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凌少雪行動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雖說還不能發(fā)揮自己的實力,可是有一位一流武人護著,倒也無傷大雅。原先凌少雪是想等傷好的,可是她看到許揚名這幾日眉宇間帶著愁緒,出于好奇,一問之下才得知,因為許揚名的外祖父住在蘇州木瀆鎮(zhèn),而從安溪鎮(zhèn)傳來消息,蘇州太湖地界那些水寨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大戰(zhàn),而許揚名外祖父所在的木瀆鎮(zhèn)就靠近一座水寨,許揚名心生憂慮,故而帶著愁緒。
凌少雪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知道許揚名是那種很負責的人,若是她借口自己還沒好,許揚名有可能會有所顧慮,有很大可能會不走,但如果真的這樣,恐怕許揚名會對她心生芥蒂。
所以凌少雪當即就決定要與許揚名一起走。
許揚名本意是推脫的,因為在他看來,凌少雪多半是個拖累,可她一番好意,許揚名也不知道怎么拒絕,那便任由她跟著。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因為這段時間,許揚名并不是時時呆在山洞,進安溪鎮(zhèn)、習(xí)武練功,所以就沒有怎么陪一白。而一白傷勢又好的差不多了,許揚名又不在,就與凌少雪的關(guān)系好了起來,不帶凌少雪,一白未必樂意。
清晨,許揚名將一白放進木箱,隨后習(xí)慣的遞給它幾片肉干。合上木箱后,看了一眼同著勁裝的凌少雪,點了點頭。今天他們就得走了,這幾日,許揚名明顯感覺遲生堂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只有零星的幾個,不知是什么緣故,但這確實是逃走的好時機。
就這樣一男一女一獸一路北行,過了安溪,進入湖州地界,原先該是兩日便可到達德清,可因為要照顧凌少雪,所以許揚名并沒有太快,一路走走停停,四日才到德清縣。
可就是他們才到德清不久,便看到了遲生堂的人。
因為一白的緣故,他們就算是進小鎮(zhèn)、縣城都得留下一人照看。而通常情況下都是許揚名,因為縣城人多眼雜,而且先前去的地方距離遲生堂出現(xiàn)的地方都不算太遠,所以會有所顧慮。
可這次,凌少雪則主動要求自己去德清縣看一看,畢竟德清距離安溪已經(jīng)很遠了,遲生堂不至于想到這一點,而且雖然有一白陪著,可不進城玩一玩,實在是過意不去。許揚名倒也沒覺得怎么,只是囑咐讓凌少雪小心,自己就找了個地方休息了。
“不可讓他逃了!”許揚名正閉目調(diào)息,突然一聲急呼傳入耳中,他睜眼循聲看去,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而趴在他身旁的一白,卻敏銳的感到了什么,瞪大了一雙虎目朝著那草叢茂密的左邊看去。
“嗷嗚~”一白輕吼一聲,許揚名低頭看了看一白,見一白盯著某個地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伸手摸了摸一白的腦袋,隨后扶著樹站起身,手按長劍,蓄勢待發(fā)。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左側(cè)的樹叢中“飛出”,“撲通”一聲摔在了許揚名身前不遠處,“兄臺~救命!”那身影艱難抬起頭,披頭散發(fā)的臉上,沾染著血與塵,原先已經(jīng)絕望的眸子看到了許揚名似乎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沙啞的喉嚨就像是生銹一般,喊出了幾個字便開始喘氣,隨即便昏了過去。
許揚名皺了皺眉,可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他拔出長劍,看向四周,他敏銳地感覺到,這樹叢后面藏著些影影綽綽的黑影。而那些樹后的人,似乎也知道許揚名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不打算隱藏,全都從樹后走了出來。他們頭戴斗笠,面帶赤鬼面具,身著夜行衣,手持著長劍。這是遲生堂的人……
許揚名深吸一口氣,這些家伙怎么會追到這里,那……凌少雪那邊!有危險!
那群遲生堂的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若想突圍,恐怕現(xiàn)在就不如先前那么簡單了。因為在這些人中,他感受到了四股與他實力相當?shù)臍鈩荩渲杏幸粋€甚至比他要強!為了殺他……不至于吧!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見二十四節(jié)氣,正好一并收了。”遲生堂中的領(lǐng)頭冷笑一聲,抽出劍,盯著許揚名手中的驚蟄,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二十四節(jié)氣?驚蟄劍?許揚名反應(yīng)也是快,立馬就知道這不是沖自己來的,可因為自己手中這把劍。他們想不沖自己來都不可能了。早就知道自己手里的劍不是凡品,可是沒想到會引來殺生之禍。
難道這群家伙是沖著這家伙手里的劍?嗯?不對??!這兄弟手里的劍很普通??!難道是專門來殺他的?
