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真兇落網(wǎng)
海外的舉報電話直接打到了新容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電話的內(nèi)容是舉報花明,掩蓋礦難,非法處理礦難死難者。
本來審理花明時,還只是向著康馨案件的這個方向來,也已經(jīng)基本查明,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
但是這個舉報電話一來,花明又結結實實地被揭了一層皮,也容不得他狡辯,因為警察在花家冰庫里,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人血,而且還不止一份人血,樣本是好幾個人的。
最后,花明見警察拿出證據(jù),心理防線崩潰,估計也是咨詢過律師,知道自己殺妻之罪死罪難逃,索性一股腦子地說了出來。
花明一下子交待了十幾個遇難礦工的下落,都是被他著人扔進了廢棄的礦洞里。
因為礦洞深達十幾米,又在深山老林里,外人根本不知道路,所以一直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在扔完人,花明又讓把礦洞口封了起來。
遇難者家屬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家人久不聯(lián)系,來礦上找人,花明統(tǒng)統(tǒng)以早就辭職,人不在我這邊為理由,打發(fā)走了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康馨案件的影響,花明在處理后事的路上一去不回頭了。
這樣的事情處理到最后,他自己都麻木了。
他交待了為什么家里冰庫會有人血,說是處理遇難礦工尸體時,怕壞了,就選載回家冰藏起來,等事情處理妥了,事態(tài)平息了,再運到深山礦洞扔了。
花明在首富的華麗包裝下,竟然掩藏著這么多罪行,警察聽了都為之咋舌。
最后,花明還對聞風而來的辦案警察交待了他手下失蹤財務的去向。
財務在處理礦難時,因為意見和他不一致,發(fā)生爭執(zhí),花明手下在打他的時候,失手把人打死了,于是花明便把他和遇難礦工一起處理掉了。
反正都處理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多這么一個。
花明自述道。
做筆錄的警察手上青筋突突跳,很在把花明掐死的沖動。
這還是人嗎?
還有人的良心嗎?
簡直是魔鬼好不好?
花想容申請?zhí)奖O(jiān)獄花明。
本來這個階段一般不允許親屬探望,但花想容身份特殊,既是親屬,也是苦主,所以警方批準了他們相見。
花明沒想到花想容會申請?zhí)酵?,看到花想容,他又期盼又難過。
在看守所里,他算是把事情想明白了,也后悔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從當年他勾搭上林秋琴開始,他人生的結局就寫好了。
“小容,我對不起你和你媽。”
花明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女兒的眼睛。
即便知道是女兒把他告了,他也沒有理由恨她。
“你當然對不起,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是你的妻子,你曾經(jīng)愛過的人,有沒有想過我失去了母親會怎么樣?”
花想容恨得牙癢癢的。
“這件事是林秋琴逼我做的,我也不想啊,我過后后悔極了,經(jīng)常做惡夢,夢到你媽來找我,我怕呀,可是大錯都釀成了,我后悔也沒有用,又想到你還小,如果我去自首,你怎么辦?我只能硬著頭皮生活下來?!?p> 花明說得很好聽。
花想容不為所動,道:
“你要是真的后悔,有一百次可以來自首的機會。但是你沒有,后來又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連遇難的礦工也不放過,你知道這傷害了多少家庭嗎?”
“遇難的礦工是出了事故,我只是處理不當罷了,并不是我殺了他們。其實哪個礦主不會遇到幾件這樣的事?警察要是把他們抓起來一問,個個都能供出一堆,有的處理的人數(shù)比我還多?!?p> 花明為自己辯解。
花想容不想再和他爭這些,沒用,還說自己悔改了,死不悔改。
但有一件事她必須問他,不然沒辦法向別人交待。
“有一個叫吳嶺的人,曾經(jīng)來自我外公老宅,來找我媽,按他上門的時間,老宅那時候是你們住在里面,吳嶺自說要來老宅,就失去了蹤影,到現(xiàn)在都失蹤三個多月了,這事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吳嶺?哪個吳嶺?我不認識?!被餮b傻充楞,也明白了花想容前來的目的,他恨恨地道,“你就不是來看我的,你就是來問這件事的,是不是沒有這件事,你就不來看我了?”
“迷途知返,回頭是岸,雖然我不知道人死后有沒有地獄,但我大抵感覺到,如果你還不悔改,以后一定不會去好地方?!?p> 花想容沒辦法和花明說死后的感覺,但是她還想盡力再勸一勸。
“你傷害了我十幾年,不要再把這種傷害留給別人了?!被ㄏ肴輨竦?。
“哼!”花明不想理會花想容了,“以后也別來見我了,就當我沒生你這個女兒,我雖然對不起你媽,但也把你好好養(yǎng)大了,你竟然恩將仇報,你就是個白眼狼,早知道就聽你阿姨的,把你也給弄死了,和你媽做伴,就沒有今天這件事了,也怪我心太軟,還把你留下來了?!?p> 花明的話,讓四周的空氣都變得陰寒起來。
花想容只覺得身體一陣發(fā)涼。
現(xiàn)在她明白了,原來花明對待她的態(tài)度一直是矛盾的。
估計是一方面覺得對不起她,一方面看到她,就象看到康馨一樣,就象康有鳴說的,她長得和康馨太像了。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花明也曾動了要弄死她的念頭。
或許,林秋琴對她怎么不好,花明也心知肚明,要不是花明放任,林秋琴哪敢對她那么放肆?
許多過去說不清的事情都想通了。
花想容看著眼前這個令人憎惡的男人,心冷如鐵。
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花明沒想到她那么果決地離開,不由楞了一下,然后在背后發(fā)恨似地喊:
“你不是想知道吳嶺的下落嗎?那個人我是見過,你好好和我說話,我就告訴你他在哪里?!?p> 花想容停下腳步,回頭,再次坐在他面前,臉色冷淡地道:
“你說!”
“哈哈,我怎么可能這么痛快地說出來呢?你想知道是嗎?那你和警方說,你之前的舉報是錯誤的,你太小了,記錯了,當時在家里的男人不是我,是別的野男人,村里的流浪漢,只要你保下我,我就告訴你吳嶺在哪里,這筆交易劃算吧?”
花明幾近瘋狂地道,想為自己的生機再做最后一次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