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有沒有相熟的人,請過來我們同行。世道要亂了,我們多聚些人,才能在亂世之中活下去?!?p> 亂世?只是一些災(zāi)民鬧亂子罷了,幾天就能平息的事,這算個什么亂世?
于禁心里嘀咕,嘴上卻不敢說出來。老娘的話還響在耳邊,讓他不敢稍忘。
聽劉軒問話回答道:“主人,要說還真有這么個人,他叫臧霸,泰山郡華縣人。前年殺官救父,一直到處流浪。俺曾領(lǐng)命追繳過他,他武功高強,俺竟沒把他拿下。不過都是同鄉(xiāng),他沒為難俺,反倒有了交情?!?p> “早就說了別叫我主人,叫公子,再說錯,掌嘴?!?p> 劉軒老覺得,主人這倆字,是地主老財,資本家的專用稱呼。自己一個在五星紅旗下長大的人,被人這樣稱呼渾身不自在,好像是諷刺自己一樣。
于禁用手在嘴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劉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問道:“他會跟我們走嗎?還能找的到他嗎?”
“他現(xiàn)在東躲西藏的,連飯都吃不上,在泰山郡沒他立足之地。離開,連盤纏都沒有,餓死半路的可能都有。我回家前剛見過他,找他好找?!?p> 劉軒有個問題一直不懂問道:“臧霸武藝超群,想要銀子還不簡單?打家劫舍,攔路搶劫,那個不是來錢的路子?還會沒錢吃飯?”
于禁吃驚的看著劉軒,好像不認(rèn)識他一樣。
“殺官是為了救父,雖是犯國法,但是人人稱贊。你說的那些是草寇才做的事,這種人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殺的角色,這樣的人,沒人和他交往,死了都不能入祖墳。這些事就是餓死也不能做的?!?p> 還有這說法?還以為和水滸傳里寫的一樣,落草為寇的都是英雄豪杰哪!沒想到這么被人瞧不起,寧愿餓死也不落草為寇。
想想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和草寇沒什么區(qū)別,這些可不能泄露,要不然自己沒辦法,在這世界上立足。
“公子不是道上的的人,不知道這些沒什么?!?p> 于禁看劉軒臉色不自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安慰道。
“以后多和我說說你們的事,別讓我在人前失了禮數(shù)?!?p> “有俺在哪,公子有事吩咐俺就行,和那些廝殺漢打交道,憑得失了你的身份。”
于禁跟了劉軒幾天,從沒為吃喝發(fā)過愁。又有老娘的囑咐,對劉立軒到是有了認(rèn)可。
這時代講究忠義,劉軒記得曹操好幾次可以殺了關(guān)羽,但都沒下手,一是惜才,二是欣賞他的忠義。像呂布這樣的三姓家奴,被所有人看不起,換個人可能活命,呂布卻最后被曹操所殺。
忠義,在這時代是立足的根本,關(guān)鍵時刻能救命的。
“還是多和我說說,你家公子有用?!?p> 既然要頂替劉皇叔,摔孩子博同情的事自己做不出來,收買人心的事,自己可不能少做。不懂規(guī)矩,那能融入?
于禁點點頭,開始介紹一些常識性的東西。
邊走邊說到了一個大山前,于禁駐足道:“公子,臧霸就藏在山上,山上的路不好走,你在這里等等,我去找他,很快回來?!?p> 于禁跳下馬車,幾個閃身消失在了樹林里。
在來的路上,劉軒問過關(guān)于自己練武術(shù)的事,用于禁的話說,自己已經(jīng)過了練武的年紀(jì)了,練不出個什么來,安心的當(dāng)主人就好,別整天東想西想的,沒用。
一個時辰過去,于禁領(lǐng)著一個年輕人來到了車前。劉軒知道是臧霸到了,沒想到臧霸這么年輕。
臧霸二十二三歲左右,小伙子蜂腰乍背四肢修長,黝黑的臉龐,清澈的眼睛,劉軒一看就喜歡上這人了。
不敢給臧霸留下倨傲的印象,臧霸還沒到跟前,劉軒跳下馬車在車旁相候著。
“臧拜見主公?!?p> 劉軒急趕幾步,攔下了臧霸,不讓他下跪行禮。
“你既然同意跟我們同行,別主公不主公的,你我年齡相仿,不如兄弟相稱,這么樣?”
于禁在旁邊直翻白眼,你們兄弟相稱,我不是多了一個主人?花錢的和不花錢的,待遇相差太大了吧!
“不敢和主公兄弟相稱,我隨于大哥,喊公子行嗎?”
于禁對自己的主人有一定的認(rèn)識,在來的路上囑咐過自己喊少爺。沒想到主公不嫌棄自己的戴罪之身,直接來了一個兄弟相稱,把臧霸感動的無以復(fù)加。
兄弟相稱是不行的,那讓于大哥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隨于禁叫少爺挺好的。
劉軒把臧霸請上馬車,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相談甚歡。
“臧霸,你對當(dāng)下的局勢這么看?”
“朝堂腐敗,皇帝昏庸?;鹿侔殉殖?,他們只管搜刮民脂民膏,根本不管民眾死活。朝堂不改變,現(xiàn)在有災(zāi)民鬧事,下一步會更多?!?p> 這臧霸對時局的分析,讓劉軒刮目相看,能文能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己如果不是知道歷史的走向,未必比臧霸看的更遠。
“指著農(nóng)民起義,起不到作用。想推翻這腐朽的國家,需要借助士族的力量。”
“這樣也有弊端,士族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百姓的死活。而且士族勢力大了,尾大不掉,連皇帝都能控制。這不是好現(xiàn)象?!?p> 臧霸崇拜的看著劉軒,知道自家主公有大才,自己跟對了人。
“哪依公子的意思,該怎么辦?”
于禁聽不懂兩人說什么,為了刷存在感,猛不丁的問道。
劉軒笑了笑道:“士族的力量不可缺,我們多借力少借人。士族安插的人,哪危險讓他們?nèi)ツ摹D懿荒芑罹涂此麄兊拿鼣?shù)了。
劉軒知道自己有些理想化,士族控制著這世界,想避開他們自己成事,很難。
“危險別人上,好處自己拿。公子你夠陰險的?!?p> 于禁這話說的,……還真夠中肯的。
“于大哥,公子這是智慧。怎么是陰險哪?”
臧霸對劉軒佩服的無以復(fù)加,對于禁這樣說話感到不滿。
“要不說讀書人一肚子壞水哪!說的就是你們倆。”
于禁哪有做人奴仆的自覺,連自家主子都開口諷刺。
“你,……”
“好了,于禁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別和不識字的論詩文。管他做什么,這是沒人和他說話急的?!?p> “精辟,別和不識字的論詩文。別和……”
臧霸覺得這話精辟,只是不順口。
“不與文盲論詩詞,這樣改怎么樣?”
劉軒看臧霸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開口道。
“文盲?文明的瞎子。這詞好,哈哈……”
臧霸對著于禁一頓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