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星古墓
沙漠中,黃沙茫茫,熱浪灼人。
“馬建,你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慘嗎?”余偉鵬對著那人怒吼。
那人沒有直接回話,而是繼續(xù)趴在黃沙里求饒。
余偉鵬不解氣,直接揪住了那人的衣領(lǐng),使勁推搡,一邊推,一邊吼:“馬建,你個畜牲!我恨不得宰了你!”
“爺爺,爺爺,我不是有意的?!蹦侨艘廊辉谇箴?,身上的口袋還在往外掉金幣、銅錢。
那人隨手抓起一個沾滿黃沙的金餅,遞到余偉鵬面前,連聲說:“給你,給你,爺爺,還債!”
余偉鵬一把把那人推開,呵斥起來:“還想坑我!我不要你偷的東西,別想拉我下水!”
“馬建,你騙了那么多錢,怎么還去盜墓?”楊超緊握著挖鎬,問。
“爺爺,爺爺,求你先饒了我!”那人跪著乞求。
“我不是你爺爺!”楊超說,“我也不想傷害你,但是你小子做事也不能這么絕呀!”
那人用手遮住臉,防范楊超的突然打擊。
楊超并沒有繼續(xù)攻擊那人,而是轉(zhuǎn)身勸說余偉鵬:“余總,都過去了,我們這次跟高總過來,說不定這也是上天的安排?!?p> “上天的安排?”余偉鵬來勁了,說:“如果真是上天的安排,就是我報仇的好日子!”
說著,又朝著那人使勁踢去。
楊超急忙攔住余偉鵬,那人則在沙地里麻利倒爬了幾步,躲開余偉鵬。
這時,高理走了過來,站在了羅菲身邊。
羅菲端著雙管獵槍,下意識地挪了兩步,拉開了與高理的距離。
高理并沒有注意羅菲的舉動,緩緩地說了聲:“魔性未除?!?p> “你認(rèn)識那個人?”羅菲握著雙管獵槍問。
“我不認(rèn)識,聽余偉鵬和楊超說過這個人,”高理看著還在拉扯的余偉鵬和楊超,說,“在我還沒有認(rèn)識他們之前,有個叫馬建的人騙了他們不少錢?!?p> “馬建?”羅菲疑惑地問,“剛才,余偉鵬不是叫那人馬建嗎?”
“是,是叫馬建,但是這個馬建騙了很多人,還恬不知恥的自稱賤民?!备呃砭従彽卣f。
正說著,楊超在那里大叫:“大師,快過來勸勸余總!”
高理快步走了過去,對著余偉鵬說:“余總,得饒人處且饒人?!?p> “誰饒過我?我可不能饒了這個畜生!”余偉鵬試圖擺脫楊超的阻攔,繼續(xù)教訓(xùn)那人。
“你自己根基不穩(wěn),修煉不夠,遇上魔性未除的,在所難免。”高理說。
聽到了高理的話,那人忽然麻利的爬過來,跪在高理面前,連磕了幾個頭,連聲說:“大師救我!大師救我!”
余偉鵬對著高理喊了一聲:“高總,你小心點(diǎn),這小子可能裝了?!?p> 那人不理會余偉鵬,繼續(xù)對著高理磕頭。
“是善,是惡,往往只在一念間?!备呃碚f,“改惡從善,才是生路?!?p> “還是大師懂我們這樣的人。”那人一面磕頭,一面對著高理恭維說。
“高總,你真得小心點(diǎn)!”楊超放開了余偉鵬說,“我們倆當(dāng)年就是這么被他騙的。”
“這小子很會演戲,把我們倆騙得一愣一愣的?!庇鄠i說,說著,又一腳踢在那人背上。
那人一下子趴倒在沙地里,又開始了:“爺爺息怒!爺爺息怒!我就是賤民,賤民?!?p> “洞悉人心需要超然的智慧?!备呃砭従彽膶τ鄠i和楊超說“而不是靠人眼,超然的智慧可以幫你們看透偽君子。”
“那你也要小心,這個馬建可是坑人不手軟?!睏畛^續(xù)提醒說。
“那也會有報應(yīng)的,你看他灰頭土臉,人鬼難辨,不是報應(yīng)嗎?”高理說,“再說,也許他會悔改,改過自新,成為一個新的人?!?p> “那只是也許,誰知道這個畜生能不能悔改?”楊超說。
“但愿有這個也許?!绷_菲輕輕補(bǔ)了一句,誰也沒聽見。
“我的報應(yīng)呢?”余偉鵬恨恨的問。
“你不是獲得了我的投資,公司上市了嗎?”高理說,“遇上惡人,只是上天對你的考驗(yàn)?!?p> 余偉鵬還沒緩過來,那人卻在高理面前恭恭敬敬跪下,悲痛的說:“還是大師了解我!我都恨我自己!不爭氣!不是人!”
