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經過慣了模式化的生活,所以盡管已經不需要睡眠的張重張珍,依舊每天晚上保持著按時睡覺的習慣,但是今天晚上就是個例外。例外就是打破常規(guī),就是新奇就是與眾不同的感受。
盡管無論是青稞米酒還是仙家酒釀都已經喝不醉如今的在坐四人,但這些青稞米酒畢竟還是能為話題助興,渲染談話氛圍的佳品。
于是偶爾于激情處一飲而盡,偶爾于靜聽時小口慢酌。時而慷慨激昂置地鏗鏘,時而娓娓道來細水流長。時而歡天喜地眉飛色舞,時而悲憤欲絕殤情沮喪。突然覺得有煩惱與人分擔感覺不錯,有喜悅與人分享心情挺好。
這一夜直睡得老黃口角流涎腮皮外翻舌外露。直聽得梼杌悲喜交加精神恍惚,雖未飲酒勝飲醇酒。
天邊泛白,四人言談盡歡而散。張重和張珍在晨曦里安坐在菩提樹下蒲團上打坐晨課。
張友仁和于芳芷收拾完杯盤碗筷,攜手去園中漫步流連。園中奇花異草茂盛遍地,蟠桃靈瓜仙果累累飄香。受紫金蓮花浸染所有植物藥草的屬性都翻了數(shù)倍。受菩提樹的靈氣滋養(yǎng)所有植物藥草的年份都有倍增。仔細觀察每種藥草的葉脈都隱隱呈現(xiàn)金色,有成精化靈之景象。相信不久的將來珍重福地就會是各類精靈遍地走的景象了。
隨手摘了幾枚仙果,入口清香甘甜爽脆可口。蟠桃水潤多汁,柔滑清爽甜蜜。坐在紫金蓮花池邊看金鯉肥胖翻滾藏匿,鴛鴦追逐嬉戲色彩艷麗身姿輕靈。
張友仁好奇的詢問倚靠在于芳芷身邊撒嬌的梼杌:“滿園都是靈草,爬伏在自己身邊的老黃為啥不啃幾口化形草化形?”
梼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緩緩說道:“祖父祖母都是謙和善良從來不嚴厲約束我們的。就連那些雞鴨鵝都去啄食過那些化形草,如今哪個都能隨意變身飛天遁地的。不過是覺得身份卑微,即使略有了點兒本事也不敢隨意在主人面前顯露張狂。別看老黃裝得一幅老實憨厚模樣。也早就是變化隨心的老妖怪一個啦。之所以始終是這副模樣,是它狡猾的覺得這副模樣在主人面前比較討喜罷了。而且不會因為隨意在主家面前隨意賣弄本事而被打殺了?!?p> 指著依靠張友仁趴伏裝睡的老黃繼續(xù)道:“守著這個寶貝園子,除了祖母比較在意的東西之外,你問問它,哪樣東西它沒有偷偷嘗過。”
一邊說還一邊朝裝死的老黃踢了一腳道:“別裝了,來來來,起來和你主人嘮叨嘮叨?!?p> 而那老黃就是一副無論你怎么說我就是一只閉目死狗的無賴表情。
張友仁用雙手捧起老黃的狗頭問道:“老黃啊,真的如梼杌說的那樣嗎?”
老黃一個身子擰轉肚皮朝上,狗臉露出一個人性化的笑容。兩只前爪摟住張友仁撫摸它頭臉的手。尾巴討好的左右輕輕搖擺著。
張友仁看著于芳芷笑道:“看來是真的了?!?p> 言罷看了看梼杌問道:“這個園子里你感興趣的東西是不是也都吃過了?”
梼杌聞言有些迷糊,一時之間不知道張友仁如此問是什么意思,不知面對自己的將是吉,還是兇?
就在此時于芳芷伸臂將梼杌攬在懷里道:“吃了又怎么樣?梼杌以本體護持福地多年,遮掩福地外觀,阻擋靈氣外泄,抵擋外物入侵。等于被拘禁于此如坐牢一般給你家看門護院。你可給過一文錢的工錢?這里的東西又不是她最愛吃的食物,她最喜歡吃毒蟲之屬,這里也沒有,無非如同你家雇個放羊的,你又不管飯,人家閑的無聊嚼個草葉草根的,你還就說人家偷吃了你的牧草不成?”
懷中的梼杌聞聽此言又把自己往于芳芷身上使勁的貼了貼,感覺心情舒暢無比幸福。
張友仁一邊摸索著老黃的頭臉一邊辯解道:“哪有,我是覺得放著這么好的資源,自己家人都不去利用有點可惜了。”
聞聽此言躺在地上裝死的老黃一骨碌爬起來,搖頭擺尾的用舌頭在張友仁的臉上狠狠刷了幾下。明明是張狗臉但是你就是能看出它滿臉笑意。
張友仁看著滿臉憨笑的老黃笑問道:“梼杌啊,如今在這個福地里除了義父義母和祖父祖母之外老黃排名是老幾呀?”
