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巨獸急得團團轉的模樣有些想笑。
我站起來拍了拍它的身體,口中勸慰:“小伙子,你就是太年輕了,等網速這種事情不要急的,是急不來的?!?p> “遙想當年,小學剛畢業(yè),那時候哪有這種智能機呀?有一臺高大上的滑蓋手機都是一種特別裝的人生了,我們一般都是拿著手中的按鍵手機,看著手機里面2G網速默默流淚。”
“當你流的淚夠多了,你就慢慢適應了。你想想,當初2G網即便是身處3G時代也依舊是能轉動起來的,但是4G一普及,瞬間便跌落了神壇。”
“新一代迅速的崛起,只會將老一代的手機給狠狠拍在沙灘上?,F如今你們用早被淘汰的2G網來使用4G才能背的動的軟件,那不就是自找不快么。”
巨獸感嘆:“聽君一些話,勝過十年入侵?!?p> “你們星球雖小,但是這文化卻是千奇百怪,你看看什么無產主義,什么資產階級。我們生來就只有服從,不知道什么是自由,而且我們也不會主動去向往自由。”
“其實在你們星球呆著的這一段時間,是我的獸生之中最難以忘懷的。我常常會想,我們雖然在固化的階級之中取得了可喜的成就,入侵過許多星球,獲得了很多基因?!?p> “但是我們并沒有其它星球那么多姿多彩,也許宇宙的進化是極為殘酷的,但是固定的晉級又有什么意思呢?”
“有時候,在深夜我也會有些迷茫,不知道明天除了入侵還該干什么,一直的入侵,一直的單形態(tài)生存,一直的服從,直到一代又一代獸的死去,可是我們總以此為榮。我曾經也以此為榮,可是我如今真正的靜下來思考,我不知道。”
“就像從前一樣,我除了入侵還找不到其它更有意義的事情,但是現在,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比入侵還要更沒有意義?!?p> 我聽聞它的一席肺腑之言,頗感震驚:“你這樣想,在你的這個年代是要被殺頭的呀?!?p> 它聞言有些沉寂,像是一個中世紀的思考者:“我其實很想品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可是母族對我們這種獸類的天生統治,還有各類同伴的被洗腦,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已經被沉寂了多久了。”
“直到現在,我遇到你,這種熱血充斥在心間的感覺,這種全身充滿干勁,對每一個明日都充滿期待,在夢中都能夢到希望的實現?!?p> 我謹慎的看著它:“你什么時候做夢了?我怎么不知道?”
它尷尬笑了笑:“我只是用你們人類的能理解來說,事實上有些相似,但是和你們的表達情勢不同,意思差不多。”
我看著它,感覺發(fā)現了寶藏:“你現在類似于我們人類西方文學史上的著名的思考家。如果你能堅持你的看法,并且去努力追求的話,也許你現在會被你的同類唾棄,但是總有一天,當你們的文化變得不一樣的時候?!?p> “你,將被所有獸類銘記,你就相當于不死的神靈。即便你死了,但是你追求自由的心依舊會在其它獸類上跳動。你至高的思想依舊會在其它與你共鳴的獸類身上得到偉大的展現?!?p> “那個時候,單純肉體上的身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它聞言咧著嘴吧吼吼大笑:“你也可以發(fā)出身為一個統治者的言論呀,到那個適合你言論的時代,你不也就是個神仙?”
我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可惜了,這貨不蠢,沒打動他。
經過這一番促膝長談,我和它同時望向了不知何時扔在地上的手機,只見其終于加載完畢。
其上呈現的是一個星球平面圖,然后由我的國家起始,其余的都是一片迷霧。
我看著我的國家就解鎖了一半的地圖,然后點擊其中詳略部分,可以清晰的看到地圖全貌。
我訝異的開口問道:“咦,這不是實時的?”
它看了看,確定的點頭:“應該是加載出了一定時刻的情景分布,錄下那一刻的位置信息,有的重要的地方會隨時間推移更新,而不重要的地方會過很久才更新一次?!?p> 我聞言驚訝的說道:“那假設有一個女人,她以前在一個不重要的地方出軌了,而后她過一個星期去往一個稍微重要的地方出軌,隨后她在一個重要的地方出軌。”
“如果在這個時候她的丈夫接收到命令查看著三個地方的實時影象,那對他來說豈不是三倍打擊?”
它聽聞此番話語之后,努力思考了一會兒以后,才努力的理解出來,對著我肯定的點頭:“事實上來說,確實是這樣,而且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并不只是單純的加倍,有可能是幾何。不過,不重要的地方一般不錄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除非他在可疑名單內?!?p>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村莊的地方,有一半是迷霧,有一半是清晰的。
是的,它是給了我全部地方的一半視野,但是在一個房間也是一半迷霧,一半視野。
很是神奇的道具,我都不明白寫出這個程序的母獸腦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我突然問它:“那你這個玩意兒可以錄音嗎?”
它靜默一會兒回答:“重要的地方才安裝了那種聲波收集設備,就是將一個地方的聲波存放起來,然后通過一種復雜的手段將其壓縮。”
“等到需要的時候可以找出來復刻出當初發(fā)生的一切,因為是全景采音,云端錄制,所以對于被監(jiān)視的地點而言,可以趴在那個營造出的地方聆聽。”
“哪怕是頭發(fā)落地的聲音,也會被記錄的清清楚楚的。”
我又想到了那個假設中的女人:“那那個女人,豈不是?那個丈夫,豈不更是?”
它點點頭確定了我的猜想。
我搖了搖頭給以未來可能會有所場景的惋惜,如果真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我希望那個男孩能做的是原諒,因為有一個更愛他的女人在等著他。
我看向巨獸:“這個迷霧怎么解開?”
它扯著嘴巴說道:“這個簡單,這樣,然后這樣,然后再這樣,然后那里這樣弄一下。你看,好了?!?p> 我看著它給我瞎解開了一個城鎮(zhèn)的迷霧。
我隨后操作一下,只見上面提示:“今日份解鎖機會已用盡,請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