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黑請閉眼，反擊請蓄力
“來得正是時候，修瑪！”
立香抹去頭上的汗，方才為了抵抗素子的精神壓力，不得不讓自己亢奮起來，說了一大堆……挺中二的話。
現(xiàn)在一想都有些丟人。
“看來我疏忽了?！?p> 素子沒想到有自己的寶具盯著，士兵們也會敗北。不，應該說正是如此才會敗北吧？
有那么十幾秒，也可能是幾秒鐘，她被立香的情緒反過來壓制，暫時疏忽了對士兵們的監(jiān)控。
看來修瑪也抓住了那幾秒的破綻。實際上素子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修瑪將士兵們撂倒的一幕了。
但有件事她沒想明白。
“修瑪，你剛才干擾了我的寶具，是嗎？”
素子非常想弄清楚。按說修瑪如果想打斷寶具，只要攻擊自己的本體就可以，自己將不得不解除寶具。
但剛才寶具空間的碎裂并非是自己解除，而是被人強行干涉，從外面硬砸開的。
素子就是打死也不相信立香有這本事，所以答案只可能是那個女人。
修瑪歪了歪頭。
“聽不懂你胡謅些什么。我只是集中精神，想知道你在干什么而已?！?p> 這是哪門子理由？素子接受不了，直皺眉。
她敢說修瑪一定具有某種干涉電子空間，不，甚至可能就是干涉空間的能力。
無意識中使出來的嗎？還是說……
“去吧修瑪！突破這里！”
立香一邊打開手環(huán)，一邊命令道。
達·芬奇和刑部姬問長問短的話，他也隨口應付過去。
他很興奮，非常興奮，可能是在電子空間里用力過猛了吧？
但很久沒這樣直抒胸臆了，有夠爽。
相反，素子那邊是越來越不淡定。
“看來寶具困不住你，但我也是奉命之身，不能就這樣放過你們?！?p> 她跳著腳，肩膀放松，甩了甩拳頭。你問為什么不用武器？因為素子這義體的質(zhì)量本身就是粗暴的鈍器。
“放馬過來，小丫頭。讓我來教你兩手?！?p> “呵，口氣不小嘛，大媽！”
修瑪雙劍一并，火焰和閃電混在一起。
立香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總感覺雙劍的魔力比之前更強。因為他的魔術(shù)回路與修瑪連著，所以應該不會弄錯。
用禮裝簡單治療一下修瑪，立香就盡量躲在后面。
接下來，不管是令咒還是禮裝技能，有什么用什么。
趁著士兵們還被阿爾法拖著的時候，盡快突破這個地方。
*****
“呃！”
第N次與ZERO武器對撞，仍未討到分毫便宜的2B，不得不休息片刻。
真是讓人無語，沒想到戰(zhàn)斗居然會膠著成這樣。
她和ZERO應該是最先發(fā)生戰(zhàn)斗的，接著才是9S和A2。剛才接到通訊，迦勒底已經(jīng)攻進了大廈。大部隊被阿爾法拖住，素子正在跟修瑪交戰(zhàn)。
然而都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居然還沒有搞定ZERO。
2B沒有小看ZERO的意思，畢竟是從一百多年前就被冠以英雄之名的神話型雷普利。但她相信自己也不弱，怎么說也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修羅場的。
何況雙方的身體水平有著明顯的差距，即使這樣還是打了個平手。
真不敢想象巔峰時期的ZERO到底有多可怕。
“看來不能再拖了。”
2B自言自語，深呼吸，側(cè)身。
但是沒有擺出平時舉刀的架勢，而是放低身體，引刀向后。
恐怕戰(zhàn)斗時間越長，ZERO原本的實力就恢復得越快。雖然在看不到對手動作破綻的情況下，這么做并非明智之舉。
但為了破局，只能如此了！
“寶具，展開！”
聽到寶具這個詞，ZERO知道大的要來了。
立刻舉槍，稍微蓄力就射出光彈。
“Phostaui En Korau（憑依之業(yè)?。 ?p> 呼——
ZERO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射出的光彈也如同掉進了深淵，轉(zhuǎn)眼就不見蹤影。
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ZERO能看到的，是手中的激光劍。
以及對面，微弱的寒光。
“原來如此。”
他平靜地說，理解了狀況。
雖然不知道這是電子空間，還是類似草薙素子視聽攔截那樣的障眼法，總之，創(chuàng)造這個環(huán)境應該是2B寶具的第一步。
那么第二步必然是……
“來了！”
唰——
ZERO疾退，想讓過那快到模糊，幾乎無法辨認的寒光。
結(jié)果當然不理想，他的臉被劃了一道口子。
唰——
又是一刀，比剛才還快。這回ZERO基本是看不清了，只能憑感覺躲閃。
“嘁！”
左肩留下了更大的裂口，還好不影響活動。
但是，根本看不清2B的位置，更別提躲閃反擊了。
他加速后退，幾乎跑起來。一邊跑，一邊朝著2B可能出現(xiàn)的位置射擊。
同時思考對策。
是因為自己光劍的光芒，暴露了位置嗎？
這么想很合理，但ZERO更覺得，既然2B的寶具以黑幕為前提，那么她一定有在黑暗中準確分辨敵我的方法。
恐怕，關(guān)掉光劍也是沒用的。而且自己少了最重要的攻擊手段，光靠槍根本不行。
唰——唰——
這兩刀ZERO猜對了方向，躲了過去。
哼，運氣還挺好，2B心想。
她不停變換位置，改變攻擊路數(shù)，讓ZERO無法找到規(guī)律。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自己的寶具居然是這個啊。
這就是曾經(jīng)一場戰(zhàn)斗的復刻，在某個工廠里，也是像這樣。