“不必管他,岳仙澤不是容易對付的家伙,把這家伙帶著,速退?!蹦穷I(lǐng)頭的旁邊一人冷聲打斷道。
“呵呵,好,要走你們先走,這把劍,我要定了!”那領(lǐng)頭的擺了擺手,并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而是緊緊的盯著許揚名手中的劍,眼中的貪婪神色愈發(fā)濃烈。
身旁的人冷哼了一聲,“好言難勸……”說到一半,便揮了揮手,吩咐手下人走到那已經(jīng)昏過去的人身旁,將之扛在肩頭,轉(zhuǎn)身離開。
“住手!”許揚名出手了,岳仙澤這個名字,他聽過,凌少雪說過,當今天下用劍至強者有二人,逍遙劍尊沈十七,獨行劍魔岳仙澤!行走江湖是需要結(jié)交人脈關(guān)系的,許揚名很清楚這個道理。雖然不清楚眼前之人與那劍魔是什么關(guān)系,但絕對是有關(guān)系的,那么若是救下他,自己或許就能與那劍魔搭上關(guān)系。
驚蟄劍確是一把好劍,不動用鬼谷劍典,便是一般劍法也殺得那些遲生堂的殺手節(jié)節(jié)敗退。這讓一旁看著許揚名殺人的領(lǐng)頭一陣眼熱,興奮的肩膀都開始抖動。
而許揚名雖然救下了那男子,可是那些遲生堂的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似乎得到了命令,是要將兩人一起殺死。如此一來,許揚名就不能肆無忌憚的將男子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了。反而要將之保護好。
如此束手束腳,不用那些一流武人下場,許揚名遲早被弄成重傷。他突然有點后悔,若是自己不管閑事就好了,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還妄想與劍魔搭線,那也得有命才行啊!
“真是可惜??!還想著與你較量一番,那么這把劍,咱就不客氣了!”領(lǐng)頭的見許揚名力竭半跪在地上,笑了起來,走上前來,準備拿過那把名劍“驚蟄”。
“嗷嗚~!”原先被許揚名藏進木箱的一白突然推倒了木箱,從木箱里跑出來,一個虎撲沖向貪婪的領(lǐng)頭,鋒利的虎齒將領(lǐng)頭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
“?。∧氵@畜生!”領(lǐng)頭拔劍,一劍斬向一白,一白靈活的躲開,隨后又是一記虎撲,咬了一口領(lǐng)頭的小腿。
“嗖!”就在一白還想發(fā)動進攻時,一把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了一白,一白躲避及時,可依舊是被劃破了后腿。
“畜生!”領(lǐng)頭的冷哼一聲,猛地揮劍,要將這畜生殺死,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原本已經(jīng)力竭的許揚名竟突然動了起來,隨后以眾人意想不到的速度,一劍刺入那領(lǐng)頭的胸膛,隨后伸手抓住領(lǐng)頭的腦袋,猛地朝地上砸去。
“哎……該死鬼?!痹日驹陬I(lǐng)頭旁邊的人,輕嘆一聲,將話說完,隨后揮了揮手,帶著眾人離開。他們遲生堂本就不是鐵板一塊,死了便是死了,那樣,自己的對手還少了,自然最好。更何況,這還是與任務(wù)無關(guān)的事情,他們就更不可能出手了。
“等等!”聞言,那人一頓,眸中閃出一抹陰翳,偏頭看向許揚名,“想死?”
一陣恐怖的氣息傳來,壓在許揚名的身上??稍S揚名卻絲毫沒有被壓迫的跡象,反而一副沒事人一樣。是的,在這一刻,許揚名突然想試一下自己到底達到了什么地步,他知道那兄弟只要不在自己手里,那他就是安全的。那么這樣的話,那他就能放開手來了。他只知道師父教導(dǎo)的內(nèi)功心法不凡,甚至很強,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切實體會到,這究竟是有多強。
刻意的運轉(zhuǎn)《無終仙典》,滂沱的內(nèi)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的五感變得更加敏銳,身體各項機能都得到了大幅提升,手中的驚蟄也被他刻意的附上一層內(nèi)勁,顯得更加寒光攝人。
“現(xiàn)在,重新來過。”許揚名吐出一口濁氣,目光中閃過一抹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