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葦名劍法是無敵的
一聲仿佛斬斷鋼鐵的巨響,連樹林的陰氣也被暫時驅(qū)散。
無首舉起的手臂被齊齊切下,身軀搖了搖,似乎在表達(dá)不可思議的情緒。
急忙揮舞砍刀,掀起一陣詭異的紫霧,遮蔽身體,然后消失了。
狼耳邊那似有似無的怪響也聽不到了。視線重新明晰,回望身后。
“呵呵呵?!?p> 乃是身披蓑衣,面戴天狗面具,執(zhí)太刀之人。刀身只有寒光,不見任何除靈之物附著的顏色。說明他方才是直接用刀斬下無首手臂的。
這是何等深厚的功力。
狼的恐懼慢慢消退,能一點(diǎn)點(diǎn)站起來,面向那人。
“感激不盡?!?p> 那人道。
“吾斬怨鬼,并非為汝。最近城內(nèi)外到處都是內(nèi)府的老鼠,吾正要將他們斬盡殺絕。不過與其說老鼠,汝更像是狼呢?!?p> 唰——
話音未落,那把救了狼的太刀靠住了他的脖子。刀刃剛好與皮膚貼上。再近半分,他必定血濺當(dāng)場。
“汝是何人?報上名來!”
如雷貫耳,比野獸的咆哮更甚。狼的耳朵都疼了。
但這不足以讓他開口。忍者的名字不能由自己說出,此乃戒律。話說回來,什么梟啊蝶啊狼啊,也不可能是他們的真名。
當(dāng)他們成為忍者時,真名就永遠(yuǎn)埋藏在心底了。
所以即使狼一聲不吭,那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沒有能報上的名字嗎?無聊?!?p> 放下刀,那人的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感嘆。
“所謂的忍者大抵如此。隱姓埋名,活躍于黑暗。默默地活著,也默默地死。不過……”
他看向狼的義手。
“……那義手倒是讓人懷念。沒想到他選擇了汝,這也是宿命吧?好!”
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那人一氣將刀收回去。
“只有一只手臂的狼,吾就叫汝【只狼】好了!”
這就給我改了個名?當(dāng)然狼只是想想,他才不在乎別人叫自己只狼還是條狗。
但這人好像見過忍義手,而且聽起來似乎認(rèn)識佛雕師?
“你是誰?”狼……不對,只狼問道。
“吾嗎?汝可以叫吾‘葦名天狗’。”
天狗說完,最后打量了狼一番。
“汝看起來有重任在身,那就快去吧。只是汝應(yīng)該知道,這一路會有什么在等著汝。”
當(dāng)然知道,只狼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兩次了。
三個從者,加上弦一郎,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九郎身邊已是重重戒備。想救出主人,自己還要再死多少次呢?
多少次都無所謂。
他一言不發(fā),從天狗身邊走過,尋路上山。
身后傳來天狗豪爽的笑聲。
“哈哈哈哈!沒有一絲猶豫,很好,就是這樣!盡管記住吧,只狼!”
他亦與只狼反向而別,留下一語。
“猶豫,就會敗北!”
*****
這一晚修瑪睡得不怎么好。
比起前兩個幻想地,第三幻想地的生活條件可謂一落千丈。房子到處漏風(fēng)不說,耳邊細(xì)細(xì)碎碎總有聲響。一會兒是外面狗叫,一會兒是地板下面老鼠磨牙,讓人心里不踏實(shí)。
倒是立香精神頭十足,畢竟他在下總國鍛煉過。特異點(diǎn)什么樣的環(huán)境都有,立香早練成了躺下就能睡著的本事。
吃早餐的時候還能談笑風(fēng)生,明明吃的連粗茶淡飯都不算。
人類最后的御主,這適應(yīng)能力真是可怕。
悠哉地吃過早飯,眾人重新上路。今天時間充裕,剩下的路程,估計中午就能走完。
和昨天一樣,依然是疾風(fēng)在最后面,永真在最前面。只是修瑪和總司換了位置。
這是刑部姬的堅持。因為接下來要走過一段被樹木夾著的山道,視野不太好,容易被偷襲。讓總司走在前面能更好地發(fā)現(xiàn)敵情。
絕不是因為看總司跟立香貼得太近而眼紅,絕對不是。
當(dāng)然達(dá)·芬奇對刑部姬的想法心知肚明。想偵察敵情靠雷達(dá)就行了。非從者的敵人,疾風(fēng)和修瑪都能擔(dān)任偵察。
你看,說來就來。
“前方有從者反應(yīng)!”達(dá)·芬奇發(fā)出警告,“一個很標(biāo)準(zhǔn)的Saber正在靠近!”
