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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跑轟鳴著沖出高架橋,暴雨被狠狠的甩在身后,看著前方出現(xiàn)的車輛源稚生松了一口氣。
“你那一刀是居合斬嗎?”源稚生瞥了假寐的蘇眠一眼,隨意問道。
“不是,正統(tǒng)華夏拔刀術(shù)?!碧K眠睜開了眼目視前方說道,“居合太弱了,不適合我?!?p> 那一刀卻是是道家傳統(tǒng)拔刀,蘇眠能夠使用一招還是得益于天演和他那大腦里儲存的一萬部電影,其中有幾百部就是類似于拔刀術(shù)之類的奇奇怪怪的電影。
可是誰又沒看過幾部奇怪的電影呢?這并不奇怪,對于蘇眠來說。
聞言,源稚生頓時如同一口血悶在胸中無法吐出。
“若是這話被犬山家主聽到了,可是少不了一場惡戰(zhàn)呢?!痹粗缮呛堑恼f道,“如果你有時間倒是可以和犬山家主切磋切磋?!?p> “言靈剎那?”蘇眠抬了抬眼皮問道。
“你聽說過?”源稚生顯得有些詫異,超跑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了下來,隨后用余光瞥了一眼蘇眠。
“昂熱校長的學(xué)生,高階言靈剎那,現(xiàn)在是九階剎那?”蘇眠試探性問道,他并不打算和任何人切磋,吃力不討好的活不干。
“不太清楚,前幾年犬山家主已經(jīng)是八階剎那了?!痹粗缮€(wěn)穩(wěn)的開著車,黑色的超跑聲浪在街頭低聲轟鳴。
這輛車超跑一定是分部開發(fā)部門的得意之作,不知源稚生按下了什么開關(guān)。超跑立刻變成敞篷狀態(tài),雨后的冷風(fēng)拂面,蘇眠微瞇著眼睛顯得有些不適。
“一千萬,記得你說過的?!碧K眠開口道。
“知道了!你覺得我有可能食言嗎?”源稚生心情似乎又變得不錯,笑呵呵的說道。此時,通過輝夜姬調(diào)取的交通攝像頭視頻,矢吹櫻愣愣的盯著屏幕上那輛黑色超跑。
“少主似乎笑了?”
源稚生并不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但笑容分很多種。有時是為了應(yīng)酬,有時是為了禮貌,有時是為了釋放善意。
但矢吹櫻從未見過源稚生那種笑容,輕松,玩味又帶著一絲好勝心。
“櫻,真實之物是什么?”
“我并不明白少主您的意思?!?p> 櫻想起了那年下著鵝毛大雪的冬天,街上所有人都穿著厚厚的棉服。保暖內(nèi)衣在那一年變得極為暢銷,低著頭匆匆趕路的上班族西裝里幾乎人手一件薄薄的保暖效果卻不錯的羊毛內(nèi)衣。
源稚生和她坐在街頭的咖啡店里蹲守某個失控的鬼,看著漫天飛舞的大雪,源稚生手握著咖啡忽然對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奇妙的話。
或許.....這就是少主所說的真實之物。矢吹櫻這樣想著,又忽然笑了起來,她只是單純的為源稚生感到高興。
冷風(fēng)不停從四面八方灌了進(jìn)來,蘇眠不知道源稚生腦回路是怎么樣生成的,渾身濕透兩人在這種時候最好就是像烏龜一樣縮在車?yán)锉3譁囟取?p> 可一想到源稚生剛剛承諾的一千萬日元,蘇眠忽然又懶得叫停源稚生這種幼稚行為。一路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兩人的身上,少年和超跑混合在一起釋放的信息,青春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蘇眠很煞風(fēng)景的從兜里摸出了一個濕漉漉的手機(jī),甩了甩手機(jī)表面的水漬。長按幾秒開機(jī)鍵之后,屏幕出現(xiàn)了一絲亮光。
熟練打開郵箱,里面堆積著十幾封未讀郵件,發(fā)件人是“可愛的蘇蘇”。有時蘇眠也無法理解女生取名時的腦回路,或許是為了可愛干脆就叫可愛。
這讓他想起了穿越前那個時代的草莓醬,奶酥之類的名字,反過來一看倒是覺得“可愛的蘇蘇”顯得有些小清新。
點入郵件,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小作文配上照片。09年手機(jī)像素普遍都比較低,蘇曉嬙的手機(jī)或許比較貴又或者是皮膚白之類的原因,總之照片充斥著濃濃的青春少女氣息。
好在每篇郵件的小作文字?jǐn)?shù)都控制在三千字左右,遠(yuǎn)比上次一篇郵件十萬字的連環(huán)日記來得要短上一些。
蘇曉嬙在郵件里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總是能噼里啪啦的打一大堆字。蘇眠沒有時間回以同樣的字?jǐn)?shù),寥寥數(shù)語又怕顯得敷衍。
因此總會盡量將更多的信息量縮進(jìn)幾百字的回復(fù)短文里,本來以為沒有什么可說的。一通回復(fù)下來竟是也花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以至于下車時源稚生叫他,蘇眠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徑直走入了源氏重工。
彼時,蘇曉嬙正值中午放學(xué),她正獨自走向校門。放學(xué)前蘇曉薔已經(jīng)請好了假,父親的要帶著她去見幾個重要的客人。
聽說是與父親有著過命交情的幾個叔叔,蘇曉嬙很懂事,她知道這是父親在為她的將來鋪路。父親的身體一直都不怎么好,膝下無子唯有獨女。
若是將來公司產(chǎn)生什么變故,她一個人是爭不贏家族那些叔叔嬸嬸的。想來也有心酸,已經(jīng)到了要找外人來防著親人的地步了。
林蔭大道上,蘇曉嬙手機(jī)響了。她一邊走著,一邊習(xí)慣性的從包里掏出手機(jī)查看。
“又忘了調(diào)成靜音模式,還好不是在上課的時候響?!碧K曉嬙嘟囔著解鎖,當(dāng)看見郵箱那多了幾個紅色的小點點之后,腳步忽然停住了。
林蔭下,蘇曉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看了一眼周圍,零零散散走著一些低著頭背單詞條的學(xué)生,一旁的籃球場上幾個男生正在滿頭大汗的運著球。
蘇曉嬙忽然害羞了起來,紅暈一直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她躲在一顆盛蔭的大樹后面,偷偷點開郵箱。
順著蘇眠的恢復(fù)郵件一字一字的讀著,仿佛在體會著他的喜怒哀樂。事實上,蘇眠幾乎沒有什么情緒,字里行間也沒有任何情緒化的用詞。
可蘇曉嬙總是能從一些細(xì)小的措辭細(xì)節(jié)中找到蘇眠的情緒,例如一個老朋友被永久退學(xué)了,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之類的。
對于自己的情況,蘇眠幾乎沒有隱瞞,除去龍族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透露給蘇曉薔之外。似乎其他的去向之類的,都是有什么說什么。
“蘇眠和日本的蛇岐八家有關(guān)系?那不是黑道家族嗎?”蘇曉薔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