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是巡視者啊?!?p> “看看這個。”方知舟撇開話題,將萬能板里的畫面轉向洛逸。
“什么東西?。俊?p> 速度倒是比預料的快些,洛逸略帶懶散的看了一眼,是監(jiān)控。
準確的說,是在進入酒店后不久,關于他的監(jiān)控。
第一個片段是洛逸站在門口,撿到紅色花瓣的過程。
方知舟計算過風向,所以這花瓣出現(xiàn)的不合理。
“你對這花瓣感興趣?”洛逸抬頭問道。
想了想,方知舟嗯了一聲。
“那真是抱歉,那東西我隨便玩了一會兒就丟了。”
“哦?!狈凑遣恢匾臇|西,方知舟也只是想驗證一下另一個問題的答案而已。
隨即,方知舟劃到第二個片段。
監(jiān)控中,洛逸正在去懸浮梯的路上,在走進一個監(jiān)控死角之后,又在另一頭出現(xiàn),隨后進了洛依依提前訂的包廂。
見此,洛逸的嘴角勾起意義不明的笑。
“怎么?這么不尊重別人的隱私嗎?還是說,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洛逸的語氣略帶調侃。
“……”沉默了一會,一直在觀察洛逸表情的方知舟答道:“所有人都一樣,我奉行原則之一的就是:生命至上?!?p> “這樣啊,理解理解,死者為大嘛?!甭逡輲е”〉男Α?p> 方知舟壓下心中的怪異感。
手指輕點,出現(xiàn)了第三個片段。
是酒店大廳里齊元宣布血液檢測的結果的那一段監(jiān)控。
齊元站在前臺,雖然有點呆,但行為還是與常人一樣,除此之外,沒什么怪異的地方。
“這個看起來好像是酒店大廳的監(jiān)控,有什么問題嗎?”
方知舟沒有回答,指了指齊元,問道:“你認識他嗎?!?p> “酒店的老板,認識,不過不熟?!?p> “認識多久?”方知舟摸了摸頭發(fā)。
“從早上到現(xiàn)在。”洛逸的視線瞄向方知舟略長的頭發(fā)。
“你可真是幽默?!?p> “是嗎?我也覺得。”洛逸收回笑意,恢復成原本的淺淺的笑,每一分弧度仿佛精確計算好了一樣。
“其實我有點崇拜他,不過總是沒見到呢。”
“崇拜?也是,短短幾個月就將一座偏僻的酒店發(fā)展成如今規(guī)模,倒也是有些手段?!?p> “看起來你挺了解他的?!?p> “只是在一段新聞里看到過而已?!甭逡轃o懈可擊地回答。
“回想起與他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在酒店大廳里,你也是在那里見到他的嗎?我經??匆娝谀抢?。”方知舟漫不經心道。
‘呵?!?p> “不是?!?p> “那你是在哪里見過他的?”
“在去懸梯的過道上。”
“原來如此,真是遺憾,那里并沒有布置監(jiān)控,你能說說你當時和齊元在過道上的那十分鐘,是在干什么嗎?”
崇拜,崇拜到直呼其名的地步。
不過,十分鐘嗎……看來他已經掌握了部分監(jiān)控了。
“我見到他的時候,看著他穿酒店的制服,我以為是工作人員,就問了問這座酒店有什么特色景點和食物?!甭逡莶灰詾橐庹f道。
“這樣啊……”方知舟把萬能板轉回,上面播放沒有給洛逸看過的第四個片段。
齊元從另一側的通道路過懸梯的過道,隨后穿過監(jiān)控死角,另一個畫面,是洛逸從旁邊的一個通道進入懸梯……
洛逸看了眼不遠處正拉著蕭墨染東瞅瞅西看看的洛依依。
方知舟也跟著看了一眼。
兩人默契地忽略了蕭墨染求助般的眼神,繼續(xù)聊天。
“我想你是為了酒店內的那件事情而來找我的吧?但為什么總問這個老板呢?你覺得他有問題?!?p> “嗯……”方知舟仰望天空,嘴里發(fā)出無意義的氣音,“可能吧?!?p> 忽然感覺到有人似乎在拉他的衣服,低頭一瞧,一個滿臉我不干凈了的少年瑟瑟發(fā)抖地躲在方知舟身后。
讀懂了蕭墨染的表情,方知舟無奈的看了眼洛逸。
洛逸輕咳了聲:“依依,收斂點?!闭Z氣是無奈又縱容。
“我出來沒有見過這么小……可愛的巡視者,一時間沒控制住,抱歉抱歉?!甭逡酪缆詭敢獾匦χ?。
“你你你,說誰小呢?!”
“你看起來不小嗎?小豆???”
好吧,兩個人好像要吵起來了。
洛逸和方知舟默默退出戰(zhàn)場。
“我記得,巡視者的原則之一是客觀公正,除此之外便是專一原則?!?p> 客觀公正,不隨意聽取他人主觀性言論,方知舟聽出弦外之音。
“嗯,對群眾專一,對兇手專一,對真相專一。”方知舟補充道。
“真相?我記得這第三條?……”
“你似乎很了解?”方知舟似笑非笑,“不錯,確實沒有第三個專一原則,這是我自己加上的?!?p> “那么,我是兇手嗎?”
“你真是直接?!狈街鄞瓜率郑⒅逡莸哪槻痪o不慢道:“理性告訴我,你還有待考究……但就感性而言,你贏了?!?p> 沒有獲取到想要的微表情,方知舟有些失望。
其實,就已有的資料而言,洛逸不可能為現(xiàn)場存在的第三人。
種種跡象表明,他好像真的是一個路人,一種堪稱完美的排他性。[字面意思,不必引用經濟、法學上的釋意,這里指主角被整個事件排除在外,邊緣化處理的意思]
這值得方知舟玩味。
‘這樣的人,如果是對手的話,或許不會太無聊?!?p> “哦?”洛逸淺笑道,流露出適當?shù)囊苫蟆?p> “你在我這里的可能性,為零。”盡管在方知舟眼里,零的可能性并不代表著完全是好人,不過他沒有說。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兇手?!甭逡莅堰€在跟蕭墨染玩你追我趕的洛依依叫走。
隨后抱歉地看向方知舟二人,“依依有點調皮,望海涵。”
“嗯?”洛依依發(fā)出疑惑的氣音,但很快被洛逸按下去了。
“沒事?!狈街劭聪蚴捘?,他也沒計較什么。
“天色不早,我們就先回去了,就不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了?!秉S昏下,洛逸深深地看了一眼方知舟道:“祝你們順利,再見?!?p> ‘或者再也不見?!逡菰谛睦锬a充。
洛依依跟著洛逸離開了,期間還轉過頭朝蕭墨染做了個鬼臉,也就沒注意到洛逸壓下的嘴角。
想起蕭墨染那個小豆丁臉色發(fā)青的樣子,洛依依沒心沒肺地笑了一路。
方知舟看著蕭墨染的頭,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犧牲,是值得的,有些事,非你不可?!卑参苛艘痪?,便看見自我感動的蕭墨染在一旁傻笑。
“真的嗎?”
“……真的?!?p> ‘排除合理懷疑,那么只剩下兩個人……’方知舟瞇了瞇眼。
隨后,一個身影披著金黃的余暉,緩緩走進了黑暗的酒店之中。
蕭墨染在傻笑過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開始來找方知舟的目的之一。
“等等!這不是你讓我換上這么難看的制服的原因啊!”蕭墨染怒喊道。
至于來找方知舟的目的是什么,他完全拋之腦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