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這說道語氣的舒窈卻是撇了撇嘴。“管他佛家道家,能夠達(dá)成目的便都可以?!?p> 似是看出柳言書還要再說什么,舒窈再次開口。
“佛家自己都想著無情無欲呢,怎么能管好俗世姻緣?與其這樣亂寫鴛鴦譜,還不如請隔壁家月老呢?!?p> 說到這里,舒窈還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聽著舒窈如此歪理,柳言書沉默了一下。仔細(xì)思考,確實(shí)也這樣。
舒窈說完這話,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梢慌排耪R劃一的房舍明明白白告訴她,她對這千窯寺無一絲了解。
“娘子怎么停下來了?難道,娘子以為為夫跟不上來?”
雖說在眾人面前,柳言書都是一副病秧子姿態(tài)??稍谑骜哼@里,自從新婚第二日被戳穿,他就一直是個正常人了。
現(xiàn)在舒窈走路的時候也是正常速度,他怎么就跟不上了?
舒窈卻是一個白眼繼續(xù)翻了過來。,
“夫君既知為妻對這些個佛家寺院沒有一絲歡喜,便知道為妻對這里布局也是一無所知?,F(xiàn)如今要去游玩,夫君不帶路難道要為妻瞎闖?”
舒窈說到瞎闖的時候全是玩笑,一邊的柳言書卻好像是當(dāng)了真。在聽到這話時一笑。
“娘子既是玩樂,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又何妨?”
聽著柳言書這自然至極的語氣,舒窈就算不是其肚中蛔蟲,也知道這里必定與他不是一路。
前世無論做何事都想想后果的舒窈在今生成了如此紈绔大小姐,本就應(yīng)該隨心所欲。又聽到柳言書這話,想也不想,直接隨意開始走動。
人流密集之處,不去。
這樣的地方,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人們最喜歡去哪里。
就算是這里的一處風(fēng)景,如此多人去了,也沒有任何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舒窈腦回路太曲折,還是這建造千窯寺的人想法太過獨(dú)特。
在一處樹木叢生,曲曲折折,一看就沒路的樹林深處,一間月老廟悄悄佇立。
與那些香火裊裊,信徒眾多的佛像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月老廟只用泥土堆砌,破破爛爛。要不是方才說起,舒窈都不一定認(rèn)出這是一處月老廟。
再看看周圍長滿且長殘的樹木,看多了話本子的舒窈腦海里瞬間形成了好幾本風(fēng)格不同的話本子。
從小熟讀圣賢書的柳言書此時與舒窈形成了明顯對比。
先是整了整衣衫,而后起身下拜:“晚輩無意到訪,還望月老勿怪!”
聽著這極為認(rèn)真的話語,舒窈甚至覺得,若是條件允許,這人還要沐浴齋戒,恭恭敬敬上一炷香。
“娘子說什么沐浴齋戒呢?上一炷香確實(shí)是對。道家對沐浴齋戒什么的,都講究順其自費(fèi)。月老也屬于道家神仙,并沒有如是要求。
至于為夫方才為何對月老如此恭敬,娘子難道不知道原因么?”
說到最后,柳言書尾音微微上揚(yáng)。
舒窈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好像不小心把吐槽的話語說了出來。
不過,她確實(shí)不喜歡神佛,對道家也沒有多少反感。
看了看還在那里的月老,隨意找了一根斜過來的樹一坐。
“夫君信神便信,與為妻又沒有多大關(guān)系,為妻為何要知道原因?”
“娘子真的不知?”
柳言書說著這話的時候忽然彎腰,之后手上多了幾朵淡藍(lán)色小花。
走過來別到舒窈發(fā)間:“月老掌管人間姻緣。為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娘子,遇上月老來拜,當(dāng)然希望與娘子長長久久。”
舒窈卻好像完全不知道對方心思,一把拍了過去,直接把那花扯了下來。
“夫君既然只會讀書,那就只管好好讀書。摘花什么的事,留給為妻就好。
至于夫君說的什么與為妻長長久久,為妻怎么就有那么些不信呢?
作為柳家幼子,就算是夫君身子骨不好,喜歡夫君的也能從東大街拍到西大街。更何況夫君身子康健,喜歡夫君的就更多。
說不準(zhǔn),夫君是忽然喜歡上哪位佳人了呢?”
舒窈說話的時候,兩腿隨意甩動了一下,手里拿著花朵慢慢把玩著。
一直被養(yǎng)在家里的柳言書不知道這花下面的土是什么,習(xí)慣了花草習(xí)性的舒窈卻知道。
尤其,看著前面神廟的時候,舒窈更是感覺詭異。
常言道拜神佛是為了保平安,而對方拿著這尸骨里面長出來的花就往自己頭上插,確定能夠保平安不是被鬼上身?
舒窈不由心里吐槽著。
柳言書卻對此毫無所知,在聽到舒窈后面那話時,直接拉過舒窈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心口。
“娘子一直對為夫不甚滿意,為夫知道??赡镒釉醯脩岩桑瑸榉蛐睦镉袆e的女子?”
舒窈沿著對方肌肉脈絡(luò)掃了一遍,唇邊帶笑。
“夫君這話,說的時候摸過自己良心么?夫君說自己身子骨不好,讓那些個十年苦讀只為一朝成名的士子們?nèi)绾握f?”
說著話的時候,舒窈還點(diǎn)了點(diǎn)對方的肌肉。
與時下講究白皙、肌膚柔嫩比之女子不遑多讓的公子哥們不同,柳言書這個出了名身子骨弱的存在肌理分明,就算是隔著衣裳,舒窈也知道,這人身子與弱一點(diǎn)都不掛鉤。
“那娘子因何嫌棄為夫?”
柳言書好像是演上了隱,直接把舒窈朝自己懷里拽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支短箭從舒窈背后飛了過來,朝著舒窈方才坐的方向射了過去。
“為妻怎就嫌棄夫君了?”
方才被那冷箭驚了一下的舒窈故作委屈,手下速度卻是絲毫不慢,拔起定在那里的箭矢,就朝來得方向丟了過去。
真若是新婚之日穿越到這個世界,她或許對此毫無辦法。
西北多年經(jīng)歷,加上這些年的藥浴,她身上功夫比之前世這個年紀(jì)更加精進(jìn)了不少。
區(qū)區(qū)箭矢,怎會讓她倒地?
不過,打中偷襲者,很顯然也有些難度。
方才來時還空無一人的月老廟周圍忽然被一群提著長刀的黑衣人包圍了起來。
就算是對方還沒開口,舒窈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可是,她還想掙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