那人又轉(zhuǎn)向了余偉鵬,說:“我也曾經(jīng)住豪宅,開豪車,現(xiàn)在看看我,還是個人嗎?天天鉆洞,跟個耗子一樣!”
“你丫就是一只耗子!活該!”余偉鵬大罵。
說來奇怪,這一聲罵出來,余偉鵬覺得舒服多了,氣也消了大半。
“馬建,你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在世間不僅僅要克服自然界的艱難險阻,還要克服人性的險惡,這真是天意?!备呃砭従彽恼f。
“天意——天意!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大師救我!”那人急忙說。
“你想借天意逃脫自己的罪責(zé),沒門!”楊超說。
“都是天意,那就是命,跟我沒關(guān)系!”那人反駁。
“天意也要通過人意去實(shí)施,你個白癡!”余偉鵬對著那人一頓吼。
“有什么不同嗎?”那人不知就里的問。
“就你這腦瓜子,真是只配干壞事!”余偉鵬生氣地說,恨不得又拿腳踢他。
那人趕緊躲開,并對著高理求告:“大師,能給我點(diǎn)水和吃的嗎?”
高理轉(zhuǎn)過頭,看著羅菲。
通過剛才的對話,羅菲已經(jīng)知道余偉鵬、楊超與盜墓的不是一伙,再次放松了警惕,把獵槍又靠在肩上。
羅菲指揮著楊超把散落在黃沙里的金餅、銅錢都搜集起來,并囑咐說:“一個不許動!統(tǒng)統(tǒng)交給文物管理部門,或者博物館?!?p> 楊超愉快的答應(yīng)著:“放心吧?!?p> 說完,他把黃沙里的金餅和銅錢都撿出來,裝進(jìn)了馬建的背包,又把馬建口袋里金餅掏了出來,放進(jìn)了背包,然后把背包背到了自己背上。
幾個人押著馬建往回走。
到了挖化石的沙谷,楊超給馬建拿來了水和食物。
馬建忙不迭地大喝大吃起來,水都順著嘴角流下來,干糧帶著渣落到黃沙里。
余偉鵬悄悄走近羅菲,問:“你打算把這小子怎么辦?”
