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血晶折射出九重龍瞳的剎那,皓月輪的光暈?zāi)坛杀Hf里山深處傳來的轟鳴,不是雷暴,不是地裂,而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真相在啃噬枷鎖。
血晶在距離月璃眉心三寸處驟然懸停,表面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千里尋右眼淌下黑血,看到晶體內(nèi)封存的根本不是天道碎片——那是半枚跳動的龍心,每道紋路都與自己胸膛的血紋完全契合。
“快毀掉它!“血煞老祖的嘶吼裹挾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月璃卻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血晶,額間符文與龍心血紋共振的瞬間,整座青銅陣轟然崩塌。九根巨柱化作流沙,露出地底千米處的青銅棺槨,棺蓋上赫然刻著月璃的容貌。
棺槨開啟的剎那,狂暴的月華之力將方圓十里化作銀白領(lǐng)域。千里尋被氣浪掀飛撞入巖壁,卻在碎石堆中摸到冰涼的手骨——那具蜷縮的骸骨穿著天機閣服飾,掌中緊握玉簡的記錄著驚人真相:
“新紀(jì)元元年,葬月淵底驚現(xiàn)九具青銅棺,每棺皆葬有皓月塔器靈轉(zhuǎn)世之身。閣主敕令,凡遇棺影現(xiàn)世,即刻誅殺轉(zhuǎn)世...“者
玉簡末尾的署名讓月璃踉蹌跪地——正是當(dāng)代天機閣主的筆跡。
血晶突然嵌入千里尋胸膛,與原本的血紋拼合成完整龍心。他的左半身瞬間龍化,漆黑利爪撕開巖層,右眼卻維持著人類瞳色。月璃的皓月輪感應(yīng)到危機自動護主,卻在觸及龍鱗時被反震出裂痕。
“用棺槨鎮(zhèn)壓!“血煞老祖在意識海尖叫。千里尋殘存的人性驅(qū)使龍爪拍向青銅棺,卻在接觸瞬間看到恐怖幻象:三百年前的自己(敖空飛龍)將皓月塔器靈生生剝出,將其魂魄打入輪回前獰笑道:“第九次轉(zhuǎn)世時,你便是最好的容器...“
地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崩塌的青銅陣下方露出千米深的垂直甬道。甬道壁上鑲嵌著十萬顆人類頭骨,每個眼眶中都跳動著幽藍火焰。千里尋龍化的左眼突然劇痛,那些火焰竟是他三百年前屠殺過的生靈殘念。
月璃的皓月輪在此刻徹底碎裂,核心處掉出半塊玉玨,與棺槨內(nèi)的凹槽完美契合。當(dāng)玉玨歸位的剎那,甬道盡頭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那是葬月淵的封印解除之聲
血??艽筌姀酿郎钐幱砍觯總€傀儡的胸腔都跳動著客棧小二的心臟。千里尋的龍爪捏碎三個傀儡后突然僵住——那些心臟碎片的記憶洪流中,竟包含著他昨日在小鎮(zhèn)客棧吃飯的畫面。
“歡迎品嘗眾生宴?!坝内せ鹗サ耐队白匝V猩?,十萬傀儡齊聲開口,“你每殺一個傀儡,就有真實生靈被轉(zhuǎn)化...“
千里尋的龍瞳突然聚焦在某個傀儡身上——那具軀殼的右手食指,戴著與月璃相同的儲物戒。
天幕驟然裂開,血月與皓月同時顯現(xiàn)。月璃在雙月映照下浮空而起,碎裂的皓月輪重組為九環(huán)玉璧,其中心孔洞的形狀正與千里尋胸口的龍心吻合。當(dāng)玉璧壓向龍心的剎那,三百年前的對話在兩人識海同時復(fù)蘇:
“用九世器靈養(yǎng)蠱,方可煉成天道容器?!鞍娇诊w龍的聲音冰冷刺骨。
“你會遭天譴的...“器靈最后的悲鳴化作青銅棺上的詛咒銘文。
千里尋的右眼突然淌下銀白血淚,人類手臂硬生生插入龍化胸膛。在血煞老祖的咆哮聲中,他竟將自己的龍心剜出。失去心臟的龍化身軀開始崩潰,卻在消散前將玉璧塞入胸腔空缺。
“這才是...我自己的道...“他染血的手指在月璃額頭畫出逆鱗符,青銅棺槨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幽冥火圣的投影吸入棺內(nèi)。十萬傀儡大軍集體跪拜,他們的心臟同時迸發(fā)出純凈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