2B在逃出工廠的途中，遭遇工廠停電，周圍一片漆黑。好吧，那其實是9S在破解工廠系統(tǒng)的時候引發(fā)的副作用。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被大型機械生命體在黑暗中襲擊。但結(jié)果是她反殺了對方。
回想起來，那真是一場激戰(zhàn)。她判斷敵人位置和攻擊的方法，只有敵人身上偶爾發(fā)出的光，以及攻擊時的各種聲音。
這場狀況獨一無二的戰(zhàn)斗被刻進了靈基，變成了寶具。而2B的身份，也從反擊者變成了攻擊者。
所以，為什么她能找到ZERO，答案無比簡單粗暴。
她并不需要依靠ZERO發(fā)出的聲音，光劍的光芒來判斷位置。
而是她只要待在這個空間里，就能知道敵人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理由。
問，就是靈基這么構(gòu)成的。
咔——
又一次得手，這回ZERO的右肩也掛彩了。
很好，保持這個節(jié)奏，就算是ZERO，在這個狀況下也束手無策。
“這樣就……嗯??？”
正要沖上去給ZERO一記重斬的2B，忽然看到光劍的光芒急劇增大。
她立刻止住突進的腳步，身體順著慣性，側(cè)向跳躍。
轟——
一道光波原地拔起，是ZERO的光劍蓄力攻擊。
好危險，2B轉(zhuǎn)個身調(diào)整姿勢，心想。
剛才那一下若是正面接招，自己就算不殘也要掉層皮。
該說不愧是ZERO嗎？竟然用身體逐漸熟悉了自己的攻擊節(jié)奏，然后提前預判自己要動手的時候，打算用蓄力攻擊一決勝負。
2B稍微停了停，無聲地退后兩步。
沒有必要著急，既然知道了對手的手段，那么只需將其化解便是。
蓄力攻擊需要一定的蓄力時間，所以ZERO必須預判才能用這招進行反擊。換言之，只要動作夠快，不給他蓄力的時間，就能輕松壓制了。
“那就結(jié)束吧?！?p> 唰——
2B再次加速，揮刀，連續(xù)攻擊。
看不見的刀鋒，組成了一張網(wǎng)，將ZERO牢牢控制在中央。
ZERO依然是盡量躲閃，招架，但效果還是不佳。
他一定在適應自己的攻擊路數(shù)，2B心里一清二楚。
就是現(xiàn)在！
突然急轉(zhuǎn)彎的2B，朝著ZERO的背后砍過去。
漂亮，是我先出手。雖然ZERO的光劍蓄力了，但絕不可能來得及！
結(jié)束……
“哈?。。 ?p> 咣——
*****
圍觀的士兵們，緊盯著那塊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空間，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連聲音也傳不出來，完全隔絕的空間。
突然，它散去了。
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用劍支著地，單膝跪地的ZERO。
以及已經(jīng)倒地的2B！
“這，怎么……”
2B的身體外殼被突如其來的蓄力攻擊打碎了一半，露出里面脆弱的內(nèi)殼。這玩意只是用來包裹身體零部件的，就跟包裹商品的紙殼一樣脆弱。
劇痛讓她身體發(fā)麻，一時動彈不得。
相反，ZERO只是腰間挨了一刀。雖然挺深，還在冒電火花，但仍然能動。
所以說……
“……你，是怎么……”
面對2B的疑問，ZERO只丟過去一個明快的回答。
“快速蓄力。”
“快，快速蓄力？”
“過去，雪兒為我提供的許多裝備里，其中一種具有的功能。亨利真是個有心的人，他在我這具身體里把這個功能復原了。”
“可，可直到，剛才，你都……”
“我都沒用。這是當然的吧？膠著的戰(zhàn)斗，誰先沉不住氣出王牌，誰就輸?！?p> 2B張口結(jié)舌。
這還真是，簡單易懂的答案啊。
果然是自己太著急了嗎？如果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就能發(fā)現(xiàn)ZERO的隱藏手段。
“該死！”
拳頭狠狠地捶在地上，2B的胳膊頂著身體。
艱難地坐起來。
“你還是躺著比較好吧？”已經(jīng)站起來的ZERO說，“你的身體已經(jīng)撐不住劇烈動作了，再打下去，等于是自毀?！?p> “自毀，就自毀！”
咬緊牙關(guān)，2B也站起來了。
沒有一貫的優(yōu)雅，有的只是狼狽。
眾目睽睽之下，在敵人施舍的時間中，拼命站立的狼狽。
連士兵們都看不下去了。
“已經(jīng)夠了，2B小姐！”
“停手吧！我們幫你維護！”
“我，不需要！”
維持住站姿，2B的雙手握住長刀，用最大的力氣，握緊。
ZERO直搖頭。
“你作為從者來說已經(jīng)夠格了，為何非要戰(zhàn)斗到死？”
“放走你，你分離圣杯，我們一樣，會消失！”
“死和消失，是不同的?！?p> “對我而言，是相同的！”
2B顫抖著舉起刀，但已經(jīng)舉不到齊肩的高度，最多只能在胸前。
“我，我必須保護人類！”
“我理解你的心情，”ZERO說，“我也是一樣。所以……”
“不！你不理解！你這令人羨慕的家伙！”
“2B……”
“我們，是為了保護人類，而戰(zhàn)?？晌覀兊氖澜?，沒有人類！”
ZERO沒有了言語。
談到這個問題，他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
“可你，ZERO！你有能，保護的人！你有，盼望你的人！我，我們，只是想和你一樣，所以……”
2B全身的部件都在悲鳴，頂著即將被擠壓成碎片的危險，放出最大功率！
“……我絕不放棄！”
絕體絕命的人造人，作出悲涼的宣言。
向ZERO發(fā)起最后的突擊！
“消失吧，ZERO！”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