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鉤快失去耐心,要走過去時,那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如鉤定眼一看,原來是張盛,便笑著問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少爺在小姐房里,你是來找他的嗎?”
“不……不……不是?!币姀埵⒄f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如鉤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沒有,我……我不找少爺,我找……你”張盛漲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心里卻在喊:秦興你個臭小子,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原來剛才趁著少爺不在,秦興慫恿他來給如鉤送香囊,還說他自己給如玉送過了,如玉也收了。
聽到如玉收了秦興的香囊,張盛心里又是吃驚又是羨慕的,頭腦一熱,便跑了過來。如鉤過來散步時他已經(jīng)躲在那里了,可躲了半天也沒敢上前,如果不是被如鉤發(fā)現(xiàn),他這會兒還躲著呢。
聽見張盛說找自己,如鉤笑著說:“你找我?我有那么嚇人嗎?瞧你緊張的樣子,該不會是要借錢吧?”“不是,不是……借錢,我想送你個禮物?!甭犚娙玢^猜自己向她借錢,張盛一激動就把真實目的說了出來?!岸Y物?什么禮物呢?”如鉤笑著看著發(fā)窘的張盛,眼中一絲戲謔一閃而過。
已經(jīng)說出了送禮物,沒有退路了,張盛一咬牙,伸手從懷中拿出香囊遞了過去,心中祈求道:收下!收下!千萬要收下呀!如鉤接過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是自己喜歡的味道,輕聲說了句謝謝,轉(zhuǎn)身便離開了,留下張盛一個人站在那里發(fā)呆。
這時一聲“呆子”在耳邊響起,張盛回魂后見秦興站在身邊看著他直樂,沒好氣地說:“笑什么笑?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我的主意怎么就是餿主意了,這香囊如鉤姑娘可是收了,你要不樂意送,我去幫你要回來?!鼻嘏d說著,佯裝要去。張盛一把拉住他,道:“不是……不是說你主意……是我……哎呀,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p> “什么意思?你不說我可不知道,我還是去要回來吧?!鼻嘏d佯裝為難地說。張盛氣的在他肩打了一拳,說:“你個臭小子,就會拿我打趣。”秦興這才哈哈大笑起來,摟著他的肩說:“為了讓你送出這個香囊,我挨了一拳,可真是不劃算?!睆埵⒁残Φ溃骸巴砩险埬愠跃疲@次多虧你了?!鼻嘏d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說:“自家兄弟吃酒就見外了,請我看歌舞吧。”話音未落,他撒腿就跑,張盛在后面叫著你給我站住,追了過來。
康康在趙叔的指導(dǎo)下,正核對著當(dāng)月的賬本。秦興拿著一個包裹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康康見狀,對趙叔說:“趙叔,今天就到這里吧,剩下的部分我們明天再核對。”趙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了。
康康看著秦興,問道:“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少爺,您看?!鼻嘏d把包裹放在桌上,打開給康康看??悼狄豢?,嚇了一跳,那是一件血衣,他疑惑地看著秦興,秦興低聲說:“少爺,這間血衣是玉潔姑娘的,逍遙居的媽媽逼她們姐妹倆去陪一個叫老大人的,她們誓死不從。那媽媽就把她們鎖在房里,等她們服軟,昨日見她們還是不肯,便上了刑罰。好好的兩個姑娘,給打的遍體鱗傷。”
“這包裹誰給你的?”康康問道?!笆且粋€在逍遙居打雜的小廝,名叫阿昆,他負(fù)責(zé)給兩位姑娘送吃的,玉潔一直求他幫忙帶個信兒,他都沒敢答應(yīng)。昨天見她們被打的渾身是血,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趁著外出買東西的機(jī)會送了這個包裹過來?!笨悼悼粗@件血衣,沒有說話。許久,他擺了擺手,秦興退了出去。
想了半天,康康心中一直沒有頭緒,他猶豫了一番,來到了父親的書房。坐在書桌前,看著父親,他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
父親看了看他,笑著說:“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難為的你開不了口,說出來聽聽?!?p> 康康嘆了口氣,把冰清、玉潔兩姐妹的事情說了一遍。張老爺聽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怎么想的?”康康想了想,說:“如果是以前,兒子肯定是想去救人的,現(xiàn)在……”
張老爺笑著問:“現(xiàn)在怎么了?不想救人了?”康康說道:“也想,就是會想很多……”張老爺笑了笑說:“能多想一些是好事,你說說,如果救人,該怎么救?”
康康道:“那媽媽肯定是愛錢的,我們直接拿錢去贖她們出來不就行了?”“哦,你覺得贖她們出來需要多少錢?”張老爺問道?!斑@個兒子不清楚,要看那媽媽要多少了。”康康回道。
張老爺正色道:“康康,爹只教你這一次,你聽好了。聽你上次說的情況,這兩個人本來應(yīng)該是那媽媽手中的一張王牌,她在她們身上頗費了一番功夫,所以她們的身價不會低。不過兩人不愿意接客,如今身上又有傷,就談不上身價了。可如果你去,因為有以前的交集在,她會認(rèn)為你對她們有情義,指定會獅子大開口的,你既去了,自然不會無功而返,被宰已成定局?!甭牭竭@里,康康忍不住插嘴道:“爹爹的意思是我不應(yīng)該救她們嗎?”
張老爺笑著說:“不是,你可以救她們,但你不能出面,不能讓那媽媽知道是你在贖她們?!笨悼档溃骸凹偎酥??”“對,找一個你認(rèn)為合適的人代你出面?!睆埨蠣斝χf。
康康沉思片刻,說“我明白了?!睆埨蠣斝χ鴨枺骸坝泻线m的人選了?”康康道:“爹爹覺得如意坊的少東家徐公子如何?”張老爺略一沉思,說:“不錯,可怎樣讓他介入這件事也是個學(xué)問,否則會讓人起疑,那媽媽、那李公子都不是容易打發(fā)的主?!?p> 康康道:“明白了,謝謝爹的教誨,徐公子經(jīng)營如意坊多年,他應(yīng)該有辦法的?!薄昂?,去吧。”張老爺略帶安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