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軒心中黯然,前幾分鐘他還堅信,張越絕不是楚歌笑的對手,還等著此間事了,楚歌笑為他修復傷體。
誰知眨眼的功夫,戰(zhàn)況發(fā)生了根本性反轉,楚歌笑縱然修為不凡,卻快不過張越的詭異身法和背后偷襲。
張越身后不遠處,隨行的隱門中人暗自捏了一把汗,方才張越幾次進攻,都被對方瓦解攻勢,令他們郁悶之極,好在張越當機立斷使出了必殺技,才迅速扭轉戰(zhàn)況。
“堂堂隱門長老,就這點水準?”張越背后,有質疑聲突兀響起。
張越暗道不妙,來不及做出任何回應,背后遭受巨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師父,你沒事?”辛然難以置信地看著將張越一掌拍飛出去的白衣人,臉上驚喜溢于言表。
在場眾人誰也沒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張越的短劍明明已經貫穿了楚歌笑的心臟,后者為何能毫發(fā)無傷地出現在張越的身后,其身法和速度,遠超之前張越的偷襲。
“這不可能。”張越作為親歷者,更加理解不了楚歌笑的行為,但這一切卻是真實發(fā)生的。
楚歌笑在他背后的一掌,如千鈞巨石撞擊,將他的脊椎骨撞斷了好幾節(jié),盡管他已經心有預警勉強做出了防備,但依然無法將巨力卸下。青石鑲砌的地面,被撞出一大個人形坑洞。
張越掙扎著翻過身來,因為正面著地,他的臉上傷痕累累,大部分被血水浸染。
他情緒激動地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身法與我隱門如此相似?”
楚歌笑淡淡道:“我曾經救過一個小混混,并指點過他修行,那人沒什么天賦,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方才看你的身法,我感覺你與他似乎有些淵源,畢竟他是我唯一指點過移形換影之術的人。”
張越強忍住劇痛,內心震驚不已,“那人叫什么名字?”
“趙衡?!?p> 楚歌笑剛說出那個小混混的名字,張越整個人如遭雷擊,趙衡,是他們隱門的開創(chuàng)者,上一任掌門,如今早已功參造化,隱居于隱門后山禁地,已經多年不問世事了。
若眼前這個人所說非虛,那趙衡老掌門應該就是他的弟子,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徹底栽了。
“你果真認識我們趙衡老掌門?”張越想反復確認一下。
楚歌笑有些不耐煩,“一個不入流的混混,還值得我搬出來唬你們嗎?咦,等等,你說他是隱門的老掌門,這又是怎么回事?”
張越恭敬道:“前輩有所不知,趙衡正是隱門創(chuàng)始人,是首任、也就是上一任掌門,而今隱門的主事人,正是趙衡老掌門的兒子趙宗義?!?p> 楚歌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才說你剛才的身法有些眼熟,原來是趙衡那小子學了點皮毛開宗立派了?!?p> 張越內心憋屈,心中暗道:“您老就算不待見隱門,也不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埋汰我們的老掌門吧!”他接著說道:“沒想到前輩竟是趙衡老掌門的師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前輩勿怪?!?p> 楚歌笑默不作聲,伸手隔空一抓,頓時將張越自坑中抓了過來,他的手掌在張越的背上游走了一圈,只聽見幾聲噼噼啪啪的響動,張越的脊椎骨便完好如初。
張越擦去臉上的血珠,吃了幾顆促進傷口愈合的丹藥。隨即躬身向楚歌笑行禮,“感謝前輩救治之恩,大家既已來到隱門,不如進去坐坐,讓我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楚歌笑看了看辛然及徐文軒,這才點頭道,“也好,我也正要瞧瞧當年那個不入流的小家伙,現在成長到何等地步了?!?p> 張越嘬嘴,暗道:“老掌門當年,到底是有多么不堪,才讓其師父經常將‘不入流’三個字掛在嘴邊?!?p> 在張越的招呼下,楚歌笑一行被請進隱門,至于祝青陽,也被幾個隱門弟子放在擔架上抬著進到里面。
徐文軒狀態(tài)好些,被辛然扛在肩上。
“辛兄,我覺得你可以把我放到背上,這樣咱們都會比較舒服?!毙煳能帍娙套⊥?,誠懇建議道。
辛然賤笑道:“不,你待在背上不舒服,我認為你待在肩上比較合適?!?p> 徐文軒心中無語,堅持道:“我之前捱了很多棍棒,渾身酸痛,在你肩上顛簸極為痛苦,你還是將我放背上吧,我相信背上必然比肩上舒服?!?p> 既然徐文軒堅持己見,辛然便不再阻撓,將其從肩上轉移到背上。
剛走沒幾步,徐文軒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呻吟。
辛然停住腳步:“你丫又怎么了?”
徐文軒身體劇痛,大汗淋漓,“你的尾巴收一收,頂到我下面了?!?p> 辛然汗顏,“幸虧咱兩同性,要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早就跟你說在肩上老老實實呆著,你偏不聽,我的尾巴又粗又硬,又不能隨意彎曲,你讓我怎么收?”
徐文軒也突然覺得自己方才說的話有些曖昧,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無奈之下,辛然只好將其放回肩上。
擔架上的祝青陽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愿以為徐文軒這幾個幫手,在隱門面前會被嚇尿,毫無還手余地,誰知最終演變成這個樣子。
他不僅沒有得到隱門的同情和優(yōu)待,反而有可能被隱門重重責罰。
與他這個隱門外圍的經商之人相比,楚歌笑才是真正的大佬,就連隱門創(chuàng)始人趙衡都是他的學生,論實力、論身份,要甩出他好幾百條街。
隱門正堂之上,沐浴更衣后的張越,畢恭畢敬地為楚歌笑等人奉茶,不遠處,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紫衣中年人滿臉激動的小跑著趕來。
這人正是趙衡之子趙宗義,是隱門的掌門,真正意義上的主事人,他聽說父親的師父蒞臨隱門,當即放下手中之事,趕來一睹尊容。
他父親發(fā)跡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但父親經常會在他身邊提起,他們趙家之所以能有今日,完全是因為當年受了一個叫楚歌笑的前輩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