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入京城——孩子
“句句屬實?!敝芎虗埖?。
光圈在他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就被詹鳶皺了起來。
周禾悎問:“你不打算把它放回那棵樹里了?”
詹鳶說:“世人都把那棵柳樹當(dāng)成神,那就讓它永遠死去吧!”
沒了精體的柳樹只是一具死去的軀殼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不斷風(fēng)化,最后變成灰,消散在空中。
周禾悎說:“那豈不是滅了京城百信的信仰?”
詹鳶反問:“京城百姓的信仰就只是如此?”
就信一棵樹嗎?
周禾悎沉默無言,許久不知道該做和應(yīng)對。
詹鳶說:“如果世人皆迷信于一物,那這一物就定要摧毀才是,斷了世人的念想,才能讓世人警醒,弄清楚世間的善惡是非?!?p> 她說完這句話看這團光亮,這個還不成形的妖柳精體瑟縮一般地往后抽了一下。
詹鳶轉(zhuǎn)身:“既然沒事了就走吧,你說拿這個東西去跟你大哥做交易,他是否能答應(yīng)?”
“我大哥?”周禾悎愣了一下,“你是說,當(dāng)朝國師?”
“不然還能是誰?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周禾悎陷入了沉思,要說周子銘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個混賬的人?!敝芎虗堈f。
詹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評價周子銘,疑問:“為什么這樣說?”
周禾悎說:“他路過家門也不回去,之前定下的親事也被他推了,因為他當(dāng)上了國師,那個姑娘很傷心,又因為定過親,到現(xiàn)在還沒嫁出去,她不是混賬是什么?”
詹鳶一時無言:“除了這個之外呢?”
“除了這個之外?”周禾悎說,“他是個冷血的人?!?p> 冷血,從周子銘對人的態(tài)度上多少能看出一點。
“那就不是好打交道的人了?!闭缠S說。
“你要和他打什么交道?”周禾悎問。
“什么交道?”詹鳶神秘地笑了一下,“啊,這個嘛,不可說!”
拿京城妖柳的精體,換天倫山禁地的妖,是否可行?
詹鳶想的是這件事,不知道宇天監(jiān)帶走天倫山禁地里的妖物究竟是為了什么,但這個吸收了陰陽參而成精的妖柳會不會有同等的價值?
交易一定是建立在同等價值條件下。
半夜,詹鳶睡著,仙術(shù)微弱了不少。妖柳的精體趁機鉆出來,想要逃離,卻不料在外面有著道術(shù)布下的陣法。
妖柳投降了,又乖乖鉆回詹鳶設(shè)置下的仙術(shù)的結(jié)界里。
他這樣一弄,詹鳶醒了,看見妖柳的精體瑟瑟發(fā)抖,伸手摸了摸,問:“你在害怕?”
精體只會發(fā)光,詹鳶又問:“想要化成人形么?”
妖柳像是有眼睛一樣,立在她的眼前不停凝視。詹鳶說:“也不是不可行?!?p> 妖柳似乎茫然,詹鳶又說:“如果我助你化成人形,你要拿自己的一次生命來報答我,在此之前你要成為我的寵物?!?p> 一聽到寵物兩個字,妖柳不干了!
詹鳶笑了,按住他:“做手下也行,反正你就是要聽命于我,至于叫什么,都可以,只是個代稱?!?p> 妖柳同意了,詹鳶畫下仙咒定下契約,隨后,以自身殘留的仙魂之力度他,漸漸的,光團越來越大,而后逐漸變成一個人形。
詹鳶感覺很累,畢竟這輩子是投胎成人了,以凡人的肉身施展仙術(shù)的確力不從心,就只能將妖柳化成十二三歲的孩子,已經(jīng)不能更多。
妖柳變成了十二三歲的模樣,個子比詹鳶稍矮,但長的頗為靈性,還帶著些許詹鳶的影子,不知道的人一定會將他們認(rèn)成姐弟倆。
妖柳露出懵懂幽茫然的眼神,詹鳶拍了拍他的頭,說:“今后你就叫妖柳好了,這名字聽起來也不錯,叫熟了也覺得好聽?!?p> 一旦事物被賦上名字后,就相當(dāng)于上了一套枷鎖。
名字對人或妖來說,都是一個咒!
有了名字的妖柳眼神瞬間清明了,看著詹鳶,問:“那我該怎樣稱呼上仙?”
詹鳶被這個稱呼愣住,許久:“上仙?我還不是上仙,你就叫我姐姐好了。”
“姐姐!”妖柳非常上道,“詹鳶姐姐?!?p> 詹鳶笑:“原來,你也記住了我的名字?!?p> 這件事情第二天被玄疆知道了,他大罵詹鳶魯莽。
“你怎么行事如此高調(diào)?”玄疆責(zé)問。
詹鳶帶著妖柳:“我說過我要做自己的事情,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過來,但現(xiàn)在我有自己的做法?!?p> “你的做法就是收了一只精怪在身邊?”
“收一只精怪怎么了?”詹鳶問,“他心地不壞,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只要好好調(diào)教就能幫你我做成許多事,說起來真正不好的人是我才對。”
詹鳶想要拿妖柳去換宇天監(jiān)關(guān)押著的那只妖,這是為了天倫山,更是為了玄疆,唯獨虧欠的是妖柳。
而妖柳化成人形借助的是詹鳶的仙魂,而詹鳶想要他做的,便是他德寶打。
其實也無可厚非。
她帶著妖柳離開周府,外頭的京城街道,車水馬龍。
路人。
“最近都不曾看見王公子上街找事了,聽說是……”
街上的人對王人美議論紛紛,看來平日里那個家伙沒少欺行霸市,欺壓百姓。
詹鳶笑,妖柳問:“姐姐,他們在說什么?”
妖柳此時睜著求知的大眼睛望著詹鳶,詹鳶說:“一個不值一提的人。”
她們來到皇城跟前,詹鳶指著城門,說:“今后你要到這里去。”
“這里是人們說的皇宮嗎?”
“是?!闭缠S道。
“那皇上也在里面?”
“是,”詹鳶又說,“但你不是要找皇上,不是留在皇上身邊,而是國師?!?p> “國師?”妖柳又茫然了一下,然后猛然驚醒,“是不是那個頭發(fā)高高的,總穿的很華麗的衣服,不可一世的那個人?”
他的這個形容讓詹鳶覺得好笑:“你到時候見到他就知道了?!?p> 此時恰逢朝官下朝,周禾悎從里面出來一眼就認(rèn)出了詹鳶,也奇怪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少年!
“詹鳶道姑!”他大聲喊著過去,驚訝問,“你孩子都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