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臨冉回到家,就去沖澡了,沖完澡又洗了衣服,敷個面膜,收拾好差不多將近11點,終于弄好了,才想起來半天沒有看手機了,她找到桌子上的手機,竟然有三個未接電話,顯示的是上海號碼。舒臨冉實在想不起來誰那么晚會給她打電話,但擔心對方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當即撥過去了。
鈴聲剛響1聲就被接起,
“喂,您好?”舒臨冉說道
“舒醫(yī)生,是我?!甭牭綄Ψ接行┲钡穆曇簟?p> “你回到家了嗎?”那邊接著問道,
“嗯嗯,不好意思,手機靜音了,已經(jīng)回來好一會了。”舒臨冉?jīng)]想到對方在擔心自己,感覺有些抱歉。
“那就好,剛才被人認出來了,我就先走了,很不好意思?!?p> “沒事沒事,本來我們就不應(yīng)該在這種時候見面?!?p> “說起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吧,兩天就見了兩面了。”趙言誠聽到她這么有距離感的話,也不生氣,自顧地說道。
舒臨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覺得當時應(yīng)該再慎重考慮要不要對偶像做治療,誰能想到她的偶像那么親民呢,一點也不高傲。搞得她在治療師和粉絲兩個角色之間不斷煎熬著。
那邊見她不說話了,隨即說道:“知道你到家了,我就放心了,早點休息吧?!?p> “再見?!笔媾R冉松了一口氣,雖然偶像的聲音很好聽,但該有的距離還是要有的。
這邊趙言誠剛聽到她說完再見,嘟嘟的提醒音就響起,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對自己的魅力值產(chǎn)生懷疑。難道自己本人沒有銀幕上帥了嗎?怎么現(xiàn)實中接觸到自稱自己粉絲的人,對自己那么冷漠呢?虧得自己剛開始還感覺很不好意思,擔心了她好久。結(jié)果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么。
掛斷電話后,舒臨冉慎重地將他的電話號碼存了起來,并且認真地備注:“男神”,想想又覺得不太合適,可是該怎么寫呢?“趙言誠?”不行,不行,萬一被別人看到可怎么說?
“病人1021?”這未免太奇怪了,等等,他在醫(yī)院掛號,名字叫什么來著?對了,“趙鎣楊”。不錯,‘鎣楊,鎣楊’,舒臨冉默念了兩遍,忽然想起來今天有個人在微博上關(guān)注了自己,并點贊了自己所有的微博,網(wǎng)名叫“迎著陽光的方向”,而鎣楊的音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難道男神用小號偷偷地關(guān)注了自己?
舒臨冉越想越興奮,仿佛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偶像聯(lián)系起來,自己的少女心也是怦怦地亂跳呢。
讓自己刷了會偶像的最新狀態(tài),發(fā)現(xiàn)昨天發(fā)布的cherish代言好評一片,又俘獲了不少少女的心。就這樣,舒臨冉越來越興奮,成功導致她躺在床上時思緒萬千,睡意全無。
第二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她感覺才剛睡著,眼睛艱難地睜開,腦子感覺昏沉沉的。她把鬧鐘掛斷后,一不小心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7點半了,從她家到醫(yī)院要40分鐘,她就算只穿個衣服,完全不洗漱,也趕不及了。上海的早高峰一點都不夸張,就算你不想上車,都得被擠上去,前胸貼后背,呼吸困難,終于到站,舒臨冉感覺頭痛的更厲害了。
匆忙爬上6樓,走廊靜悄悄的,她回到辦公室已經(jīng)沒人了,看了一下時間,今天劉主任查房,她死定了。
換上白大褂后,她繞道查房的后門,想偷偷進去,結(jié)果里面被鎖上了,不知道哪個人那么變態(tài)。她只能走到前門,從窗簾門縫中觀察一下里面的情況,只看到黑壓壓一片人頭,舒臨冉安慰自己,那么多人,肯定不會注意自己。
正想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舒臨冉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原來是王佳林。
“舒醫(yī)生,你在門口干嘛呀?”
舒臨冉立馬對她噓了一下,示意她小聲一點,把她拉到遠一點的位置,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安醫(yī)生喊我過來查房?!?p> “等一下是查你呀?”
“嗯。”
“那太好了,等下我和你一起進去。”
這時門從里面打開了,出來一個病人,舒臨冉連忙走過去撐住門,然后對王佳林招手,
“下一個病人進來吧?!?p> 里面的劉主任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舒臨冉知道自己躲過一劫,立馬朝圓桌后面,劉主任的視野盲區(qū)的一個空位置走去。
房間又小又不通風,人有那么多,坐下后舒臨冉只感覺頭痛加重,昏昏沉沉。劉主任和王佳林之間的對話她因為距離有點遠,聽得不貼切,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劉主任喊了一聲。
“舒醫(yī)生,家庭治療進展如何?”
她猛地一激靈,站起身來,大家都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她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有點激烈,瞬間心跳加速,臉上染起一層紅暈。
“目前進行了一次,她父母離異,母親有很多情緒未處理,我初步打算是先理清母女之間的共生關(guān)系,后期再嘗試邀請父親加入進來?!?p> “她目前病情有一定改善,可能不久就會出院,注意安排好治療時間。”
“明白”舒臨冉說完后,略微尷尬地坐了下來。
頭疼的厲害,看樣子昨晚上在外面跑步有些受涼,再加上晚上很晚才睡著,所以現(xiàn)在身體很不舒服。
但劉主任查房最少也要11點多才能結(jié)束,她又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來跑去,只能先靠在椅背上,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旁邊有一位進修醫(yī)生,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樣子,側(cè)過身來問道:“你沒事吧?”
舒臨冉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這位進修醫(yī)生貌似是新來的,之前沒怎么接觸過,但既然人家主動關(guān)心自己,也不好拂了這份心意,忍著不舒服,說道:“有點頭疼,沒事的?!?p> “要不要喝點水?”只見對方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舒臨冉十分感激,連忙接過,對他笑著說:“謝謝你,正好需要。”
他也笑著說:“沒事,我叫鄭子樂,剛來這邊進修不到一周,之后還請多多指教?!?p> 舒臨冉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感覺稍微舒服一點,雖然現(xiàn)在不想說話,但別人那么熱情,自己也不能顯得太冷漠。她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牌,說道:“我叫舒臨冉,是病房的心理治療師?!?p> “我知道你?!编嵶訕氛f道,舒臨冉不覺好奇,想著自己并沒有和這一批進修的醫(yī)生有過什么接觸。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的名字,之前我們發(fā)了一份病房的人員名單,不過好多人我還沒有對上號?!编嵶訕房此Щ蟮臉幼?,怕對方誤會,連忙解釋道。
舒臨冉隨即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水放在凳子腿邊上,便不再言語。鄭子樂看她不想再說話,也沒有說什么,就認真地聽劉主任查房,而且很忙碌地在本子上記錄。舒臨冉看著他想起來自己一開始在病房實習的時候,也是像他這樣一般,唯恐漏掉醫(yī)生說的重要的信息,很主動和周圍的人交流,熟悉整個病房的環(huán)境,期待盡快適應(yīng)那里。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去2年多的時間,看樣子自己真的不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