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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子

第二十八章 外交無小事(求月票,求收藏)

周天子 南希北慶 4514 2021-08-06 00:00:00

  以殷順且在衛(wèi)國的地位,以及他們家族的威望,他說周先生是他的摯友,那自然也就沒有人敢去打擾姬定。

  下灣村也漸漸回歸平靜。

  但是這事也讓姬定有所覺悟,這可是戰(zhàn)國,殺人是隨處可見的,那么是不是得學(xué)上幾招,不管是為了應(yīng)景,還是為了防身。

  于是乎,他將莽給叫來,讓莽教自己幾招絕世武功。

  他還是一個金庸迷,如今來到這古代,對探索武功也還是有一點興趣的。

  “啊打!哇打!哇---!”

  但見姬定站在茅舍后面的草地上,手持木刀不斷劈向面前的稻草人,聲勢嚇人。

  小鶯、莽則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不練了,不練了!”

  姬定突然將木刀往地上一扔,側(cè)目看向莽,抱怨道:“莽,你是不是在戲弄我,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絕世武功?我看跟陳浩南的刀法也沒啥區(qū)別啊?!?p>  莽問道:“陳浩南是何人?”

  “呃...這你別管,我只想問你,光這么練,就能變得跟你一般厲害?”姬定懷疑地看著莽。

  “我就是這么練的?!泵в盅a(bǔ)充道:“但是我沒有這么發(fā)出先生那種聲音?!?p>  “你別管我怎么叫,問題是這么練的意義何在?”姬定納悶道。

  莽神情木訥地回答道:“我習(xí)武只為殺人,那么只要夠快,力道夠大,便能夠殺人,先生只要這么砍上十年,自然就很少有人能夠擋住你這一刀?!?p>  “十年?”

  姬定納悶道:“你就這么砍了十年?”

  莽搖搖頭道:“我砍了二十年。”

  “二十年?”姬定眨了眨眼,問道:“就...就沒有速成法嗎?”

  莽搖搖頭。

  姬定呵呵笑道:“你可真會賺錢。”

  莽遞去兩道疑惑地目光。

  姬定道:“我原本想練成這絕世武藝之后,然后就將你給辭退了,如今你成功打消了我這個念頭,故此你這輩子都將衣食無憂?!?p>  莽卻是一臉無所謂,好似說,哥可是憑實力吃飯。倒是一旁的小鶯顯得忐忑不安。

  這武藝不好學(xué),但是洗衣服、掃地......?

  她頭回感受到什么是失業(yè)危機(jī),趕緊將一塊濕帕遞上。

  “先生。”

  法克突然從外面走了過來,道:“方才城里傳來消息,那衛(wèi)侯說是要以左氏城(曹縣)去交換那個胥靡?!?p>  姬定一邊拿著小鶯遞上來的帕子抹著脖頸,一邊笑道:“看來他們也并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p>  法克又道:“但是并沒有人提到先生,看來那殷順且是想將此功據(jù)為己有?!?p>  姬定將帕子遞給小鶯,呵呵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殷順且,他不是想要將功勞據(jù)為己有,而是他不想給我?guī)砺闊?,畢竟這事一定會遭受到許多人的反對?!?p>  法克是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此消息一出,立刻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反對此事?!?p>  姬定笑道:“可見那殷順且乃是真君子也。當(dāng)初是他來向我求策,而非是我主動獻(xiàn)策,至于用不用那也是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這些麻煩自然也不應(yīng)該是屬于我的?!?p>  法克疑惑道:“可是如此多人反對,衛(wèi)侯還敢這么做嗎?”

  姬定微微聳肩道:“他若有選擇,也就不會采納殷順且的建議,如果他要不回那個胥靡,呵呵,那他的統(tǒng)治地位都將遭受到重大的打擊,他必然是要賭這一次的?!?p>  法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可是如此一來,先生難以受到衛(wèi)侯的重視?!?p>  姬定笑著搖搖頭道:“連一個胥靡逃去魏國,那衛(wèi)侯都能夠一清二楚,你認(rèn)為衛(wèi)侯會不知道我的存在嗎?你等著好了,這條小魚遲早會上鉤的?!?p>  法克嘿嘿道:“原來先生的魚餌都是無形的,難怪先生釣魚從不帶魚餌。”

  “就你聰明!”姬定瞪他一眼。

  “周先生!周先生!”

  忽聽屋外有人喊道。

  小鶯道:“聽聲音好像是竹伯?!?p>  外人若要求見,要等到每月十五,但是村里人那是可以隨時來找姬定的,畢竟姬定是對外宣稱自己回來,主要是完成父親的遺愿,要幫助這些老鄉(xiāng)。

  姬定來到前院,只見一個神態(tài)憨厚的老頭站在屋前。

  “竹伯,你有事嗎?”

  “周先生好!先生,是...是這樣的,今兒那...那饕餮酒舍的店主找到我,希望我將包子和饅頭的秘方賣給他,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賣,所以來請教先生?!?p>  原來這竹伯便是在道路旁賣包子和饅頭的老頭。

  姬定稍一沉吟,道:“賣!這趟水太深,竹伯你肯定是把握不住的,再說即便賣了,也不會影響到你的買賣,但如果你捂著不賣的話,這會惹來無盡的麻煩,就一百錢賣給他?!?p>  “一百錢?”一旁的法克道:“這也太便宜了吧?”

