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欽目光落在貨架上挑選,問:“小家伙最喜歡什么?”
惟冰側眸看他,眼光深邃,有不明的情緒波動。
嗯?
怎么不說話?
慕野欽扭頭之際,她慌忙轉正頭,道:“賽車?!?p> “賽車?”慕野欽失笑,自喃:“跟我還挺像的?!?p> “既然這樣的話……”慕野欽拉著她走到玩具專賣的高檔區(qū)。
懸空的超大貨柜上,展示著一輛蘭博基尼模型,售貨小姐滿臉堆笑走來,這種人眼光最毒辣,一看兩位氣質非凡,金身尊貴,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大客戶。
“先生太太,請問您們是看上那輛模型玩具了嗎?”
“太?”惟冰急于解釋,“我們不——”
慕野欽聽得舒爽,滿意一笑,搶她一步開口,“對,請問有沒有再大一點的,實體玩具車,小孩可以坐進去開的那種?!?p> “當然,”售貨小姐激動壞了,面上并不表露出來,依舊笑顏可掬,“先生太太,請這邊來?!?p> 售貨小姐做個“請”的手勢,領他們到了柜臺專區(qū)。
專區(qū)的水藍色燈光,呈圓柱發(fā)散,晶瑩夢幻。
慕野欽牽上她,惟冰暗自瞪他,用力抽、抽,售貨小姐回身,惟冰登時停止動作,裝的沒事人一樣。
望見兩位牽在一起的手,售貨小姐漾開姨母笑,指著正中的最大一個柜臺介紹:“這輛迷你版真車,是德國大師費弗蘭親自打造,由鉑金和純金鍍成,車體有真正的碳纖維,還有一級方程式賽車的鉑金輪轂,性能優(yōu)越,每小時415公里時速,快趕上F1賽車中God大神的記錄了?!?p> 慕野欽挑眉,趕上他?
一個破玩具車如此牛逼?
純屬胡扯,不過都是商家為銷售虛吹的罷了。
不過,售貨小姐前面說的句句屬實,天下估計再比慕野欽懂賽車的人寥寥無幾,有時是真是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僅如此,車體通身鑲滿了鉆石,真是不愧460萬dollars的高價,去掉零頭,合華幣2975萬元。
不錯,慕野欽摸著下頜端詳,點頭。
看到價格,惟冰臉色都不好了,“不行不行太貴了,買個玩具而已,不需要這么貴。”
惟冰說著就要走,慕野欽拉住她,“你懂什么,要買就買頂好的,小家伙能喜歡賽車不容易,我們做大人的,自然要使出全力支持?!?p> “更何況,這是我的心意,我的心意無價,現(xiàn)在分出小小的兩千萬來,不算什么吧?”
惟冰氣鼓鼓瞪他,“你這叫溺愛,會把他寵壞的!”
“那又怎樣?”慕野欽一揚頭,“要是我兒子,別說兩千萬,就算要全世界,我也會盡力去辦?!?p> 天啦~
幾十名售貨小姐,盯著慕野欽直冒泡泡。
帥氣多金。
這樣的男人,實在迷死人!
看著惟冰,不免一陣羨艷,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
“阿桀,付款,提車。”
阿桀一直在身后,慕野欽從始至終笑瞇瞇注視著惟冰。
惟冰沒好氣地刮他一眼,敗家。
專區(qū)的付款有專區(qū)收銀臺,而不是外面的自動掃碼。
付好后,售貨小姐說:“先生太太,我們可以送貨上門的,您們看?”
慕野欽點點頭,“那就送到家吧?!?p> 惟冰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傾兒,回去了嗎?”
她知道現(xiàn)在是軒軒放學時間。
沐傾深道:“沒呢,有些堵車,還在路上?!?p> “那家里有人嗎?”
“哦,木頭在家?!?p> “好,那我給木頭打電話吧。”
木頭接通,惟冰說:“我……”瞅一眼身旁的男人,“有個哥哥給軒軒買了件禮物,現(xiàn)在就送去,木頭你收一下。”
“嗯?!?p> 慕野欽擰眉,哥哥?
直接說“老公”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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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猶清,芳菲滿城。
蜻蜓貼著樹蔭飛,葉陰花影落參差。
透藍的天空,陽光銜著山巔,逐漸褪盡。
“野欽哥哥——”玲瓏的聲音破風穿來,前方,傅兮欣喜地奔來。
慕野欽下意識鎖眉,看向阿桀,快給我想個辦法。
阿桀挑眉,我只負責保護你,不負責你的桃花。
慕野欽瞪眼,反了你了?想!想!
想不出來,爺把你扔進窯子!
阿桀翻翻白眼,好吧,邪惡。
看見惟冰,傅兮的笑臉頓時一沉,“你怎么也在這兒?你怎么和野欽哥哥在一起?”
惟冰懶得同她多言,邁步想走,被慕野欽拉住,“媳婦,別丟下我呀?!?p> 惟冰回頭,頗無奈地與他對視。
“什么媳婦!”傅兮一瞬急了,聲音都染上哭腔,憤憤扯開他們,“野欽哥哥,你不要臉!人家答應做你媳婦了嗎?”
“撲哧——”慕野欽被罵,惟冰大快人心,冷不丁笑了。
傅兮湊到她面前,兇神惡煞道:“笑什么笑?別以為我在幫你說話,誰許你和野欽哥哥在一起的?不準不準!喜歡他也不準!”
“小兮!”慕野欽冷喝,“不要無理取鬧!”
“我沒有!”傅兮回嗆,紅紅的眼睛委屈地盯著他,“不能喜歡就是不能喜歡,我喜歡你,討厭其他女人喜歡你,更討厭你喜歡其他女人!”
慕野欽眉心擰成川,眸底已有不善,惟冰聳聳肩,轉身走,他追,卻讓傅兮緊緊抱住了胳膊。
傅兮抬頭,祈求地看著他,慕野欽迎上她的視線,深不見底的琥珀瞳結了一層冰霜,寒意直席人心。
傅兮不禁害怕,下意識松了手。
慕野欽追了上去。
傅兮紅著眼望他的背影,驟喝:“站??!”
阿桀停住腳,四下看了看,沒別人,應該是沖他喊的。
傅兮面轉向他,哇的一聲哭了,淚珠一串接一串滾落。
阿桀:“……”
她一抽一抽,弱弱抬手,“快,扶我一把,我要哭暈了?!?p> “了”音還沒落,倒向了他。
“喂喂,”阿桀霎時嚇綠了,“你這孩子怎么不講茶德?”
傅兮蹭地火冒三丈,對他拳打腳踢,“你敢罵老子綠茶?!”
“我,我沒!”阿桀猴子一樣亂蹦,這絕對是當保鏢以來,最狼狽、最暴跳的一次,“我說茶、茶!清茶白茶香茶紅茶綠——”
有些話,說著說著就脫口而出了。
“還說沒有?野欽哥哥欺負我,他保鏢也欺負我!”
在傅兮飛來的鞋中,阿桀驚恐而逃,揚起一陣“小菜雞,有膽來追老子啊”的風。
街心一輛車中,駕駛位上的男子望著這幕,指尖輕擊方向盤,唇角邪勾,姿容慵懶,“小腰那么靚,打人這么狠,嗯?”
后座探出顆小腦袋,“小舅舅,你嘀咕什么呢?”
“沒什么,寶貝快坐好。”
小腦袋沖他側頰“吧唧”一口,紅燈變綠,車子緩緩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