竟然毫不掩飾,迎面而來。看來對方有相當(dāng)?shù)淖孕拧?p> 很快,樹后走出一人。
“啊啊,可算找到了?!?p> 永真見了那人,先是震驚,又馬上鎮(zhèn)定下去。
弦一郎不可能放過不合作的迦勒底。那么他的從者之一,這個黑衣小伙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不奇怪。
奇怪的是黑衣小伙。
“啊咧?永真姐?你跟著他們干什么?不好好照顧一心老爺,跑到這里摸魚嗎?”
照顧一心,永真身邊的人都聽得清楚。所以她說的某位大人,就是葦名一心?
見永真不答,小伙子歪了歪頭。
他的語氣起伏不大,藏著戲謔,表情自始至終沒變過。摸不清他是認(rèn)真還是開玩笑。
“我想你總不是要把迦勒底帶去陪御主聊天吧?所以你是打算讓他們?nèi)ジ鞔蚣軉???p> 忽然,他把刀扛在肩上,拇指一彈。
與刀身同時露出的,是他有點(diǎn)邪惡的笑容。
“這我可不能放著不管啊?!?p> 要動手了。修瑪與疾風(fēng)急忙上前。
但兩人停在了立香身邊,因為來的不只一個人。
“DOMO?!?p> 樹枝上,立著忍者殺手。
“忍者殺手DESU。”
“DOMO,忍者殺手=SAN,疾風(fēng)DESU。”
不出意料疾風(fēng)中招了。連總司聽了也忍不住回過頭。
“DOMO忍者殺手=SAN,沖田總司DESU……這是什么鬼?。??”
“DOMO……你個頭!”
剛要還禮的修瑪突然向后一跑,揮下胳膊的同時造出短劍。
鐺——
擋住了來自背后右京的偷襲。
“休想得逞!”
達(dá)·芬奇暗暗慶幸。如刑部姬所說,忍者殺手的“神圣問候”變成了從者能力。雖然效果增強(qiáng)了,但也意味著可以用從者的對魔力來抵抗。
好在修瑪?shù)膶δЯ€不錯,起碼是B級。上次中招以后就不會再中招。總司應(yīng)該也是。
至于疾風(fēng),好吧,看來忍者總是免不了中招。
“精彩?!?p> 偷襲的右京馬上退后,跟修瑪對上了眼。正合修瑪之意。
這幾天她沒少跟總司和疾風(fēng)對練,漸漸習(xí)慣了劍士和忍者的戰(zhàn)斗節(jié)奏。
互相問候的忍者殺手和疾風(fēng),接下來自然要切磋一番。那么總司要對付的就是黑衣小伙了。
她側(cè)過身,舉刀齊眉。
“新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前來討教!”
這邊準(zhǔn)備好了,那邊的黑衣小伙卻是有些驚訝。
“你這名字,很有趣啊?!?p> “有趣?”
“當(dāng)然有趣??!”
早已看穿一切的刑部姬終于找到了吐槽的機(jī)會,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小伙的真面目。
“因為你們兩個基本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
總司還在尋思這話是什么意思,小伙那邊冷冷一笑。
“原來如此。這就叫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對吧?”
猛然間,他將刀鞘往下一倒,接住落下的刀柄,一氣抽出。
對著總司搖了搖手指。
“真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悟】,放馬過來?!?p> *****
“哎——??????”
總司的臉馬上全是黑線,不知道該不該吐槽。
“你,你也是新選組?一番隊?等等,沖田小姐有點(diǎn)亂……”
“你清醒一點(diǎn),小總!”刑部姬喊道,“那家伙的原型就是你,有一點(diǎn)像是正常的!”
“不是不是不是……就算你說原型,但是……哎?哎!????”
總司哪還有打的想法,現(xiàn)在腦子亂得不行。
“那,那個,沖田……不對,總悟先生?”
總悟扛著刀。
“干啥?到底打不打?”
“稍等稍等稍等!那個,請問你們那邊的新選組,也是近藤(勇)局長嗎?”
