屠戮這個小家族的,不是什么攔路強盜,而是一群血豺。
血豺,成年便是一階源獸,喜歡成群結(jié)隊捕獵。
此時,這群血豺正團團圍住一架馬車。
馬車之外,趴著幾具遍布抓痕咬痕、手執(zhí)刀劍等武器的人尸,人尸旁,有著十幾具血豺尸體,這些血豺尸體身上刀劍傷明顯,該是被幾具人尸生前斬殺掉的。
或許是這個緣故,導致周圍的血豺有些忌憚,只是將馬車團團圍住,并沒有立即進攻。
只是,人尸身上的血液已漸漸凝固,血豺的忌憚也漸漸減少,不少血豺已經(jīng)蠢蠢欲動。
馬車之內(nèi),傳出兩道抽泣的聲音。聲音稚嫩,似乎是兩個小孩。
兩只血豺終于按捺不住,猛地撲向馬車。
血豺鋒利的雙爪撕碎了馬車,露出了躲在馬車內(nèi)的人。
馬車內(nèi),是兩個小孩,一個是五六歲的小男孩,另一個則是八九歲的小女孩。
兩個孩子緊緊依偎在一起,稚嫩的面龐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這兩個孩子看到馬車被血豺撕碎,周圍全是對他們虎視眈眈的血豺,滿臉驚恐,一動不敢動。
周圍一眾血豺看到兩個皮光肉滑的小孩子,目露貪婪,垂涎三尺,爭先恐后地撲向兩個小孩子。
數(shù)十顆石子驟然從陰影處射出,似是瞄準了這群血豺,一只血豺,一顆石子,一只不落。
這些石子迅捷無比,一群血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一一擊中,而每一個被擊中的血豺,雖被擊中的位置各不相同,但皆是一擊斃命。
頃刻之間,再無站著的血豺。
兩個小孩忽然得到解救,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看到一道身影從陰影處走出,正是云烈。
兩個孩子見到云烈,知道自己得救了,但當他們看到了馬車旁和其他地方的尸體,似是因為親人離去,不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云烈見此,心中嘆了口氣。
費了好大的功夫,云烈才安撫住兩個小孩,同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兩個小孩跟著家族遷往大城,沒想到,半路上竟遭到血豺攻擊,從而釀成了慘劇。
云烈看著一地的血豺尸體,若有所思。
血豺雖只是一階源獸,但喜歡成群結(jié)隊,縱然是二階源獸,也要退避三舍。
而且,血豺生活地帶接近臥云山脈中間地帶,按理說,它們不該出現(xiàn)在此地。
但考慮到臥云山脈的連番變故,這些血豺出現(xiàn)在此地,倒也不稀奇了。
只能說,這個小家族還真是倒霉,恰好遇到臥云山脈內(nèi)部發(fā)生變故,又恰好遇到因變故而跑到臥云山脈最外圍的血豺,被血豺圍攻,最后整個家族,只有兩個孩子還活著。
接下來,就是帶著這兩個不知道是倒霉還是幸運的小家伙去找他們的舅舅了。
根據(jù)這兩個小家伙的話,他知道,這個小家族本來就要遷往他們舅舅所在的城市定居的,只是,沒想到會出現(xiàn)如此變故,差點被滅族了。
東臨城,位于臥云山脈以西,是一座四級城池。
而兩個小孩的舅舅,就住在東臨城內(nèi)。
云烈把這兩個小孩送到其舅舅家后,便離開了,往城外走去。
想到那個對自己千恩萬謝、仿佛是救了他的兒女似的中年,云烈心中的憂慮煙消云散。
有些親戚比親人更親,有些親戚比仇人更仇,就目前來看,這兩個小孩的舅舅是前者。
云烈走著走著,忽然聽到旁邊的酒樓有些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不由停了下來。
“老王,你說第八兵主勾結(jié)異端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這還真不好說,畢竟第六兵主本來就和第八兵主不對頭。但那個趙承安趙萬夫長進臥云山脈剿滅魔影組織時,的的確確是中了第八兵主的奇毒,而他也的的確確是被第八兵主的斂息丹坑得很慘,手下全軍覆沒了……但是,還是那句話,第六兵主和第八兵主是死敵,所以,趙承安的話,幾分真幾分假,還是未知。”
“也是啊,這件事這些天傳得沸沸揚揚的,孰是孰非,還真的弄不清楚?!?p> “嘻嘻,弄清楚干什么?我們就是一群吃瓜群眾,好好吃瓜就行,至于真假,與我們又有什么干系?。俊?p> “老王,這樣的話可不像你能說出來的,哪聽來的?”
“哎,就是我隔壁那個好鄰居說的,拿來用用,拿來用用”
……
原來,那個萬夫長就是趙承安,這下有趣了。
云烈抬腳,繼續(xù)往城外走去。
山雨欲來風滿樓,還是早些離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