  姬定笑道:“我這不是怕那些小酒舍買不起么。”

  法克愣了愣,道:“先生的意思是?”

  姬定沒有理會他,又向竹伯道:“竹伯,這賣是肯定要賣的,但是這賣法,得稍微變通一下,你先再等等,我會想辦法讓城內(nèi)所有酒舍的店主都來找你,一百錢賣一家,加起來可也不少??!”

  法克眼眸一轉(zhuǎn),大家都來買的話,這錢可還真不少??!

  “是是是,我記住先生的話了?!敝癫粋€老實人,哪里懂這些,反正姬定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姬定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看向法克問道:“城里那些國人們還在傳我會妖法嗎?”

  法克當(dāng)即樂呵呵道:“怎么沒有傳,一直都在傳,先生您那一招,可真是將他們都給嚇壞了,得虧有殷順且攔著,否則的話,他們非得將先生您當(dāng)妖精抓起來。”

  “所以你這么開心?”

  “......!”

  法克趕緊閉上自己的嘴。

  姬定微微瞪他一眼,又帶著一絲警告道:“記住,說我是什么都好,但是絕不能隨便成精,不然的話,分分鐘小命不保啊。”

  他又向竹伯道:“竹伯,這錢若是你一個人賺,只怕其村民會不開心的,有錢還是得大家一塊賺,你讓你的孫女教大家做一些不倒翁,然后拿去城里賣,不管這成本多少,都以二十倍的價錢對外出售,我保證你們賣得一個不剩?!?p>  竹伯是直點頭,“我記住了,我記住了,二十倍!二十倍!”心里也在犯嘀咕,不倒翁這么值錢么?

  姬定笑了笑,又道:“但是你也要記住,最多只做三百個,多了可就不靈了。”

  “是!做...做三百個?!敝癫鐧C(jī)器人一般的只知點頭。

  與竹伯談過之后,姬定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后便拿著書本去教下灣村的孩子們讀書。

  雖然不管是幫助下灣村的村民,還是教孩子讀書,都只是為了掩護(hù)自己的身份,但是姬定都是全身心投入,是真心的在教孩子讀書,至今就沒有曠工過,為此還自己編寫課本。

  這是性格使然,他不管干什么,都樂在其中,若是做不到,那索性就別干,不然的話,難受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不一會兒,樹林間又傳來陣陣讀書聲。

  然而,相比起下灣村的寧靜,在那朝堂之上已經(jīng)是吵得天翻地覆。

  “君上,近幾十年來,我國領(lǐng)土不斷被周邊強(qiáng)國蠶食,如今就只剩下這幾座城池,君上若是想勵精圖治,理應(yīng)帶領(lǐng)我們衛(wèi)人開疆?dāng)U土,豈有往外送土地的道理。”

  “左氏城土地肥沃,拿去交換一個胥靡,這...這吾等實在是不理解。”

  ......

  對于衛(wèi)侯提出要以左氏城去交換那個胥靡,大臣們是極力勸阻,他們許多人都不理解,為什么衛(wèi)侯要這么做。

  他們就沒有想過,如果衛(wèi)侯就此罷手,那對于他的威信是有著多么大的沖擊,而這對于一個剛剛即位的君主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當(dāng)然,衛(wèi)侯可不能明言,這得從大義上去解釋,故此面對大臣們的不解、疑惑,他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周王朝衰弱,始于周天子難以再號令諸侯,而秦國之強(qiáng)盛,始于商君變法,由此可見,若是法令不通,縱使擁有再多的城池,也有可能在一夕之間崩塌,但若法令嚴(yán)明,違法必究,縱使只剩下一城,也終無大害??!”

  此話一出,不少大臣面面相覷。

  這話說得確實很有道理,城池多,但管不住也沒啥用??!

  可問題是就衛(wèi)國如今的領(lǐng)土而言,實在是經(jīng)受不起這一城的代價,關(guān)鍵還是臨近齊國的左氏城,這地理位置也是非常重要的。

  正當(dāng)大臣們還想繼續(xù)規(guī)勸衛(wèi)侯時,但見左首一位老者道:“君上不安于現(xiàn)狀,欲變法強(qiáng)國,此真乃我衛(wèi)國之福?。 ?p>  這老者一開口,令朝堂上不少人側(cè)目看向他,但隨后就有不少人轉(zhuǎn)而支持衛(wèi)侯。

  這老者名叫紲錯,也是上大夫,與殷順且旗鼓相當(dāng),他們兩個也代表著衛(wèi)國朝堂上的兩大陣營。

  殷順且當(dāng)然是支持得,再加上紲錯的支持,那些反對的人,自然也就收斂起來。

  最終衛(wèi)侯決定最后一次派人前往大梁交涉。

  散朝之后,一個五十歲有的老者來到紲錯身旁,只聽他小聲道:“左氏城恁地重要,紲兄為何要支持衛(wèi)侯?”

