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散修處的寂靜被一人打破了。
“小煙回來啦!”
“嗯!”藍(lán)衣少女邊笑邊點(diǎn)頭應(yīng)著,向師兄弟們打招呼。
“怎么樣?列鴻山有找到修仙的丹藥嗎?”許多人圍攏上來。
“有遇見寶貝么,有什么妖獸嗎?”大家紛紛興致勃勃,因為這個女孩總是能講出好玩的事。
“列鴻山上藏了不少寶貝:奇珍異草,稀罕妖獸,我十雙手也數(shù)不過來呀,不過……“不過什么?”
“被執(zhí)月宗當(dāng)作圍獵場了,不幸矣,不幸矣?!?p> “執(zhí)月宗?那可被糟塌掉不少。”
“誒呀,不要再說別人啦,”云煙忽然擺擺手,“背后怎可說人壞話,對吧!”
“哈哈哈·····是,是?!?p> “不過,為何我們從來不舉行圍獵?”云煙憶起自己在三元派的日子里也沒見過有這種活動。
“我們?nèi)稍谂c之齊名的四大道教派中是唯一一個從不圍獵,也決不染指妖*交易的道教,從創(chuàng)派起就一直尊守?!?p> “妖*交易?”
“這個······”道兄似乎有點(diǎn)為難起來。
見他臉色不情愿,云煙識趣地不追問下去。她知妖部有許多事是比較保密的,況且自己也并非妖部弟子,不知妖部中的規(guī)定。
“師兄們,我從列鴻山帶了許多治傷的草藥,那里似乎盛產(chǎn)草藥。”
云煙從衣袖中取出許多模樣古怪的枝葉或草植,“你們每人分一點(diǎn)吧,以后有事就用上,當(dāng)然,我不是希望你們受傷啊?!?p> “哈哈,我們知道啦,“師兄弟們也不客氣地收下,“謝過啦。”
“早就說不用謝了,每次都這樣重復(fù)這句話,我口干舌燥??!”
這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她每次出去游歷,都會帶些當(dāng)?shù)氐膶氊惢貋硭徒o妖、靈部的兄長們。
“那好,你們繼續(xù)修煉,我不打擾了?!?p> “好,小煙再見?!?p> 回來訪過了散修處,接下來自然去找?guī)煾竾D。
云煙直奔仙元殿。
結(jié)果,一頭撞見斑老頭子。
“太師父道安!”云煙佯裝微笑,恭敬地行了個禮。
“找白硯那小子?急匆匆的沒規(guī)矩?!卑呃系故钦嫘奈⑿?,老人的身形依然挺拔,只是白胡須比從前更長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沒規(guī)矩不是仙元殿的規(guī)矩嗎?”
“好,哈哈哈,好你個臭丫頭?!?p> “師父他在里頭嗎?”
“不在?!?p> 聽見這兩個字,云煙頓時失去了與他繼續(xù)交流的欲望。
“太師父再見?!?p> 然后她就一溜煙跑了。
斑老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有必要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嗎?”
云煙剛踏進(jìn)靈元殿前院,感到一陣陰冷氣息從門里散發(fā)出來。
她悻悻地走了進(jìn)去,還好當(dāng)初沒選靈部。
就她離開這幾天,前院的小池塘邊上已是一片狼籍。沒人打理的雜草瘋長,原本清澈的池水上飄浮著一片片的浮生植物,密密麻麻的連接著,有種人可以踩上去的錯覺。
云煙走到池塘邊上,正想拔掉這些枯草雜葉。
一片陰影忽然投下,籠罩了她。
“你可終于回來了?!?p> 云煙轉(zhuǎn)過頭去,來人亂發(fā)黑眼圈,正是靈部陰陽人鐘新晨。
“這玩意兒可愁死我了,老太非要我打理這池子,不就是養(yǎng)了個活不活死不死的黑魚嘛?!彼谠茻熒砼远紫聛?,滿臉痛苦地看著眼前的池塘。
“老太?你小聲點(diǎn),別被你師父給聽到,聽到你這么稱呼她不會打死你?”云煙驚奇地問。
“偶爾換個謂稱,表達(dá)下我的憤怒?!?p> “不就個池子,你搞不好?”
“這魚陰氣太重了,我前腳除完草,它后腳就給我弄出來,往反幾次,我不瘋誰瘋?”
鐘新晨撓了撓頭發(fā),那雙陰郁的眼神這么定定地看著云煙,有種絕望的氣質(zhì)泄露出來。
“別喪了。”云煙真受不了他這個眼神。
“話說你是怎么管這個池子的?”鐘新晨十分好奇。因為以前都是師父要求讓她管理這個池子,以前的池子也沒有這么破敗啊。
“它喜歡我?!痹茻熼_玩笑道。
“???”
“這魚喜歡我,不想給我添麻煩?!?p> “……”鐘新晨表示自己不接受這個回答。
云煙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把真相告訴自己,笑了笑,低頭拔起草來。
一個小時后。
“我靠,為什么??!”鐘新晨看著這清澈的池水,和柔順的草坪,還有活潑的黑魚,感覺自己似乎被抽了一巴掌。
“因為它喜歡我呀,你長那么喪,誰都不喜歡?!?p> “……”
“哈哈,開玩笑?!?p> “照例一問,來不來靈部?”
“不來,這問題已經(jīng)問了五年多了,還不放棄?”
云煙的回答其實早在意料之中,六年前師父知道了這個女孩也是陰陽眼以后不但不親自邀請,甚至可以原諒她原本選擇了仙部,但換來的……卻是她毫不猶豫的拒絕。
鐘新晨還是覺得挺遺憾的。
“你看見我?guī)煾噶藳]?”云煙問。
“沒。”
“哦?!痹茻熣Z氣中透出淡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