“先讓他吃飽了,然后交給警察?!绷_菲毫不避諱地說。
“別,你們可不能把我交給警察。”馬建聽見了,嘴里塞著食物,含混地說。
“你騙了我們那么多錢,又盜掘古墓,你說,不把你交給警察,還能怎么辦?”余偉鵬對著馬建說。
馬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臉苦相,央求說:“爺爺,求你啦!我借了高利貸?!?p> “你騙了我們那么多錢,還借高利貸?”余偉鵬又有些憤怒了。
“先讓他吃飽吧,是人是魔,自有分曉?!备呃肀е绨蛘f。
余偉鵬放開了馬建,走到一旁,看著遠(yuǎn)處的黃沙。
馬建感激的看著高理,又開始拼命地吞咽。
等馬建吃了個半飽,楊超奪下了他手中的水和食物。
馬建詫異的看著楊超說:“就算是坐牢,也要管飽呀?!?p> “怕你撐著了?!睏畛f。
馬建又轉(zhuǎn)頭看著高理,高理說:“楊總說的是實(shí)話?!?p> 馬建這才打了一個嗝,開始放松下來。
“馬建,你把我們的錢弄到哪兒去了?”余偉鵬走了過來,問。
“我賤唄,都花了?!瘪R建一臉無所謂的回答。
“那么多錢,就被你花了?”余偉鵬不相信地追問。
“我開銷大,”馬建腆著臉說。
“你個騙子還花銷大?”余偉鵬更上火了。
馬建立即躲到了高理的身后。
“先把事情講完。”高理平靜地說。
于是,馬建吞吞吐吐把騙錢之后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
他把騙來的錢大肆揮霍,很快花光了,又去騙。結(jié)果,遇上了一個眼毒手狠的,直接找上門,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頓,還讓還錢。
馬建沒錢還,只好借了高利貸,還了事主的騙款,卻欠下了高利貸,無法還清,終日東躲XZ,不得已參加了盜墓團(tuán)伙,試圖一夜暴富,還清高利貸。
“你的同伙呢?”高理平靜的問。
“什么同伙?”馬建一臉茫然的反問。
“盜墓同伙!”楊超大聲提醒。
“他們?”馬建笑了,嘲笑的說:“他們怎么能算我的同伙?”
“人呢?”余偉鵬問,“你不會給他們報信,一會來收拾我們吧?”
“他們的導(dǎo)航壞了,找不到地方,跟我分開了?!瘪R建得意地說。
“為什么你能找到地方?”高理問。
“馬呀!”馬建得意地說,“我也找不到地方,但是馬能記路呀?!?p> “這小子八成又把盜墓的給蒙了?!庇鄠i說。
馬建沒吭聲,一臉詭異的笑了。
“你們也干上盜墓了?”馬建看著楊超問,指了指剛才挖的淺坑。
“我們挖的是化石?!睏畛碇睔鈮训鼗卮?。
“化石比文物更值錢嗎?”馬建一臉哂笑,問:“什么行情?”
“挖化石是為了科學(xué)研究!”羅菲對著馬建嚴(yán)肅地說。
馬建忍不住笑了,從鼻子里噴出不屑一顧的笑。
“算了吧!還是把這小子交給警察吧?!睏畛嶙h說。
“別!別!別!”馬建忙不迭的躲閃起來。
余偉鵬和楊超朝著馬建圍過來,高理低著頭默許。
馬建一邊躲閃,一邊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在飛快的想對策。
突然,馬建停住了,大喊一聲:“停!聽我說,古墓里有化石,恐龍化石!”
楊超一把跳過去,抓住馬建的胳臂,說:“別相信他!他是個騙子?!?p> “千真萬確!”馬建大聲說,“那是一座七星古墓,墓頂上刻有北斗七星,一般墓主使用夜明珠,可這座墓很特殊,用的是化石,貨真價實(shí)的恐龍化石。”
所有人都看著羅菲,羅菲很猶豫。
“去看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备呃韯裾f著。
羅菲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小子要是敢騙我們,看我不宰了你!”余偉鵬惡狠狠的說。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馬建咬著牙說。
于是,所有人收拾起來,回到了電動車邊。
余偉鵬和楊超押著馬建,坐在后排;羅菲和高理坐在前排。
那匹馬在車前面,慢慢地走。
羅菲啟動了電動車,慢慢地跟著。
漸漸的,那匹馬領(lǐng)著一車人來到了那個被挖開的古墓。
余偉鵬和楊超繼續(xù)押著馬建,一行人在馬建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了古墓。
墓道很寬大,還散落著不少大件的文物,有銹跡斑斑的銅器,還是巨大的石馬、埋在沙土中的石雕人像......
一行人慢慢走近了主墓室,余偉鵬和楊超放開了馬建,開始戒備起來。
在LED電筒的照耀下,他們走進(jìn)了主墓室。
主墓室很寬大,周圍是壁畫。
大家朝著墓室頂上看去,只見那里果然刻有北斗七星。
楊超用LED電筒照去,那北斗七星看得更加清晰,赫然是恐龍骨骼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