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訓(xùn)練
斐慎懷著復(fù)雜的心情,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聽了一堂武學(xué)的策論。
程淼淼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只認(rèn)為他不喜歡上武學(xué)的策論罷了。
下午下堂后,陳一駕著回去的馬車,程淼淼見斐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子讓兄何事煩擾?可是為了夫子布置的堂業(yè)?”
“并非。為兄只是有些傷感罷了?”斐慎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tài)。
程淼淼遠(yuǎn)山眉輕蹙,“為何?若不嫌棄子讓兄可以說與小弟聽聽,說不定小弟能幫子讓兄排解一二?”
“賢弟有所不知,民生多艱苦,百姓們都為了柴米油鹽而煩擾。但其中有太多人為了一己之私謀取暴利,單單這日常食用的細(xì)鹽,卻并非天下百姓所有。
奈何心中空有明月,明月照溝渠,巧婦難為啊。今日見賢弟能制作出這細(xì)鹽,心中的熱血再次沸騰,若是天下百姓人人家中都能食到這細(xì)鹽那該多好啊?!?p> 程淼淼第一次聽見斐慎說這么多話,在她心中他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程淼淼低眸沉思片刻,“子讓兄心有溝壑,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乃百姓之福,制作細(xì)鹽本就是我閑來無事研究的,登不上大雅之堂,若能幫到子讓兄,為百姓做點事,區(qū)區(qū)技術(shù)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這鹽是掌握在官府手里,若是可以,就讓朝廷之人來辦理此事最好。
還要選擇一秘密基地制細(xì)鹽,不能讓它落入賊人手里?!?p> “想不到賢弟也心系百姓,在此,我替天下百姓謝過你了?!膘成髯鲃菀鹕碜饕?。
程淼淼連連阻止,“子讓兄言重了。子讓兄認(rèn)識朝廷之人?”
斐子讓看起來衣著普通,除了面容好看點,似乎身上沒有其他貴族子弟不良嗜好。
斐慎心中的大石頭算是落下了,展顏一笑,“家父乃承洲普通商戶,老實本分,認(rèn)識皇庭司的一位一品官員,那官員清政廉潔,兩袖清風(fēng),或許可以尋求他的幫助?!?p> 程淼淼點點頭,“如此甚好,我這就將制鹽的所有步驟細(xì)節(jié)一一寫下?!?p> “有勞賢弟,多謝賢弟了?!膘成餍南?,拱手道謝。
“子讓兄客氣了,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能幫到子讓兄就好。”
……
入夜,斐慎在鴻芷苑召見了兩位胞弟和兩名心腹下屬。
二皇子斐然化名涂然,三皇子斐袁化名袁大壯。
斐元問了在一旁看熱鬧的斐然,“二哥,大哥在干嘛呢?煮宵夜給我們吃?”
斐然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大哥做的都是正經(jīng)事,他這么急叫我們過來肯定有急事?!?p> 說完,他在心里也是好奇,大哥到底會做什么宵夜給他們吃呢?
斐慎不理會開小差的二人,只認(rèn)真教另外兩名心腹下屬。
斐慎將二十斤粗鹽倒入水中煮沸,依照程淼淼教的步驟,最后得到十八斤細(xì)鹽。
兄弟兩目瞪口呆,他哥這么厲害?現(xiàn)在連細(xì)鹽都會制作了?另外兩名下屬也同樣驚訝,面面相覷。
那確實是整整十八斤細(xì)鹽?。?p> 就在剛剛,他們眼皮子底下。
斐元用食指沾了一點放在口中嘗了嘗,驚喜道:“真是細(xì)鹽,二哥你看,大哥真是太厲害了。”
斐然看向斐慎的目光也帶著一臉崇拜,他哥這腦袋瓜子怎么長的,怎么這么厲害?
“制作步驟你們都清楚了罷,操作一次給我看看?!膘成髯匀皇菍χ鴥擅母拐f的。
兩名心腹各自操作一遍,雖然還不算熟練,但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他們也各自得到了一袋十斤的細(xì)鹽。
斐慎讓他們帶著一袋細(xì)鹽和他的親筆密函入宮,相信宮里的那位肯定也是異常激動。
兩名心腹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主在人在,主亡他們絕不茍活,所以不擔(dān)心他們會叛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隨后,兩人帶著秘密任務(wù)消失在漆黑的夜里,雁過無痕。
斐然和斐元跟著他們太子大哥來到書房。
斐然問出心中疑問,“大哥你咋這么厲害呢?”
“是啊,是啊,大哥,你真棒,你是怎么想到這種制作細(xì)鹽的方法的?”斐元忍不住附和。
斐慎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張寫了制鹽詳細(xì)步驟的紙張,二人湊近一瞧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會制鹽的另有其人?!膘成髦唤忉屃诉@句。
“誰啊,他咋這么厲害?”斐元脫口而出。
“我暫時還不能透漏他的名字和身份,但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就在瀾山書院讀書?!膘成鬏p描淡寫的丟下一枚炸彈。
“轟”。
“天吶,我居然跟這么厲害的人做同窗?!膘吃^天真,年紀(jì)小心里也藏不住情緒。
“是怕給他招來殺身之禍?”斐然比斐元大些自然不會口無遮攔,還會開始分析問題的厲害了。
斐慎沉默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
這事過后,兩人閉口不談,除非斐慎自己愿意說出那人是誰,否則即使有再多的疑問他們也會爛在肚子里。
他們無條件支持和相信兄長的判斷和選擇。如果兄長要做利劍那么他們就是他永遠(yuǎn)最堅實的后盾。
“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們看著辦,有事就讓暗衛(wèi)通知我?!膘成鲗⒓垙埑榛販惖綘T火前燃燒殆盡。
在召見他們之前,斐慎就已經(jīng)在心中將路線規(guī)劃的八九分了,只等宮里那位開國庫罷了。
兵司營尉遲侯府。
尉遲迎老將軍正在屋內(nèi)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湯,耳尖一動,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已經(jīng)猜到來人是誰。
“好小子,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尉遲老將軍年過五旬依舊中氣十足,如日中天。
“來瀾山書院讀書,順路來看看您老人家。”斐慎不緊不慢,在他對面坐下,旁若無人的喝著茶,“好茶。上等的雨前龍井。”
老將軍嗔怪一聲,“算你小子識貨!”
