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禮在陷阱中待了三天,期間用金瘡藥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之后就一直昏迷著,直到老獵人谷豐救起他的第二天才醒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白少禮以為谷豐是神劍宗那幫人,充滿戒備,在谷豐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后,他才知道是谷豐救了他一命,連忙向后者致謝。
白少禮傷得很重,尤其是右腿,為此谷豐特意請鎮(zhèn)上最好的大夫給他醫(yī)治,以免留下后遺癥。腿骨雖然接好了,但是需要靜養(yǎng),短時間內(nèi)沒法行走,白少禮只好留在谷豐家中養(yǎng)傷,由谷豐的老婆鄒氏照看。
谷豐夫婦住在一個名叫剪子莊的小山村,此處距離鳳棲山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他們二人人過中年卻兩膝下無子,見到白少禮頗有些好感,同時也有一份愧疚,雖然他們知道白少禮身上的傷并非跌入陷阱所致,但終究是把白少禮困在陷阱中好幾天,于情于理都應(yīng)好好照顧白少禮,他們的熱情倒讓白少禮有些過意不去。
白少禮每天躺在床上,鄒氏親自給他端水送飯,讓白少禮心中萬分感激,也有歉意。雖然他和谷豐夫婦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們卻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白少禮體驗了從未有過的家人的感覺。
白少禮自小就沒了母親,父親白無界也沒有像谷豐夫婦一樣讓他倍感親切,并不是白無界不愛他,相反的是愛的很深,這一動白少禮心里明白,明白自己的父親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
躺在床上的時候,白少禮仔細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他覺得這一切都和自己的父親白無界有關(guān),和自己學的《神影無蹤》有關(guān),可以說《神影無蹤》是所有事件的起因,同時他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會有《神影無蹤》和《滄瀾劍訣》,又是怎么得到這兩本秘笈的,他甚至懷疑父親就是盜神。
在白少禮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夫,他實在很難把盜神跟自己的父親聯(lián)系在一起,可又難以解釋《神影無蹤》和《滄瀾劍訣》的存在。要想知道真相,白少禮明白只能問自己的父親了。
除去這件事,白少禮還有一事未明,他看著手上的的金瘡藥,想起自己在陷阱中發(fā)生的事,他不知道是誰替他掩蓋蹤跡,并留下了金瘡藥,他認為不是司馬均師兄妹,就是路少宗,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有誰會幫他。
白少禮回憶起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司馬均將他踢到墻邊,還用劍給他當墊腳,他不會有機會越過高墻,也很難逃出神劍宗。
“有機會要當面謝謝他們師兄妹。”白少禮心道。
白少禮醒后不久就寫了一封信托谷豐寄給白無界,算算日子,白無界這幾天就到了。
這天,谷豐到鎮(zhèn)上給白少禮抓藥,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張新貼的告示,出于好奇他過去看了看,他一看上面竟然畫的是白少禮,他心頭一跳,急忙問身邊的人:“老兄,這上面寫的是啥呀?”那人回答:“這是一張通緝令,說是畫像中的人是個江洋大盜,名叫白少禮,官府正四處緝拿他,如有知情者告知官府,賞銀一千兩?!?p> 谷豐聽完后心神不寧,立即轉(zhuǎn)身回家,他不相信白少禮是江洋大盜,可告示上白紙黑字,他又不得不信。
一回到家,谷豐把大門一關(guān),叫來鄒氏來到房中將官府告示說給她聽。
鄒氏道:“我看少禮并不像壞人,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雖然不識字,但畫像絕對認不錯,那上面確確實實畫的是他?!惫蓉S有些焦慮,他來回走著。
鄒氏看著谷豐焦急的樣子,心中不悅,道:“你是怕他連累咱們吧,想把他趕走?”
谷豐一聽,知道鄒氏誤會自己了,嘆了口氣,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我要是怕他連累咱們,我直接去了衙門,還用得著回來跟你商量,我擔心的是讓別人知道了,對他對咱們都沒好處,既保護不了他,也讓咱們落個包庇罪犯的罪名。”
聽谷豐這樣說,鄒氏明白自己誤會了丈夫,她輕聲道:“老頭子,那你說咱么該怎么辦才好?!?p> “告示是今天新貼的,少禮這些天又躺在床上沒出去過,咱們村子的人都沒見過他,只是聽說我救回來一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人懷疑少禮,但也不能總是住在咱們家,萬一那天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我今天晚上趁黑把少禮帶到山上去,我之前打獵發(fā)現(xiàn)一個山洞,每次都是在那歇腳,就讓少禮躲在那好了,比在家安全?!惫蓉S道。
“這樣也好。”
谷豐來到少禮的房間,將告示一事說出,表示相信白少禮不是什么江洋大盜。
白少禮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此前他被人冤枉,有口難言,如今有人愿意相信自己,他又高興又感動,眼睛有些濕潤。
“你一定是被人冤枉的,總有一天真相大白,洗去罪名?!?p> “謝謝您,谷大叔,您的恩情我沒齒難忘?!?p> 入夜,谷豐背著白少禮悄悄進山,來到谷豐之前發(fā)現(xiàn)的洞穴。洞口不大而且隱蔽,洞內(nèi)卻很寬敞。谷豐將白少禮放在一塊表面平整的石頭上,并鋪上一床被子。
“少禮,你先在這委屈幾天,等你父親過來接你,這是干糧和水?!惫蓉S說著把一包東西放在白少禮身旁,還有一個拐杖,他又道:“你的左腿基本康復(fù)了,需要方便的時候,用這個拐杖走動,我明天晚上在過來看你?!?p> “麻煩你了,谷大叔?!?p> “那我走了。”說完,谷豐離開了山洞,走到洞外又做了些偽裝遮蓋洞口,這才放心地走了。
谷豐覺得自己這樣安排十分穩(wěn)妥,他有些高興,走在山間不禁唱了起來:
皇封御賜杜康酒
常伴我身解我憂
今日拿你來送客
……
唱著唱著,谷豐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給白少禮看病的大夫,
他是見過白少禮的,想到此處,谷豐冷汗直冒,心中頓時亂作一團,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他瘋了一般向家跑去,跑著跑著,他突然看見自己的村莊火光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