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艾拉家里,這個搭起的棚子內(nèi)沒什么家具,睡覺的地方只是幾張席地而坐的席子。
棚子內(nèi),一個中年女人正在編織著草鞋。她看到艾拉和江城進來,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該怎么做?打個招呼嗎”
江城心里想著,最終也沒做什么動作。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江城,有些疑惑和警惕。艾拉連忙拉著她講起悄悄話,雖然江城聽得很清楚。
對話:你怎么帶了一個男人回來?你在外面惹事了?
沒有,我只是想掙點錢,爸爸回來可以出去避避。這個人他人還好的。爸呢?
他喝酒去了,你早點休息,別惹事兒。
談話結(jié)束。
艾拉沖他笑了笑,帶他到角落休息起來。
江城看著這里空蕩蕩的大片空地說道:“你們這里夜晚的特色就是睡覺嗎”
時間已到完全天黑的地步了,可棚子里除了婦人那有一只小火苗外,別無光源。
如果僅僅如此,那他可就很失望了。
艾拉搖搖頭,“僅僅一部分人如此,夜晚永遠代表寧靜和狂歡?!?p> “狂歡?你們這里也有那種東西嗎?!?p> “哪里都有,只是你不知道,就像一個乖男孩不會知道他的另一半會在別人床上哼哼叫”
“你看見過這種事嗎”
“當然咯,其實這些事情在這里很常見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毫無邪念的活下去。并不是什么大事發(fā)生改變了你,可能只是有一天你覺得這個艸蛋的世界太無聊了,我需要一點點刺激,然后一輩子都沉淪了,就這樣”
“很遺憾,雖然可能你身有感觸,但我還是難以切身感受那種感覺,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有那種想法啊。”江城聽完,搖頭否定道。
“都是一念之差罷了,你當然感受不到這些,因為你的生活充滿了...怎么說呢?,是指望吧。”
艾拉有些氣憤的說完了話后,就陷入了沉默。
她在暗暗惱怒自己發(fā)什么神經(jīng),這說了啥啊,不過一個剛認識兩天的人。
江城也不知道話題為何會跑到那里,他只是想看看黑街特色的夜晚罷了,怎么就聽起別人的抱怨了。
“很抱歉和您添麻煩了,說了一些錯誤的話?!?p> 只沉默了一下,艾拉主動道歉,態(tài)度禮貌而低下。
“沒事”
江城能怎么樣,他還不至于為了這點事怎么樣,而且他還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惹她生氣了。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冷清。
江城在這種氣氛下有點不自在,只是坐在一旁,沉默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緩慢起來,空氣都變得悶熱而凝重。
中年婦人在遠處織著草鞋,目光寧靜,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還出去么,去看這里的夜晚?!?p> 就這么過了一會兒,還是艾拉打破了沉默。
江城點點頭,他本來就是朝這個來的。
兩人一起摸索著,一前一后走出帳篷。
頭頂是星夜,這里空地很大,也亮了點。
江城追上走在前方的艾拉“如果我剛才哪句話傷害了你,那真的抱歉。”他并不會不愿道歉,如果他做錯了。
“是我說了奇怪的話,江城你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明明是我的錯。”
艾拉說著,打斷了還想說些什么的江城,指著前邊的星星點點的光說道,“那是篝火大會,馬基組織的呢”
兩個人遠遠的看著遠方的篝火,看著那些男人們的歡呼。
江城看著他們吃的燒烤,搗成粉末的香料提升了那種香味,風一吹,味兒就飄過來了,很香。
“他們每晚都這樣嗎?”
“每隔幾天舉辦一次,主要看馬基的心情”
“你那么肯定今天他一定會辦?”
“他前幾天把喬迪弄上了床,很開心”
“原來如此”
江城腦海里閃過那具白嫩的身體,心下了然。任誰得到了年輕的女人,都會高興幾天的。
這個話題就此中斷,兩人觀望著篝火大會,眼里有著各自的心事。
艾拉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發(fā)脾氣,她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出生在這里老死在這里的一切了,黑街這里的絕大多數(shù)人至死都不會走出這幾塊黑街區(qū)域。
黑街這種地方,生與死的到來都是那么突然其來,人就那么簡單出生死去,所以這里的人總是有那么一點幻滅的色彩,墮落的色彩。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接受了。
可她看到江城那么自然的說自己無法理解這種感覺時,心里激起的是深深的嫉妒。
對的,就是嫉妒。
嫉妒他的生活充滿指望。
但嫉妒這種人,自己不是很丑陋嗎?
艾拉陷入了自我沉擊中。
可能換一個歷練的多點的人就能想到艾拉為什么會生氣吧,但站在這里的是江城,當然看不出來她的心思。所以原本會很愉快的一晚可能就沉默的過去了。
兩人看了一會篝火,就好像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也沒人想繼續(xù)看下去,便默契回去了。
一夜靜悄悄的過去。
第二天,江城很早就醒了,但他沒有想動的想法。天色是黑漆漆的,外邊還很寧靜,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掀起門簾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幾句糊涂臟話。
艾拉的媽媽很快被驚醒,或者說她壓根沒睡著,一個男人被攙扶著躺到床上。
江城很好的眼力可以看到男人已經(jīng)中年,喝得爛醉如泥,正在說胡話。
他大概就是這個家的主人,艾拉的爸爸。
天很快亮了,陽光從棚子外照了進來,他不想多說什么,與艾拉道別后便回去了。
回到住處,他躺在床上,覺得有點不開心,雖然他也沒遇到多少值得生氣的事,就是覺得無事可做。
原本孤兒院的圈子被他拋棄,他也就失去了原來的身份。但新的交流圈尚未建立起來,他就不知道該干什么,該找誰交流。
這幾天的觀察好歹讓他明白了黑街的人是怎么活的,但是這種種活法都極為不符合他的觀念。
要是按照一天只吃一塊黑面包的孤兒院活法,他現(xiàn)在就可以退休了?;ㄒ粋€月打幾只小鹿就能賺十年生活費。
可他從孤兒院跑出來,不就是不想過這種生活嗎?
他躺在床上,心如亂麻,但無人能為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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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可能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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