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天九點,霍君如準(zhǔn)時上崗。
合同上沒有規(guī)定工作內(nèi)容,所以封欽說什么她就去做什么,只是封欽把所有的工作都給了祁鋒,她在旁邊無所事事。
十一點,她玩著玩著手機,2048都被她玩出花兒來了,還能沒能從封欽手上拿到一項工作,她無聊得頭上都要長毛了。
她看著躺在床上專心看文件的封欽,那個男人溫文爾雅卻又但發(fā)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她舌尖頂了頂腮,決定上去找點事干。
“你就……沒有什么需要我干的?”霍君如蹲在他床邊,湊到他身邊,眼睛忽閃忽閃地。
“現(xiàn)在沒有?!狈鈿J揉了揉太陽穴,沒事干就能賺到錢不好嗎,這小姑娘還不愿意?
“那你不是說缺人嗎?我看你也不缺啊?”霍君如一早上看著祁鋒來來去去,她可是一點活都沒有攬到。
“缺?!狈鈿J將視線從文件里抽出來,看向霍君如那水藍色的雙眼,“后天宴會我缺女伴。你陪我去,這樣就不會有鶯鶯燕燕來煩我了。”
“哦~”原來是缺個擋箭牌,霍君如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你確定要我這樣的?”
霍君如可是記得自己臉上現(xiàn)在是有個大疤的,她昨晚檢查了下,以她的能力可以修復(fù)這條疤,但是起碼需要一周,后天肯定是來不及的了。
“很漂亮?!狈鈿J抬手,撫過她臉上那粗糙的疤痕,霍君如覺得自己半邊臉頓時麻了。
她往后跳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封先生,你不會……對傷痕有特殊癖好吧?”
封欽捏了捏眉心,無奈地說:“不是。沒有這個疤你很漂亮,我不介意這個疤,我能看到你本來的樣子?!?p> 霍君如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面前這個是個什么道貌岸然的變態(tài)呢。
“你都這樣了?還要去宴會?”霍君如輕輕地搓了搓他腿上的傷口。
“不能了。也不是很重要,可以不去?!狈鈿J看著她那不安分的手,唇角微微揚起。
霍君如收回了手,看了看心情還不錯的封欽,他現(xiàn)在確實不是人人都能請得動的。她思索了一下,后天的宴會似乎是陸老爺子的七十大壽。
霍君如眸色一沉,這陸老爺子就是她渣男未婚夫的親爺爺,如果要對付那個渣男,她似乎還是去一趟比較好,也正好取消婚約。不過她拿捏不準(zhǔn)如果把證據(jù)放出來,會不會嚇到年事已高的老爺爺。
封欽看著臉色突然陰沉的霍君如,知道她大概是想到陸遠之了。
陸遠之那檔子混賬事他有所耳聞。在知道自己未婚妻是個毀容之人后,就不顧婚約,和未婚妻的妹妹搞在了一起。追求真愛不是什么壞事,但是他明明還有婚約在身,還并未和霍君如商量著退婚,就做出這種事。交女朋友又不是什么不能緩的事情,陸遠之和姜如茵的這等行為就純屬想要惡心人,準(zhǔn)確的來說,是惡心霍君如。
“你想去?”封欽挑了挑眉,詢問她的意見。
去了注定要被陸遠之那個小人惡心一翻,但是陸老爺子和霍老爺子是至交,她不去好像不太合適。
“去!干嘛不去?許他惡心我,不許我反擊他?”陸遠之和姜如茵的事情,幾乎是整個上流圈子年輕人都知道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封欽問她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腿我今天就幫你治好,明天就讓你下地走路,健步如飛?!?p> “你有什么辦法?你的能力不是預(yù)知嗎?”封欽好奇地上下打量了霍君如。他跟安容是摯友,都曾經(jīng)在特殊部隊里訓(xùn)練過,對能力者的事情他也很清楚。
“不是。解釋起來很困難,你只要知道我能治好就好了?!被艟鐕K了嘖,怎么能力者的存在在這兩人面前跟不是秘密似的,“不信我?”