“這不是廢話么?真選組的老大當(dāng)然是近藤(勛)大哥?!?p> “那,土方(歲三)先生……”
“是我們的副長。但總有一天我要把土方(十四郎)那個混蛋踢下去?!?p> “哎?土方那個混蛋……不不不,他好歹也是鬼之副長,很可怕的……”
“是是是,他一本正經(jīng)去買《JUMP》的時候真是把我們都嚇壞了?!?p> 不行了,聽不懂。總司想試著理解總悟的存在,但是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
那是當(dāng)然的。
總悟出身于《銀魂》。那部槽點(diǎn)橫飛的作品背景是德川幕府末期武士大戰(zhàn)外星人,充滿了現(xiàn)代氣息,總司是不可能理解的。
“好啦,差不多可以了吧?”
趁著總司還有些迷糊的工夫,總悟突然一步踏過去。
鐺——
兩把刀便撞在一起。
總司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來??偽蚵冻龊芟硎艿男Α?p> “不愧是我,知道我的習(xí)慣,而且馬上就進(jìn)入狀態(tài)了。”
“我就算再糊涂,也不會拿御主的性命開玩笑!”
各自發(fā)力,兩人推開對方。從他們手上的小動作不難看出,總悟的力氣比總司要大。
“小心啊小總!”刑部姬提醒道,“那家伙恐怕和你一樣厲害,而且他還是個抖S!”
“喂喂不帶這么說話的吧?”總悟甩甩刀,“我只是覺著無聊習(xí)慣拿別人打發(fā)打發(fā)時間而已?!?p> “少廢話!看刀!”
總司轉(zhuǎn)守為攻,挺刀直刺。待總悟格擋時,立刻將刀一挑。但還是被總悟看穿,提前讓過。
接著兩人開始了一場眼花繚亂的對砍。
立香都看呆了。雖然修瑪對右京,疾風(fēng)對忍者殺手也不是輕松的戰(zhàn)斗。但是總司和總悟這兩個人顯然打得更精彩。
不僅是流派,還有細(xì)節(jié)動作,出手時機(jī),防守習(xí)慣,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以突刺為主的招式,貼身后壓制關(guān)節(jié)的意圖,尋找最短致命一擊路徑的戰(zhàn)法。讓人感嘆不愧是同一個人。
“嘁!”
斗了二十余合,總司竟然感到有些吃力??偽騽t顯得游刃有余。
刑部姬一直擔(dān)心的事大概要發(fā)生了。
歷史上的總司年紀(jì)輕輕就死于肺病。所以作為從者被召喚時,這個病弱屬性就刻在了靈基里。導(dǎo)致總司雖然是Saber,但是對魔力和耐久力都比較差,不能長時間保持高強(qiáng)度對抗。
然而以總司為原型的總悟卻沒有病弱這個設(shè)定。恰恰相反,這小子的腹黑和抖S性格能把別人折騰到病弱。
顯然總司也多少察覺到,持久戰(zhàn)對自己不利。
于是她拉開腳步,集中魔力。
吐氣揚(yáng)聲!
“上了!”
先快速踏出一步。
“一步越音……”
接著重踏一步發(fā)力。
“……二步無間……”
第三步使出“縮地”,瞬間將距離歸零。
“……三步絕刀!”
此即總司的寶具,對人魔劍。
“無名三段突!”
鐺鐺鐺——
被總悟盡數(shù)防住!
“什么!?”
總司吃了一驚。這三刀可是同一時間刺向同一個位置。即使第一刀被防住,后續(xù)兩刀也會刺穿目標(biāo)。
對手要么遠(yuǎn)離,要么中招。但被格擋還是頭一次。
“哎呀,真危險?!?p> 把刀一收,連退幾步的總悟說。雖然臉上一點(diǎn)沒有慌張的樣子。
“三段突啊,幸好是我熟悉的招式。話說這些都已經(jīng)不流行了啊。”
糟糕,把這事忘了??偹竟庀胫脤毦咭粵Q勝負(fù),卻忘了對手就是自己。
“所以讓我來露兩手吧,沖田小姐?!?p> 總悟退后,擺出和總司一樣的架勢。
莫非也是三段突?總司打起精神。我的招式他能防,那么反過來也一樣。
只見總悟單手舉刀。
“果然想打贏自己,就得用些自己不知道的招數(shù)。幸好我總給一心老爺當(dāng)陪練,也學(xué)了些葦名劍法,就讓你見識一下?!?p> “有意思!來!”
總司不知道葦名劍法有多厲害,但她相信以自己對自己的了解,一定能接住。
“那就看招吧,葦名劍法!”
總悟大喝一聲,邁出一步。
舉刀的手胡亂一揮,空著的手順勢一抬。
砰——
轟隆——
變出一把火箭筒,一炮把總司轟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