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想再說些什么,都被蘇老夫人的一句話推拒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憂心,蘇芷蘭的婚事,說到底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事關(guān)整個蘇家的安危。
雨還在下,像是沒有盡頭的遠方,在喧嘩后的空氣里,延續(xù)著寂靜的雨霧。
蘇老夫人看上去也乏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孫二婆是否到來的消息,都不敢向外詢問任何人,怕驚到安王府,那就更不好辦了。此時只能靜靜的等候著,兩家人聽了蘇老夫人的話,即使心里再焦急與不安,也只好冒雨回了蘇府。
這邊蘇老夫人迎走他們后,身體極度不適,臉色漸露蒼白之色,余婆婆忙扶著回了房,喝了熬好的藥睡下。
蘇淺兒進屋后,余婆婆正在收拾藥碗拿去廚房。蘇淺兒接過碗,聞了聞,問道:“婆婆,為何這藥的氣味跟之前的不一樣了,祖母何時換藥了,是又生什么病了嗎?”
“沒有,沒有……那個,是太太覺著之前的藥喝的多了,味苦,所以請了王大夫換了藥,太太身體無礙的。”余婆婆掩著笑說完,便端著藥碗出了門。
蘇淺兒細想有些奇怪,祖母多年只服用一些安身補滋的草藥,氣味淡若秋菊??蓜偛诺乃幝勂饋順O為刺鼻,難不成祖母和余婆婆的嗅覺都出了問題,竟然覺得這副藥好聞?
她還不來及細想下去,幾步走到正堂前,看到仍然放在桌上的兩個盒子,心里也跟著焦急。她就坐在了正堂里,祖母已經(jīng)睡下,想著下人若回來,可以由她來向蘇府那邊傳遞消息,讓祖母多睡一會。
另外一邊的兩家人回到蘇府,并沒有及時散去,而是坐在一起繼續(xù)談著別院的事宜。
蘇芷蘭一路走回來,一句話也不說,眼神滯落無光。蘇錦看到后,并未露出得意之色,只是向文氏提醒道:“二娘,蘭兒看起來臉色不對,你看要不要先讓丫鬟送她回房歇著?”
文氏也是沒了主意,雖然擔(dān)心蘭兒的心情,可此時她更害怕這場婚事萬一成了該如何是好,點點頭示意一旁的丫鬟將蘇芷蘭扶回了閨房。
蘇之航坐不住,說了起來:“二哥,二嫂,別怪我多嘴,這提親不過是前兩天的事情。怎么就這么快定下來?你們也太心急了,光答應(yīng)了不說,還收了人家的定親信物,現(xiàn)在你們說怎么辦?”
一向沉默的蘇之遠,跺著步回來思索,最后停下來,道:“蘇府向來信守承諾,婚事一定,信物已收。若是與安王府退婚不成,那也是蘭兒的命運不濟,也沒有可以回絕的理由,也只有如約置辦嫁妝?!?p> “什么?難不成你要蘭兒嫁過去沖喜?她如果真的嫁過去,可能新婚之夜就成了寡婦呀!”文氏激動的跳起腳來。
蘇之遠怒吼道:“那你說該如何?事已至此,蘭兒如果不嫁過去,難道要拿蘇家所有人的命去抵抗安王府嗎?”
文氏也幾近崩潰,她轉(zhuǎn)而哀求道:“老爺不能這樣,蘭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她可不能遭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