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人詫異的目光下,眾人目送著我的身影離開了原地。我拖著這具疲憊的身體,來到了一間類似旅店的門前。
一只綁著零碎大鎧護甲的手臂,艱難地推開面前的大門,大門被推開后,我仿佛好像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一般,整個人順著厚實的木門癱坐在地面上,一時間揚起不少灰塵。
大廳里那些正在飲酒做樂的冒險者『玩家和NPC』在扭頭漠視了一眼后似乎當做沒事發(fā)生一樣,我似乎被當做了某個過路的酒鬼啊。
腦子前所未有的空洞,忽略掉耳邊的吵鬧人聲,我看著角色狀態(tài)欄,顯示生命值的綠條進入頻死的深紅色。在戰(zhàn)勝赤天狗后,身體素質『人物數值』飆升。所有屬性上限到達標超現階段玩家的兩倍。生命值更是直接超越血牛玩家的3倍。
可是,盡管如此,這些都是我應得的。別忘記,我們是從那個吃人的都市里殺出來的,曾經親眼看到那么多人死在眼前。
如今這個世界里的一切,對于我而言,還存在意義嗎?我心里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答案來。但是此刻的我心中卻盛燃著一個信念——我要回到現實里!一定!
在我打開數據面板前,我事先將個人信息設置成私密,這種狀況下,除了自己他人是無法看到自己面板上的信息的。看了看眼前正在弓著腰低頭看向自己的NPC女服務生
她那一張姣好的臉蛋盯著我,嘴里好似在說著什么?我連忙把屏蔽人聲選項關掉。
“先生,請問您要不要住宿?看您現在這樣,應該及時治療?!迸諉T說道
我抬起頭,把背包里的虛擬金幣實體化,隨后把一整袋金幣囊子遞給女服務員,看到沉甸甸金幣囊子,服務生們頓時一臉興奮的看著眼前的女孩,看樣子,眼前的女服務員應該也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這種年紀的女孩大部分應該還在學院讀書吧,如今卻淪落到在這種破爛酒館『兼職旅館』里打工,應該是迫不得已吧。
女孩接過沉甸甸的金幣袋子后,先是給我拿了一條手帕和冰袋,然后走到酒館老板那里匯報狀況,不一會,一臉大胡子酒館老板叫上了兩個酒館小二,一前一后緩緩走過來,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在向其說清楚狀況后,老板一臉笑嘻嘻的目送兩位酒館小二把我架上酒館上層的旅館區(qū)。
“那個,小兄弟,遠道遠來。不知家鄉(xiāng)在何處?”小二之中的憨厚大漢問道。
“我,我沒有家鄉(xiāng),我的家鄉(xiāng)在另一個世界?!?p> 另一位比較瘦的小二臉上忽然出現一抹震驚之色,但很快回歸正常。
“原來閣下是穿越者,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多有冒犯”
“前些時間就聽說了,咱們的世界出現了一個時空裂縫,無數來自異世界的旅客,一時間在世界各地冒出。那時候我們都以為是假的,結果現在,客人你也懂得?!笔葑诱f道。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這些異世界的旅客通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之輩,或者是裝強作勢的集體”“所以當怪潮來臨時我們的戰(zhàn)士將會是最強的主力?!?p> 看樣子那些人帶來的麻煩可不少,我心里如此想道。
“但閣下不同,您雖然現在身體不便,但我也勉強算得上一名戰(zhàn)士,在對于強者的嗅覺上絕不會錯?!?p> “屆時,還希望您能出手。抵抗怪潮”憨厚壯漢說道?!?p> 憨厚壯漢和瘦子小二在把我安置在床上后,順帶把房門帶上,將繁雜以及喧鬧隔在了門外。
一頭昏倒在床上,睡死過去。在夢里回想起了許多我曾經還在現實里的往事?,F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我,比起現在簡直就好比國王與乞丐。
如今的生活,連活著都要小心翼翼。
當我被一道雷鳴震醒時,我身體上的反噬已經基本痊愈。此刻我也算是領悟到了極幻里眾多繁瑣中的一部分了——生命系統(tǒng)
事關重大,因此不得不小心。
極幻不是一款真正意義的網游,我能感受到世界的變化?;蛟S這是管理著極幻的系統(tǒng)主腦所為,如果是真的,我有預感它正打算把極幻從一個游戲打造成一個堪比現實的人類第二世界。要不是之后一系列的后續(xù)事件發(fā)生,極幻有可能會拓展為人類歷史里的一座里程碑。
現實的論壇里流傳著:
