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的這些有用嗎?”
陳謂然一襲黑衣,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新魏皇帝,他身后是宋長志等幾個愿意跟隨他的侍衛(wèi)。
“可你現(xiàn)在相信我,至少還有路可走,你不相信我,等滿營士卒缺糧嘩變的時候,你的命都可能要沒了?!?p> 看著陳謂然疑慮的樣子,新魏皇帝灑然一笑,然后把身后的人推了出來。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把她給你當(dāng)人質(zhì)?!?p> “???”
陳謂然看著氣急敗壞的公主,思考片刻說道:“你想得美。”
皇帝笑的像動雨樓里的老鴇子:“別急著拒絕,她身上有證明身份的令牌,足以讓你們楚國人相信她是魏國的公主,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還可以把她交出去換一條命?!?p> “你!”
公主怒斥道:“真是瞎了我的眼,我看錯你這個賣妹求榮的混蛋了!”
“小姑娘家說話客氣一點,朕可是皇帝!”
皇帝板起臉,揮手讓幾名士卒牽來一匹馬,然后強行把公主堵住嘴推到馬背上,還親自把她的手和馬脖子捆在一塊。
“陳兄,你看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吧。山高路遠(yuǎn),此去保重,朕就不送你了。”
皇帝雙手奉上馬鞭,陳謂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好,那我就帶上她,不過用女人交換性命我可做不到,要是你騙我,我就把她賣到楚京最出名的十二坊里去當(dāng)頭牌姑娘,注明這是魏國公主?!?p> 皇帝笑而不語,公主掙扎的更激烈了。
“駕!”
趁著夜色,幾人縱馬離去。
宋長志拽著公主騎著的那匹馬的韁繩,大聲問道:“主上,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楚營,你怕了嗎?”
“能跟隨主上,屬下凡事在所不辭!”
“說到這我就好奇了,”陳謂然勒住韁繩,讓馬停下,“你們是魏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我是楚人王爺,怎么還愿意跟著我?”
宋長志咧嘴一笑:“實不相瞞,屬下自小在魏國江湖長大,過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最大的夢想就是給您這樣的貴人當(dāng)個侍衛(wèi)?!?p> 陳謂然皺皺眉,又看向另外三個,他們是那天被自己吊起來抽然后談心的三個士卒,當(dāng)時他們都痛哭流涕感動的不行。
講義氣嗎?
愿意跟著自己的原因恐怕也就是這個了。
他們分別叫牛十一,牛十二,牛十三,牛十一是大哥,三兄弟都一身匪氣,長的健碩彪悍。
“很好?!彼c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這時,公主卻突然掙扎起來,像是讓陳謂然把她嘴里的布團拿出來。
陳謂然伸手一拽,公主怒不可遏的聲音隨之傳出來:“我要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混蛋!給我解開韁繩,我要回去宰了他!”
“這可不行?!?p> 陳謂然聳聳肩:“你跟在我身邊好歹有個人質(zhì),把你放回去我怎么辦?另外,你最好把他想的東西告訴我?!?p> 公主女裝怒目橫眉的樣子不但不猙獰,反倒有些氣鼓鼓式的可愛。
“好,我可以跟著你,但你保證,以后必須殺了他!”
“保證保證。”
陳謂然點點頭。
“邊走邊說吧。”
......
遼闊的荒野里,雜草肆無忌憚的生長著,即使現(xiàn)在是秋末冬初,那遍地的枯黃野草也很是壯觀。
一只野兔忽而驚慌的跑過,憑借身體優(yōu)勢在這里靈活前進,隨著雜草的不停起伏,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筆直的扎進一叢野草里,箭羽兀自顫動著。
馬蹄聲急,一名拿著弓箭的騎兵縱馬趕來,略作尋找,便找到了草叢里的野兔。
“侯爺,今晚有兔肉吃!”
又是幾騎趕來,為首的是個青年將軍,如果陳謂然在這里,會認(rèn)出這人是他在楚京里的熟人。
蘇猛。
那個哭著喊著要找到自己妹妹的北府軍都侯。
他臉頰瘦削了許多,但渾身露出一種精悍的氣息,他對那個騎兵點點頭,來到一個山丘上向遠(yuǎn)處眺望。
一陣微風(fēng)吹來,已經(jīng)帶著些冬天的涼意。
忽然,他瞇起眼睛,喊身邊的騎兵問道:“你們看看,那是我們的偵騎嗎?”
遠(yuǎn)處,一行六匹馬緩緩前進著,宋長志正在吹噓他在江湖打拼那些年的故事,旁邊牛家三兄弟聽的入迷,時不時當(dāng)個捧哏附和幾句。
公主依然是氣鼓鼓的,但還是下意識地避開那幾個侍衛(wèi),往陳謂然那邊靠。
陳謂然攥著韁繩,面無表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打聽過來,前面不遠(yuǎn)處應(yīng)當(dāng)就是楚人的營地了?!?p> 陳謂然揚起馬鞭,剛想說加快腳步,周圍哨聲四起,幾十名騎兵如神兵天降把他們團團包圍住。
“你們是什么人?”
騎兵們主動分開,蘇猛騎著馬走到他們跟前,和陳謂然短暫對視片刻,驚道:“是你?”
“你怎么會在這里?!”
“天意弄人。”
陳謂然搖搖頭,心里松了口氣。
沒想到在這地方能遇到熟人。
那就好辦了。
“請你帶我去見皇帝吧?!?p> 蘇猛疑惑道:“你先說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我聽說你是被發(fā)配到?jīng)隹とチ搜?..”
“你別管這些,請帶我回楚營吧?!?p> “思王殿下...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涼王殿下。”
楚軍老主帥安平生斟酌了一下,然后緩緩問道:“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我在去封地的路上,被強盜打劫擄到了魏國,幾番漂泊,才找到這里?!?p> 陳謂然在幾個人的輪番詢問下,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話,他很清楚,假如秦狩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這里的人,他就等同于自投羅網(wǎng)等著殺頭。
但是新魏皇帝卻拍著胸膛打包票讓他按著自己教的話說,說是已經(jīng)幫他打點好了。
毫無疑問,這個比皇帝手里是有勢力的。
但被陳謂然軟禁的那些日子里,他天天表現(xiàn)的像鵪鶉一樣乖巧,不知道打的又是什么心思。
所以說就不應(yīng)該相信他嗎......眼看那些將軍臉上越來越懷疑的表情,這時,營帳外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你們找到了涼王?朕的侄子呢?朕要見他!”
裳新
謝謝我明白居然存在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