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禁忌的鐵匠
為了一個鐵匠,得罪了一個遠(yuǎn)方的鬼王,值不值?
在張成仁看來,真的值得。
因?yàn)檫@個鐵匠,不是普通意義上打鐵鍛造的鐵匠,他是一個煉器師。
或者說,準(zhǔn)煉器師。
這個男人在生前,用凡人的手段,竟然摸索出了煉制法器靈寶的手法。
此事的困難程度,就好像是在武俠世界之中找到了修仙的手段一般。簡直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趙艋或許能騙得了別人,但張成仁是個地地道道的修真者,跟這個世界那些斷了傳承的修道者不同。
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然分辨的出什么是凡器什么是靈寶。就算他分辨不出來,瑤姬也能輕松辨別出來。
“我的手法,是血祭?!壁w艋的鬼體寄宿在了一個錘型靈具之中,名喚天瀾鍛。這是張成仁用所剩不多的福源,兌換出來的法器。
“其實(shí),血祭之法,除了血肉之外,還有就是魂靈之中本就蘊(yùn)藏的靈力,能讓凡器發(fā)生無可比擬的變化。
但隨著鍛造之法的不斷優(yōu)化,我發(fā)現(xiàn)活祭之法已經(jīng)不能滿足我了。所以……我創(chuàng)造了另外一種手法,名曰魂祭?!?p> 趙艋說到這里,錘子微顫了一下:“但是一般人的魂魄實(shí)在是太弱小了,那些厲鬼兇煞才能滿足我的要求。
于是我設(shè)下圈套,抓住了一些兇煞鬼怪供我實(shí)驗(yàn)新的鍛造手法。
但沒想到,最終得罪了當(dāng)?shù)氐墓硗?,被它拘走了魂魄,困在鑄造爐之中受盡了煎熬……”
錘子微微下彎:“非常感謝,感謝劉老七還有您,能把我救出來。但是……我已經(jīng)想的很明白了。
血祭魂祭之法,有傷天和。我二十年烈火焚魂,是罪有應(yīng)得。
我已經(jīng),不想再鍛造任何事物了,抱歉。”
聽了這些話,張成仁跟劉老七對視了一眼。后者吧嗒吧嗒抽煙,將臉別了過去。那意思自己只管把魂給招來,剩下的自己聊。
“趙艋,你有罪?!?p> “我知道?!?p> “那你不想贖罪嗎?”
“……我想!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會鍛造,但我的鍛造之法只會增加新的罪惡?!?p> 張成仁微微一笑:“那若是我給你一種全新的鍛造之法,擁有血祭魂祭的效果,卻不用造孽呢?”
“這怎么可能?”
“你附身在這天瀾鍛之中已經(jīng)一日之多了,有什么感覺?”
趙艋沉默了下來,隨后開口:“此物,甚是神奇!其中似乎有某種能量緩緩流轉(zhuǎn),又有諸多排列玄奧的陣圖嵌入其中。
我想,它必然有不少其他的妙用。只是我才疏學(xué)淺,參透不了?!?p> “這叫靈器法寶,是跟凡器完全不同的事物?!睆埑扇蕦⑻鞛戝懩昧似饋恚骸澳憧稍惺艿狡渲杏惺裁挫鍤??”
“完全沒有?!?p> “這就對了,因?yàn)樗皇峭ㄟ^血祭魂祭這種殘忍的手法鍛造而成。那是,歪門邪道。此乃,正道手法,光明正大,前途無量。
你這樣有天賦的天才,難道不想拾階而上,到頂峰去看看?”
“我……我……”
天瀾鍛顫抖的很離開,張成仁幾乎握不住他??梢钥吹贸鰜?,他很渴望。
“可我已經(jīng)只剩下這區(qū)區(qū)殘魂了……”
“若是你學(xué)了這鍛造之法,未必不能給自己鍛造一副身軀,你說呢?”
“對!對?。 ?p> 天瀾鍛上傳來了喜悅的情感:“大人!恩公!請您教我這種鍛造之法吧!”
“哈哈,別著急。你先養(yǎng)好魂體,明天我自然會傳你技法……劉大夫,帶他去養(yǎng)魂法陣吧?!?p> 劉老七沒說什么,接過天瀾鍛就回了里屋,沒一會又走了出來。
“你……去哪兒搞鍛造之術(shù)?”
“你咋知道我不會?”
“你要會你不早就自己干了?”
“咳咳……”張成仁尷尬一笑:“我先學(xué),然后再教給他。照本宣科,當(dāng)個知識的快遞員!不行嗎?”
直接去玄天印里空間之中,把里面關(guān)于煉器方面的書籍內(nèi)容弄出來。反正這個趙艋好像悟性極高的樣子,肯定能無師自通。
劉大夫忽然表情變得有些扭捏:“那啥,那你順便給我傳遞點(diǎn)知識唄?”
“看吧?!?p> “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哈!”
這個時候,喜伯急匆匆的走進(jìn)了房間之中:“阿仁,你果然在這里。”
“怎么了喜伯?您別著急……”
“剛剛前院家丁說,有個婢女來找你,還給你帶來了一封信?!?p> 張成仁從喜伯手中接過信封,當(dāng)即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有些特殊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
他將信封撕開,兩位老者也很八卦的湊了過來。展開信紙,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您托我買的東西到了,請今夜到春江樓四季彩包廂找我?!?p> 信紙沒有署名,但右下角畫著一個好似小蛇一樣的圖案。張成仁眉毛一挑,心中已然明了。
沒想到這柳如煙的辦事效率竟然這么高,已經(jīng)把自己要的東西給置辦出來了。
他將信紙信封收入懷中:“喜伯,劉大夫,家中還望兩位照拂,我得出去一趟了?!?p> “這還沒到晚上了,這么著急?”劉大夫局促的笑著:“會情人去吧?”
喜伯倒是滿臉堆笑:“好好好,你去吧,不用太早回來?!?p> 劉大夫看了一眼喜伯,無奈的嘆了口氣:“養(yǎng)兒子的跟有女兒的,心態(tài)就是不一樣?!?p> 張成仁苦笑著逃出了房間,再被挖苦下去不知道他們要說出什么來。
其實(shí)他提早出來,是想好好的看一看這北江城。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天了,一直被死亡倒計(jì)時逼迫著,玩命的往前狂奔。
現(xiàn)在,他手上已經(jīng)擁有了一定的力量,再也不是那個混吃等死的可憐蟲。趁著能夠松一口氣的機(jī)會,他想去感受一下這個新世界。
畢竟,再過六天就是河神大祭了。
對上一方妖王北江王,張成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萬一身死道消,結(jié)果北江城到底是什么樣都不知道,是在是太虧了。
算是,給自己放一個小假。
張成仁邁著輕快地步伐,在北江城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沒一會手上就拿滿了各色小吃與稀奇的玩意。
走著走著,他忽然看到一個少女正蹲在小河邊抹眼淚。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快步走上前去。
“小妹妹……你在干什么呀?”
那姑娘一回頭,張成仁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小甲的記憶,也咕嘟嘟的冒了出來。
眼前這豆蔻年華的少女,正是這次河神大祭中的另一個祭品。
但張成仁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她的眼睛。
這姑娘,是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