“老三”梼杌不加思索的答道。
“噢……?那你排老幾呀?”張友仁長長的噢了一聲問道。
“我排第二呀?!睏冭灰环氘斎坏谋砬榇鸬馈?p> “那誰是第一呀?”張友仁滿臉疑惑問道。
“當然是龍吉老大呀!”梼杌斬釘截鐵的答道。
張友仁和于芳芷聞言面面相覷,回想起當年初帶龍吉來珍重福地時的情景。那時就是所有人都算上,龍吉也理所當然的是老大。因為她能騎在爹娘和爺爺奶奶任意一個人的肩頭。手中有義父義母東華君和楊婉妗送的諸般逆天法寶,能把梼杌、老黃、梅花鹿、仙鶴、鴛鴦、雞、鴨、鵝和鯉魚等都虐得生不如死。
而別人則是畏懼她的家人背景不敢動她分毫?;蚴俏窇炙哪嫣旆▽毻姶蟆4蛴植桓掖?,后來是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那就只有心甘情愿認輸認慫。心甘情愿奉她為老大,以她馬首是瞻,終日里跟在她身后縱橫福地喊打喊殺追雞趕鴨。
當時梼杌就是龍吉手下的得力干將,也是一開始吃苦頭最多的一個。起初一看這個小不點兒根本沒放在眼里。尋思著找個沒人的地方揍一頓就老實了,哪知道義母于芳芷可是那個小不點兒的親娘。而且義母可是有~洞察人心的本事,早就看穿了她梼杌的心思,就把當初收服自己的那個青皮小葫蘆送給龍吉玩兒。還教給了龍吉使用之法。
于是打那以后自認為本事最大的梼杌,就常常被龍吉帶著一群雞鴨鵝狗圍毆得鼻青臉腫。老黃倒是因為不會說話,還總是保持一幅萬年不變的古板面孔,讓龍吉覺得無趣,因而總能逃過龍吉的魔爪。
后來梼杌這個樹疙瘩終于開了竅,用了一招禍水東引之法,將仇恨引向了白玉書樓前的那兩只銜芝白鹿和兩只仙鶴身上。說他們是來自書院的畜牲,自持出身高貴驕傲自大,不把龍吉放在眼里。
這還了得,龍吉當即帶隊前去聲討,起初那四個蠢貨還真就上了套兒,對土狗老黃還有那些土雞麻鴨大白鵝不屑一顧。后來被龍吉用捕網套住每天痛打幾遍。自此梼杌的苦日子才算躲過去了。
自此福地地位最低的小團伙就是書樓門口兒那一對兒白鹿和一對兒仙鶴。不僅是因為當初它們就被欺負的打下了底兒。還因為它們在福地沒有背景沒靠山,還因為只能守在白玉書樓門口,活動受到限制,不能跟隨龍吉南征北戰(zhàn)東擋西殺。因此不受龍吉老大待見,最終淪為福地地位墊底的存在。
如今龍吉老大已經很久沒有來福地作威作福了。梼杌做為能和張重張珍同桌吃飯的存在,自然就是福地想當然的老大。老黃做為梼杌的坐騎,并且有征戰(zhàn)全域的權限,就順理成章的位居二把手之列。其次就是不能進竹樓,剩下可以到處流竄的雞、鴨和大鵝。然后就是可以在園區(qū)到處閑逛的鴛鴦。只能在紫金蓮花池里的金鯉。最后才是只能在書樓門口把門兒的仙鶴和白鹿。植物精魅第一當數(shù)能夠隨意伸展枝蔓的菩提樹。其次就是在水上隨風飄動的紫金蓮花。最后當屬門口那株參天空間老槐。
以上提到的福地動物之屬,包括幾株特殊的植物精魅,都可以幻化人形。未來的歲月里,除了農田菜地以外的那些園中奇花異草珍惜瓜果樹木都可幻化人形。
張友仁從空間里拿出了一疊驅穢滌塵符遞給梼杌道:“我看竹樓各處房間里的驅穢滌塵符的符膽靈光將盡。你去把這些新的符箓換上。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酒沒有睡覺,今天晚上可能得在某間房間休息了。換了新符箓潔凈效果一定會好一些。帶上你的一眾跟班兒去執(zhí)行任務吧。”
梼杌接了符箓拽起老黃翻身上狗一路絕塵而去。張友仁起身拉起媳婦于芳芷二人離開紫金蓮花池向東邊書樓走去。
于芳芷大抵猜出了張友仁的想法,二人閑庭信步沿著游廊向東走到最后一個廊亭,站在廊亭里觀看這座白玉書樓。正是此處龍形風水的龍尾所在。竹樓為龍頭,菜園為龍珠,客房為龍角、菩提樹為護頸鬃毛,游廊為龍身,小橋和紫金蓮花池為龍爪龍足,白玉書樓為龍尾。而龍尾上為何要系掛四只兩種瑞獸呢?
張友仁和于芳芷緩步走向白玉書樓門口,左側兩只白鹿銜芝,一伏臥一站立。右側兩只丹頂仙鶴長頸細腿,亦是一伏臥一單腿引頸展翅站立。自動擺出一幅仙氣飄飄的出塵之姿。如今看來和當初又有不同,也許當初并未多想也未多看亦或是境界又有了攀升。
“看出來了嗎?”張友仁沒有看身邊的媳婦于芳芷,問了一句。
“隱隱約約不是很真切?!庇诜架拼鸬馈?p> 張友仁聚意成劍心思一轉,意到劍至連續(xù)劈出四劍,劍劍斬在四獸的心間心鎖之上。無形劍斬無形鎖,劍到鎖落悄無聲息,但那四獸立即為之一振,兩聲鹿鳴兩聲鶴唳震徹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