封欽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掀開了腿上的被子,纏在小腿上的紗布和紗布上滲出得血頓時暴露在了霍君如的視線里。
霍君如伸手解開紗布和固定板,看著被尖石劃開的傷口,微微咋舌。這個傷口得多疼啊,這個封欽跟沒事人似的,冷汗竟然都沒流幾滴。
她的小手覆上他的傷口,冰涼的觸感讓封欽有些不悅,“空調(diào)冷了干嘛不說?”
“???只是手涼,不是很冷?!币驗榻裉觳皇侨ス旧习?,所以霍君如沒有穿正裝,直接短袖短褲地就過來了,她早上坐的地方就是空調(diào)的風(fēng)口,不過吹久了她也沒感覺了。
封欽看著她露出的雙臂上的雞皮疙瘩,嗤了嗤鼻,顯然很是不信。他抄起床頭柜上的西裝外套,往霍君如的頭上扔去,霍君如一抬手就接到了。
“穿上?!?p> “我另一只手上有血?!被艟缈戳搜鄯旁谒麄谏系氖帧?p> “那就披著。”封欽皺了皺眉,拿起文件繼續(xù)看,似乎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笨女人!冷了不知道說、昨天重傷不會示弱、外套也不會穿,封欽表示不想和這么笨的女人說話。
霍君如不知道自己哪里觸到他了,只能腹誹一句神經(jīng)病,閉上眼睛專注于他的傷口。
她的精神力侵入了傷口,皮肉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但其實不是很深,最嚴重的是傷口之下的骨折。她一點點地修復(fù)著骨骼的結(jié)構(gòu),這項工作的工程量對于她現(xiàn)在的精神力來說,可以算是浩大了,不過消耗一些反而更利于恢復(fù)。
當(dāng)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不止骨頭,皮肉她都給他恢復(fù)了。她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依然有了一層薄汗,臉色有些蒼白。
有些勉強自己了,但是無傷大雅。她這么想著。
剛從自己的世界里抽離出來的她,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手帕嚇了一下。
在她來得及躲閃之前,封欽就已經(jīng)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汗:“不必要勉強自己,你若想去我其實可以把請?zhí)o你,讓祁鋒以我的名義帶你去。”
對啊,她方才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剛剛重生精神力沒有恢復(fù)腦子不大好使是正常的,嗯。霍君如如此安慰自己。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封欽明明可以在她開始之前先講出這一點,那她方才不是打了白工?
霍君如充滿怨念地瞪了封欽一眼,只見他笑著將手帕丟在床頭柜上,站起身來去書房找祁鋒。
說她蠢還真是蠢。
“祁鋒,打電話給清河樓,讓他們送午飯過來,就我平時那些菜品就可以了?!彼D(zhuǎn)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霍君如,“你有什么不吃的或者特別想吃的?”
霍君如搖了搖頭,打了個呵欠。昨晚她查閱華國和洛城的現(xiàn)狀,看到了凌晨四點,方才又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她有些困了。
封欽察覺到她的異樣,指了指右手邊的一間房間,說:“去客房睡會兒吧,睡醒了再吃東西?!?p> “那我現(xiàn)在是訂午飯還是不訂?”祁鋒把剛剛接通的電話拿離耳邊,用手捂住話筒,問道。
“晚點再訂。”封欽走向書桌,祁鋒已經(jīng)讓了位出來。
霍君如已經(jīng)乖乖跑去隔壁房間睡覺了,她是真的太累了,身子剛接觸到床,她就立刻睡了過去。
“清河樓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新甜品?”封欽批著批著文件,突然抬起頭問。
“新出了款青提蛋糕。”祁鋒幾個小時前才看了清河樓寄過來的新品介紹單,記得很清楚。
“等下訂一份過來?!狈鈿J吩咐完,扶了扶眼鏡,又扎進了工作中。
祁鋒皺了皺眉,有些納悶。自家主子向來是不喜甜食的,怎么突然想吃蛋糕了?不過見封欽專注于工作,祁鋒只好乖乖閉上嘴,一個字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