有一種可能性,玩家正在操縱的游戲角色只是這個世界里某個被系統(tǒng)控制的軀體罷了,而我們只是它用來實驗的小白鼠,把靈魂之類的銜接或者附身到這具軀體上,以供給遠在幾千萬里之外,深藏在南極堅冰之下的系統(tǒng)觀察。
回到游戲中:
我一只手撐在額頭上,張開五指一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發(fā)現體力以及角色身體機能回復不錯后。拿起了客房書桌上的紙筆,準備給友人寄一封信。一支煙的時間后,我把信封用蠟封上,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掙脫天穹懷抱的雨絲正在連綿不絕墜入大地。
一時間里,心情忽然開朗,我點開好友框,頓時,一個小型的玩家郵箱憑空實體化掉落在我手中,在把寫滿內容的信筏丟進那個標注著水天一色昵稱的郵箱當中,我手一松,它便連同信筏一同消失了。
熄燈,我扭過頭把門帶上,漫步在酒館走廊。
游走間,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擊敗赤天狗獎勵的特效藥水,緩緩走下了酒館一層。補全生命值以及虛弱狀態(tài)。
打算小醺一會,可是因為此刻外邊正下著雨,而且極幻時間已經瀕臨日落。小鎮(zhèn)里的人們早早集滿了酒館的大桌,在那里暢快痛飲,各自吹噓自己幾天來的“風光事跡”
我隨手把手中的空瓶丟進垃圾欄里。
被喝完的空瓶子是一種多余數據,會被集中在這個世界名為“垃圾欄”的數據清理軟件里,眼前的“垃圾筐”便是那種軟件的化身。然后系統(tǒng)會在某個時間點清理掉“軟件”里的無用的多余數據。
魚龍混雜的酒館里,一個賊眉鼠眼的玩家,看著這個彩色的玻璃瓶子被人隨意丟棄在“垃圾筐”里,靜靜躺在一張罪犯的懸賞令上。
隨后那人便在悄無聲息間走過去把那個瓶子撿了起來,連同那張懸賞令。
我從一群玩的熱火朝天的陌生人之中穿了過去,找了一個陰暗的無人角落坐了下去。
說是陰暗,但其實我頭上還鑲嵌有一盞壁燈,只要我打開,它就會散發(fā)出溫和懷舊的昏黃色燈光與我,對于我而言再合適不過了。
對于我這樣的人。也許就該孤孤獨獨過一生。怎么會有時為了誰,而奮不顧身。
“并非沒有,只是沒遇上罷了?!蔽衣犞起^里偶爾唱起的老歌,心里默默作出評價
在點開酒館自帶的虛擬菜單之后,我點了兩個菜一葷一素和一罐鎮(zhèn)子里的特產柚子酒。在昏黃的燈光下襯托下買醉。
也許是太累了。從進入到極幻被困一直到現在,我已經快和現實里的家人失聯(lián)了一周的時間了,不知道家人是否已經發(fā)現現實里的自己,而現實中的我獨居在一棟城市郊內的雙層公寓內,要是自己被“遺棄”掉了,那么后果不禁讓人細思恐極。
自從父母在意外中紛紛去世后,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極幻了。雖然和親屬們還有聯(lián)系,但卻算不上親密。
一想到過往的種種,以及現在的經歷。
我不禁憤恨的握起了拳頭,一下子砸在眼前的橫木桌面上,勁道十足的拳擊像隕石墜落一般,頓時,這張歷史悠久的古木桌子從中央處裂開,斷裂的桌角因承受不住壓力,彈開老遠。斷裂木桌伴著拳勁砸在地面上,一時間里,角落里塵土飛揚。
吸引了不少正在打鬧的玩家以及NPC的圍觀。這一拳驚出了不少人冷汗,同時也讓不少玩家震驚,現階段玩家還有力量如此恐怖的玩家嗎?抱著想要結識的心態(tài),不少玩家忽然化身某個公會里的玩家,爭先恐后想要把身在塵埃里的那個男人拋出橄欖枝。
塵埃消散過后,我一個人坐在桌子上發(fā)呆。臉頰上的兩道淚跡被灰塵覆蓋。我看著眼前的一桌子飯菜,大概是不能吃了。
隨即,轉過身子,頓時帶著一臉塵埃的我面向人群,仿佛一顆卑微的砥石,從潮水般的人群中穿過。
在打發(fā)掉人們的盛請后,我草草的結了帳。
在發(fā)泄完不甘后,忽然發(fā)現,自己對于未來以及現在都通通變得一籌莫展,獨自一人站在酒館的屋檐下看著新月小雨。就著雨聲,思緒陷入了沉默
許久后,我忽然發(fā)現被標注為特殊關注的玩家信件箱里,出現了一封尚未開啟的信件。
發(fā)信人的落款——水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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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巢杰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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