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玄水碑
飛羽是匆忙趕回來的,有些事情耽擱太久,反而會變得棘手。
巨人族究竟要做什么,接下來能做什么,他一概不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的只是君九黎的態(tài)度。
進(jìn)門的時候,君九黎正在和凰荼說話,身邊還有個凈甤騁。
他姿態(tài)清貴冷淡,只有面對凰荼的時候眼底似乎有著笑容。
“幸苦你了?!?p> 凰荼無所謂:“這才哪兒到哪兒,舉手之勞罷了。”
她從來都不看別人臉色,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也是凈甤騁知道她性子,不然早就暗戳戳的罵人了。
“神君,那屬下就先告退了?!?p> 君九黎頷首:“嗯,去吧。”
凈甤騁轉(zhuǎn)身走了,君九黎才問:“覺得如何?”
“還好,沒有多少難度?!?p> 君九黎思索片刻,問道:“你難道沒有話要問我嗎?”
那人一頓,抬起頭來:“我就算是不問,大概也能夠猜到一些,三年之前,我碰見他之后就告訴你了,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嗎?”
聽了這話,飛羽立刻躲在了柱子后面,沒有探頭。
君九黎頷首:“我當(dāng)時還沒有確定,不過十有八九就是他了,畢竟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我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和我們一樣?!?p> 畢竟他們是為了躲避帝城的追殺才來這里的,和他們一樣的人又不多,稍微排查一下,也能夠想得到。
凰荼笑了笑:“其實我更感興趣的,是你怎么讓他答應(yīng)留在這里的?!?p> “不需要多少手段,有實力就行?!?p> 凈甤騁實力不比以前,沒有恢復(fù)多少,碰上君九黎就是找死,不低頭還等什么呢?
“也是,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干對不起自己的事兒?!?p> 君九黎想到這里就有些好笑:“你還記得我們?nèi)ダ壮菍ふ依做吹臅r候嗎?”
凰荼點頭:“記得啊,怎么了?”
“你當(dāng)時在下面等著,我去的時候有人將雷霆之源搶走了,那個人你還記得吧?”
凰荼露出思索的神情,恍然大悟:“難不成當(dāng)時那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就是他?”
“是他。”
凰荼咬牙,卻憋不住笑了。
“也是,失去了本體的修羅王實力大減,當(dāng)時還留下了一般的靈體和三天之境的天井對戰(zhàn),可謂是慘不忍睹,想要鍛造出一副可用的軀殼來,非要用到雷霆之源不可?!?p> “不過他的運氣實在是不怎么樣,碰見我們,就算他倒霉了?!?p> 君九黎也覺得有些搞笑,搖搖頭道:“是啊,若不是因為這個,你現(xiàn)在還不能修煉呢?!?p> 凰荼笑了半餉,問道:“那他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兒?。课铱粗?,好像也看不出來什么?!?p> “他現(xiàn)在的身體是自己鍛造出來的,我給了他一副紫魁首,好歹也可以用?!?p> “原來如此。”凰荼道,怪不得他的實力大減,遇見他們,這也是沒辦法了。
君九黎道:“不過他也不會跟你找麻煩的,有事情就讓他跟著你去?!?p> “好,我知道的,不過這么對他,是不是有點兒不道德?”
君九黎卻一點兒都不在意:“跟在你身邊,是他的榮幸?!?p> 聽著兩個人說話,半餉飛羽才加重了腳步進(jìn)去。
“神君,姑娘?!?p> 君九黎見了他神色就斂了起來,凰荼看看兩個人,瞬間明悟:“你們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p> “嗯,你先回去休息,明日開始,跟著飛羽一起?!?p> 凰荼點點頭:“好嘞?!?p> 目送人出去了,君九黎才道:“如何?”
飛羽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屬下查到,洞天暗影確實已經(jīng)坍塌了,而且玄水碑出世,暗淵已經(jīng)找到了。”
他伸手一點,一塊菱形的石頭出現(xiàn)在手里,散發(fā)著幽暗的黑色光芒。
君九黎一頓,伸手接了過去:“是誰拿到的?賀圖嗎?”
“不是,這是姑娘拿到的?!?p> 君九黎似乎沒有聽清楚,抬頭問道:“什么?”
看著他的臉色,飛羽咬咬牙道:“姑娘去歷練的地方,就是巨人族,賀圖委托她找暗淵,結(jié)果姑娘出來的時候就·····就找到了。”
一時之間,君九黎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才好。
他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可能,但隨之就是一陣悲傷。
他的阿荼,怎么就,就這么陰差陽錯的將所有對她不利的一切都找來了。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此刻就算是飛羽,都有些同情凰荼了。
“那,洞天暗影確實是因為阿荼才坍塌的嗎?”
飛羽點頭:“毋庸置疑,玄水碑作為陣眼,是根本沒有辦法被打碎的,一旦坍塌,只能是那么一種結(jié)果,而且她親手把暗淵交到了賀圖手里,所以玄水碑應(yīng)該就在她手上?!?p> 君九黎沉默了。
他輕輕吸了口氣,覺得空氣冰冷又寒涼,一下子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溫度。
明明凰荼不應(yīng)該承受這些的。
如果一開始自己就沒有給她打通經(jīng)脈就好了,至少她不會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計劃走,結(jié)果把自己弄得進(jìn)退維谷。
而她自己卻一無所知,反倒給自己幫忙。
君九黎心里酸澀又難過,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神君,您要想清楚了,洞天暗影一旦坍塌,她身上的第九根神脈隨時都可能發(fā)生變化,就算您不親自動手,她也會死的?!?p> 這樣的提醒讓他一瞬間臉色難看:“所以呢?”
“至少在這之前,讓姑娘好好的?!?p> 君九黎捏緊了手指,臉色難看極了。
一旁的飛羽聲音很低,卻又清晰得很:“屬下知道神君不樂意,但是,但是一句話都不解釋,瞞著她難道比最后讓她恨透了更好嗎?”
沒有選擇,也沒有任何疑問可言。
一切都好象是天意弄人,又像是上天注定。
“你·······你退下?!彼婚_口,嗓音沙啞的可怕。
飛羽不敢多說,只能點點頭,行禮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看來,他也沒有任何立場。
但是君九黎的功夫不能白費,他準(zhǔn)備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現(xiàn)在停手,只能讓一切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