尉遲老將軍從前就知道斐慎是個陰的,來看他,他信才有鬼,肯定是有求于他。
斐慎見感情牌不管用,還是走繼續(xù)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路線,大手一抬,將一大袋細(xì)鹽丟在桌子上,足足有三十斤呢。
“咳咳?!崩蠈④妵樍艘惶?,被這么一大袋細(xì)鹽驚得嗆了口茶水,“你,你哪來這么多細(xì)鹽?”
老將軍眼底只剩下光亮,見了白花花的細(xì)鹽就跟見了金子似的。
這么多的細(xì)鹽夠他府中人開銷一年了。
不心動是假的,不眼紅是假的。
“說吧,要我?guī)湍闶裁??”老將軍一雙大眼就沒從細(xì)鹽里離開過,一個眼神都不施舍給他。
斐慎得意地勾唇,這筆買賣算是成了,再厲害的人也抵擋不住細(xì)鹽的誘惑。
……
黎明破曉,融雪消退,鴻芷苑里的翠竹葉子耷拉著腦袋,竹身卻依舊傲然挺立宛如邊疆戰(zhàn)士。
斐慎在書房里聽著下屬稟告,“父皇什么反應(yīng)?”
“官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還是皇后娘娘在一旁幫官家順著氣才能說話?!毕聦倩貞浽趯m里的情景。
心腹將藏在懷里的東西雙手奉上,斐慎接過一挑眉,“父皇還說了什么?”
“官家說將這國庫的鑰匙交給您,您可以隨意支取國庫里的銀子,還說讓您放手大膽的去做,不要有后顧之憂?!毕聦賹⒒实鄣脑捯晃逡皇霓D(zhuǎn)達(dá),不敢隱瞞。
皇宮。
皇后幫官家順著氣,“慎兒也太厲害了?!?p> 官家也是一臉自豪,“吾兒是個好福氣的,有貴人相助,我們要放手大膽的讓他去做,他是個有分寸的孩子?!?p> 皇后點點頭,認(rèn)同道:“陛下所言甚是?!?p> ……
瀾山書院。
上完上午的課程,下午終于迎來武學(xué)的實踐課。
因原定的武學(xué)教士摔傷了,不能來,這才換做尉遲迎老將軍。書院感老將軍年邁又貼心的配備了兩個年輕的教員給他,供他驅(qū)使。
尉遲老將軍大嗓門一吼,腱子肉抖三抖,瞪著一雙銅鈴大眼,“老夫乃天子麾下鎮(zhèn)北候尉遲迎。
想當(dāng)年,當(dāng)今太子殿下也曾是老夫麾下一員猛將,現(xiàn)如今承蒙皇恩浩蕩,天子庇佑。
讓老夫來這瀾山書院教學(xué),老夫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保證眾學(xué)子都拿甲等?!?p> 尉遲老將軍一番豪言壯志凌云,慷慨激昂的陳詞過后才開始訓(xùn)練。
“人與人出拳講究一個快,準(zhǔn),狠,出拳速度要快,下盤要穩(wěn)?,F(xiàn)在先跑個一千米,讓老夫看看你們的下盤穩(wěn)不穩(wěn)?半柱香為限,開始吧?!痹诒娙诉€沒反應(yīng)過來時,比賽已經(jīng)開始,“跑最后的十名要接受懲罰。”老將軍不忘補(bǔ)充一句。
咣的一聲,銅鑼敲響。
香也被快速點上,老將軍是個暴脾氣,兩位教員不敢怠慢。
一千米,對上輩子的程淼淼來說不在話下,但對于這具身體的程淼淼來說,實在太難了。
程淼淼用盡全力在奔跑,連頭發(fā)絲兒都在用力。在她跑了三十米后不得不停下?lián)沃ドw喘息。
“賢弟,為兄幫你一把,算是報答?!膘成饕恢弊⒁庵添淀担娝卟粍恿?,唇角微勾,“熱心”的他又來了。
“如……如何……幫?”程淼淼累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偷偷回頭瞄了一眼老將軍,幸好他沒看向這邊。
斐慎攬過她的小細(xì)腰輕聲道:“摟著我,抓緊?!?p> 程淼淼累得無法思考,腦袋一團(tuán)漿糊,依言照做。
接下來是亮瞎全瀾山書院七十八位學(xué)子外加兩位教員一位老將軍的高光時刻。
程淼淼也深刻體會了一把什么是坐火箭?
什么是云霄飛車?
什么是速度與ji情?
東籬已南下
后面會很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