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悅看著他那心無雜念的模樣,腦海中莫名其妙閃現(xiàn)了一句蔣含霜曾經(jīng)說過的話:“要是能有個帥哥來幫我按摩,真是死而無憾了?!?p> 當(dāng)時的場景大概是二人看真人秀綜藝,有個男明星去按摩店體驗按摩師工作,幫顧客按摩時候,蔣含霜羨慕地由衷感嘆。
雖然只是按摩脖子,但許靈悅總覺得跟慕言和關(guān)系還沒親密成這樣吧。
正當(dāng)她猶豫時,小貞端了一杯開水過來,放在桌子上。
“悅姐,熱水。”
正當(dāng)她還要說些什么時,只聽店里有客人喊道:“服務(wù)員,結(jié)賬。”
小貞應(yīng)了一聲后,跟許靈悅說了句“悅姐,我去結(jié)賬了啊”就匆匆進(jìn)店了。
許靈悅歪著脖子斜眼望著桌子上那杯滾燙的、冒著熱氣的開水,咽了下口水。
萬一要是沒操作好,灑在脖子上,就是中度燙傷吧。
稍作糾結(jié)后,她看向一旁的慕言和,恭敬道:“有勞了?!?p> 慕言和也看著桌子上的開水,心里樂了,那個服務(wù)員小姑娘可真是實誠,真的是一杯開水。
他搓了搓雙手,繞道許靈悅身后,然后輕輕地撩起她的頭發(fā),小心翼翼地將手按壓在她潔白的肩頸上。
老爺子因為職業(yè)病,常年肩頸肌肉勞損,他雖然“離經(jīng)叛道”,但自詡絕對孝順。每當(dāng)老爺子肩頸不舒服時,都是他幫著按摩疏通的。
久病成醫(yī),他可沒說半點假話。
更何況,他也沒想靠這個撩到許靈悅。
從游戲相處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女人,柴米油鹽都不進(jìn),得小火慢燉。
路要一步步走,事要一點點做,人也要慢慢、慢慢地認(rèn)識相熟才好。
更何況,要是許靈悅對現(xiàn)實里的他有半點排斥,他也不會自討苦吃。但就目前來看,她對他,起碼不討厭。
慕言和一時猜不透是因為他的臉還是因為聲音,或是因為對【月下影】的熟悉。
她既然是喜歡過【月下影】的,就代表著現(xiàn)實里的自己還是有戲的。
許靈悅不知道慕言和盤算的小九九,倒是在他熾熱的手覆上她脖子的那刻,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沿著后背,直達(dá)心頭,在心尖微微一顫。
雖然表面上沒有半點流露,但內(nèi)心卻已是跌宕起伏,百感交集。
舒服!
專業(yè)!
許靈悅滿腦子就只剩下這兩個詞了。
今早起來看到朋友圈里慕言和的點贊,她當(dāng)時心下一驚,差點把他忘了。他的聲音可跟【月下影】一摸一樣啊,萬一是呢……
但很快她就自我否認(rèn)了這一想法。
初見的那天,她剛被【月下影】殺死,然后就遇到慕言和了,按理說這時候【月下影】應(yīng)該還在游戲里守尸的,怎么可能扭頭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更何況當(dāng)時慕言和是要喝酒的人,喝酒跟玩游戲,完全不挨著啊。
尤其是對于【月下影】來說,她記得有次他邊打游戲邊喝水,水杯碰倒了灑在鍵盤上,毀了他當(dāng)時斥巨資、寶貝的不行的、堪比親兒子一樣的鍵盤。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在打游戲時喝水吃東西過。
喝酒?更不可能。殺她這么刺激又愜意的時刻,咳,說愜意也不是貶低自己,只是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對【月下影】來說肯定是愜意,他是一定要清醒地見證這種時刻的。
“疼嗎?”頭頂傳來慕言和的聲音,清清淡淡,很是平靜。
許靈悅微微晃頭,“還好,我比較吃力?!?p> 被蔣含霜拉著做各種按摩做多了,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慕言和剛要再說點什么,只聽許靈悅叫了一聲“爸?”
慕言和一愣,抬頭一看,便利店前面路邊上一個剛剛在散步的中年男性正聞聲走向他們。
“你在這干嘛呢?”許父指了指自家閨女,又指了指給閨女按摩的、但衣著打扮和長相都不像按摩師的男生。
“哦,這我……”許靈悅剛要開口說一下慕言和的是她的顧客,但總感覺怪怪的,話到嘴邊立馬改口道,“這我朋友!我昨晚睡落枕了,他幫我按一下?!?p> “哦~~”許父了然。
慕言和沒想到能在這里,這種場合下見到許靈悅的父親,但很快便收斂了驚訝的表情,面上恢復(fù)平靜的樣子。
禮貌地打招呼道:“叔叔好。”
上下打量了一下慕言和,一表人才,帶著金絲眼鏡,一看就很有學(xué)問。長相很帥氣,應(yīng)該很招現(xiàn)在小女孩喜歡。
再看看自家閨女,歪著脖子,呲牙咧嘴,坐沒坐相,半點不端莊的樣子。這位慕先生面色平淡,也想是沒在意。
看來郎無心妾無意啊。
許父在心里直搖頭嘆氣,怒嘆閨女不爭氣,都這么大年紀(jì)了,也沒個對象。
看來此行任重道遠(yuǎn)啊。
“嗯,你們慢慢按,我走了?!闭f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許靈悅皺眉,忙喊?。骸鞍?,爸,你去哪?。坎皇莵碚椅业??”
許父指了指右側(cè)方向,“我是去找老朋友下棋的?!?p> “哦?!痹S靈悅對自己老爸不能說了如指掌吧,也能說猜個八九不離十。
自打退休后,他的眼里就只剩老媽跟象棋了,跑不出這倆去。
“那你去吧?!?p> “走了。”許父轉(zhuǎn)身走了,走得干脆又利落。
“叔叔再見?!蹦窖院鸵埠芏Y貌地打招呼。
許父沒再回頭,背對著他擺了擺手,算是回應(yīng)。
許靈悅看著老爸離開的背影,一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想明白哪里不對勁。
頭不自覺地朝另一個方向扭,還沒等想明白,就發(fā)現(xiàn)自己落枕已經(jīng)好了。
“哎,我落枕好了!”
慕言和收回手,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看著還是歪著脖子,但卻是另一個方向的許靈悅,點頭:“看樣子是的?!?p> 許靈悅來回扭動著脖子,搖頭晃腦,真的一點都不疼了。
豎起大拇指感嘆道:“妙手回春啊,神醫(yī)!”
慕言和抱拳:“過獎過獎?!?p> 許靈悅:“你來買什么?我請你!”
被這一問,慕言和有點回答不上來了,他壓根也不是來買東西的。
很難承認(rèn),今天上午他從旁邊寫字樓上往下看便利店,看了四五回,終于看到自己想見的人了,就巴巴地下來,偶遇。
這,說出來太丟面兒了。
被甩成這樣還往上湊,要是讓別人知道,準(zhǔn)說他犯賤。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