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燈都沒有開,秦貝貝安靜地坐在飄窗上,外面的車子在深夜里依舊是來來往往。
夜晚十二點,街道和高樓的燈光依舊,整個江城陪著她一起失眠。
她已經(jīng)失眠很多天了。
好像只有在深夜獨自在角落,才能夠?qū)⑺械那榫w釋放。
秦貝貝將頭倚在窗戶上,背靠墻壁,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
手機(jī)叮咚的鈴聲,讓她有幾分詫異。
這個時間竟然還有人沒睡?
她拿起手機(jī),眼里更是暗淡了幾分。
還以為是誰沒睡呢,竟然是營銷號推送的一篇長文。
手機(jī)被靜音,遠(yuǎn)遠(yuǎn)地放到一旁。
或許沒有聽到聲音,就可以忽略這種期待的悲傷。
她想沒準(zhǔn)下一刻打開手機(jī),會發(fā)現(xiàn)無數(shù)條消息呢。
不知道為什么,她還在殷殷期盼著那人會發(fā)來消息,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下一秒,秦貝貝一個耳光猛地抽到自己臉上,下手很重,寂靜的房間能聽到響亮的回音。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她保持幾分理智!
她心道:秦貝貝,你究竟是有多賤?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想著他?
那晚他抱著她輕喚別人名字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心臟像是被手緊緊揪著。
好疼!
疼得想哭!
借著窗外的光,能看清她的蜷縮著抱腿的身影。
她將頭埋在懷里,從低聲的抽泣,漸漸地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所有的傷心和委屈全都釋放。
……
安暖躺在床上,定定地盯著天花板,難以入眠。
身旁的男人伸長手臂將她攬進(jìn)懷里,她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小小聲問道:“老公,你是故意用江家壓了一下貝貝的熱搜嗎?”
江家的事情本可以滅得悄無聲息,如同顧家一樣,倒臺了才被媒體發(fā)覺。
但江家卻因為負(fù)債,鬧得沸沸揚揚,在熱搜上足足掛了一個星期。
恰巧秦貝貝的事情也在發(fā)酵,但也因此沒有推上風(fēng)口浪尖。
這一切未免也太過于巧合?
顧墨深閉著眼,大手輕揉著她柔軟的頭發(fā)。
不知道為什么摸她頭發(fā)總有一種上癮的感覺,能夠讓他煩躁的心,平靜不少。
他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聲音,沒有多余的話,淡淡地嗯了聲。
安暖詫異,瞪大的眼睫毛輕掃他的胸膛,沒有穿上衣,感覺癢癢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段時間他明明都在忙著處理工作,雖然她也不明白具體是些什么?
但按照她的了解,顧墨深不會是一個會注意到娛樂熱搜的人。
“受人所托……”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受人所托?
安暖怔愣住,這個人意思太過于明顯,不用問也明顯知道是誰。
安暖微微蹙眉,她不明白那人的用意,“他為什么要那樣做?”
明明要自己和秦貝貝說他們不可能,卻再殺青宴抱著秦貝貝喚著別人的名字。
他這是故意在刺秦貝貝的心啊!
顧墨深將她摟得緊緊的,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頭上,“或許……”
“或許什么?”安暖借著微弱的光,偏頭看向他。
男人微涼的唇瓣吻上她的額頭,麻麻的,癢癢的,很舒服。
沒有回答接著說下去,輕聲道:“睡覺吧,這些是都是他們的決定!”
是??!
都是他們的決定,她們不能插手。
一邊是顧墨深的兄弟,一邊是自己的閨蜜。
她清楚知道他們的一切,無法干預(yù)他們的決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hù)好貝貝。
……
半個月后。
江景灣。
安暖坐在地毯上,一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轉(zhuǎn)著鉛筆。
桌上的稿紙有些凌亂,有幾張在地上乖乖地躺著。
秦貝貝帶著耳機(jī),在一旁打游戲,在等復(fù)活的時間里,抽空看了眼安暖。
臉上掛著淺笑,悠哉游哉地說道:“安暖暖,你最近老往我這里跑,你家那位不生氣?”
安暖拿著鉛筆在紙上畫了幾筆,滿意地點點頭,漫不經(jīng)心道:“不生氣啊,他不是下班順道來接我么!”
這段時間,她擔(dān)心秦貝貝一個人,所以幾乎白天有空就過來陪她。
那次薛凱處理那堆狗仔后,也安靜了不少。
秦貝貝笑道:“我這門檻都要被你和K大給踏破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最強大,要保護(hù)身邊的人,保護(hù)安暖這個嬌滴滴的姑娘。
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保護(hù)著。
心里的暖暖的感覺都來自于這個女孩,她看著她,眼眶微紅,一時間都忘了手上的游戲。
“干嘛,你還嫌棄???”安暖垂著頭打量著設(shè)計稿,紅色打底的設(shè)計,她很是喜歡。
半天沒聽到秦貝貝的聲音,抬眼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哎,你不至于感動哭了吧?”
秦貝貝別過頭,將游戲界面給她看,嘴硬道:“才不是,是這游戲給我氣的!”
安暖輕笑,沒有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