  紲錯嘆了口氣:“適才老夫才想明白,為何君上執(zhí)意要贖回這個胥靡,你想想看,如果君上始終贖不回那胥靡,這國內(nèi)還有誰會聽君上的,不管我們反對與否,君上一定會這么做,既然如此,我們?yōu)楹芜€要惹君上不開心?!?p>  擎薄緊鎖眉頭,長嘆一聲:“此事怎會變成這樣。”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要真說起來,這其實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就連魏惠王也是這么想的,他認(rèn)為本王從你衛(wèi)國要一個胥靡,這也很過分嗎?

  正是因為衛(wèi)侯與魏惠王都是這么想的,結(jié)果就發(fā)展到這一步。

  真應(yīng)了那句話,這外交無小事啊。

  大梁就是以后的開封,離濮陽并沒有多遠(yuǎn),衛(wèi)國使臣很快就趕到大梁。

  不過由于兩國實力相差懸殊,而且這事也交涉了好幾回,都已經(jīng)專門的官員負(fù)責(zé),魏惠王并沒有親自接見來使,當(dāng)那官員來通報的時候,他正在與相邦惠施議事。

  當(dāng)魏惠王聽到衛(wèi)侯要以左氏城來交換,不禁都震驚了,向通報的官員問道:“你...你沒有聽錯吧?”

  那官吏回答道:“臣也再三確認(rèn)過,衛(wèi)使就是這么說的?!?p>  “難道這胥靡與衛(wèi)侯有仇?”魏惠王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你先下去!”惠施先是使退那名通報的官員,然后再向魏惠王道:“大王,這衛(wèi)侯要反啊!”

  魏惠王聽得一驚,忙問道:“何以見得?”

  惠施道:“大王認(rèn)為一個理智的國君,會以一城的代價來交換一個胥靡嗎?”

  魏惠王是直搖頭。

  這事他都干不出。

  是個狠人呀!

  惠施道:“這就足以證明衛(wèi)侯對于大王已經(jīng)是非常不滿,是在憤怒之下,做出如此決定的,依臣之見,衛(wèi)侯是遲早要反,或許不日就會倒向齊國。”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不過這也難怪,堂堂衛(wèi)侯連一個胥靡都要不回,這能不生氣嗎?!?p>  魏惠王聽出惠施話里有話,當(dāng)即哼道:“寡人要他一個胥靡,他都舍不得,寡人也會生氣的?!?p>  惠施點點頭道:“大王說得極是,那衛(wèi)侯欺人太甚,故此臣建議直接發(fā)兵伐衛(wèi),一舉消滅衛(wèi)國,萬不可學(xué)那嬴駟小兒,連一個小小洛邑都不敢攻伐,可真是令天下諸侯恥笑啊?!?p>  魏惠王聽完這話,這臉都紅了。

  相比起來,嬴駟攻伐洛邑,那真是太有道理了,當(dāng)時人人都認(rèn)為秦國肯定要打,而秦國打洛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然而,嬴駟不但沒有攻伐洛邑,反而還尊奉天子,以至于后來諸侯紛紛效仿,然而,周王威望并沒有漲,漲得其實都是嬴駟的威望,這秦國一低頭,大家就都低頭,那誰還敢小覷秦國。

  而你魏惠王卻為了一個胥靡,不惜要跟衛(wèi)國拼得你死我活,這差距可真是肉眼可見。

  惠施瞧了眼魏惠王,見他也知道尷尬,于是語重心長道:“大王,您若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了報恩,而保護(hù)這個胥靡,那倒也罷了,臣也不會多說什么,畢竟這胥靡確實治好了魏王后的病。但您可是大王,要以國家利益為先,那胥靡到底是一個逃犯,如今衛(wèi)侯要追捕一個逃犯,若大王還是一味的袒護(hù),您還能奢望您的子民能夠遵紀(jì)守法嗎?到時您又如何管理這個國家?”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道:“不但如此,這些年來,大王四處征伐,幾乎得罪了所有的諸侯,以至于我們變得孤立無援,如今我們正需要聯(lián)合其他諸侯共同抗秦,如果此事傳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大王用一個逃犯去要挾衛(wèi)侯拿一座城池來換,那試問誰還愿意與我們交好?”

  魏王是幡然醒悟,一拍腦門道:“寡人糊涂呀!”

  如今魏國面對秦國的壓力,是四處尋找盟友,而惠施是主張合縱抗秦,他也在盡力修復(fù)與諸侯們的關(guān)系,這時候若是發(fā)生這種事,那影響可大可小。

  攻伐衛(wèi)國是更加不行,明明這事就是你不占理,你還出兵去打人家,且衛(wèi)國還對你忠心耿耿,那誰還敢跟你聯(lián)盟。

  魏惠王馬上接見了衛(wèi)使,先是贊賞衛(wèi)侯一番,真是不愧是君子之國的國君,法令之嚴(yán)明,令吾輩汗顏,不但沒有索要城池、錢財,還專門派車,將那胥靡送回濮陽。

南希北慶

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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