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之后,馬上便迎來了高一學生的第一次期末考試,大家都格外重視,都想回家過個好年。
天氣也越來越冷了。
“你說今年會下雪么?”
“不知道,都這么冷了?!?p> 的確,作為南方人,每年冬天都希望看一場雪,不論大小。
周書櫟一邊聽著同學們的閑談,一邊喝著熱奶茶。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坐在對面的唐嘉望。
其實那天晚上發(fā)了信息之后,兩人之間也沒發(fā)生什么,就這么平平淡淡的。
周書櫟也無奈,她也沒有辦法,說實在的,周書櫟不了解唐嘉望,只是比其他人跟他多一點接觸罷了,周書櫟知道如果他不愿意,那也沒辦法,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
……
大課間值日生檢查,要求窗戶要打開通風。因為這事,每天都能聽到同學們的抱怨。大冬天的開窗,變態(tài)。
上課之后,周書櫟感覺有風吹在后腦勺,轉頭一看,原來窗戶沒關緊,留了一條口子。
正在上化學老師的課,他上課不允許人下座位,看不清的人怎么辦?配眼鏡。
周書櫟打消了起身關窗的念頭,裹緊自己棉襖,低著頭搓手。
這時,一道黑色身影從身旁走過,迎面攜來一股淡淡的清皂香。
周書櫟抬頭看,是唐嘉望起身去關了窗。
全班的視線都在他身上,他回到座位正準備坐下。
“誰讓你下座位的?”化學老師問。
“冷?!碧萍瓮院喴赓W。
老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坐下吧,沒有下次了?!?p> 果真成績好的就是有優(yōu)待啊……這要換一個人,那就說不準了。
不少人心里暗嘆道。
周書櫟看了一眼唐嘉望,發(fā)現(xiàn)他就穿著一件薄棉襖,一條黑色牛仔褲,看著都冷。
隔天,周書櫟就帶著一條灰色圍巾進了教室。
唐家望也到了,周書櫟拿出袋子裝著的圍巾,放在唐嘉望桌上,不發(fā)一言。
唐嘉望見了,疑惑地看著周書櫟,周書櫟被他看得不自在,有些慌神,眼睛飄忽不定。
“你不是說你冷么?!?p> 唐嘉望聽到后,笑了,但也只笑了一下,沒被任何人看到,他把圍巾放到了書包里。
周書櫟見他收了她送的圍巾,也偷偷笑了一下,心里灌了蜜。
……
期末考試完了之后,便放假了。周書櫟一點也不喜歡放假,因為放假意味著她要有好些天見不到唐嘉望了。
這天晚上,周書櫟正在看電視,突然聽到窗外有人興奮地喊道,下雪了。
她立即穿上拖鞋,跑到窗邊,是的,下雪了,鵝毛大雪。周書櫟看了好一會兒,拿起手機,給唐嘉望發(fā)了個信息。
“下雪了!”
過一會兒那邊有了回復。
“嗯,我看到了。”
周書櫟想了想,她做了一個決定,既沖動,又忐忑。
“我們出來看雪吧!”
周書櫟盯著手機,眼睛都不敢眨。
另一邊,唐嘉望看到了周書櫟的信息,笑了一下,想到今天劉舒不在家,很快邊回復了。
“好?!?p> 周書櫟高興得跳了起來。
“那雨花公園見!”
發(fā)完信息后,周書櫟趕緊換了衣服,還涂了唇釉,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穿上棉靴出門了。
另一邊,唐嘉望收拾好后,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圍巾,拿出來戴上,跑著出了門。
雨花公園就在學校附近,周書櫟家離雨花公園步行只要十幾分鐘,但周書櫟直接選擇打車。
到雨花公園后,周書櫟一下車,就看見了立在雨花公園門前那個黑色挺拔的背影。
她趕緊跑了過去,唐嘉望這時剛好轉身,看見了正在向自己跑來的女孩,女孩滿面笑容,照在唐嘉望心里暖洋洋。
周書櫟就快跑到他身旁時,一不小心腳打滑了,往前踉蹌一下,唐嘉望眼疾手快地扶住周書櫟。
“小心一點?!?p> “謝謝。”周書櫟笑了笑,看著唐嘉望,看到他戴了自己送的圍巾更開心了。
對他說:“很好看!”
唐嘉望知道周書櫟在說什么,害羞地嗯了一聲。
她們走進公園,找了一處亭子,坐了下來。
“還以為今年不會下雪呢?!?p> “可能因為你很希望看見雪,所以就下了?!碧萍瓮槐菊?jīng)地說著,不帶一絲玩笑。
周書櫟聽著小臉一紅,哎呀,好撩呀,她心里暗道。
他們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雪逐漸覆蓋大地,不會覺得尷尬,不說話,就很美好。
“唐嘉望,喝酒么?”周書櫟轉頭問。
唐嘉望很排斥酒,臉上露出不悅。
“不喝?!?p> “但我想喝?!敝軙鴻灯鹕砣γ娴男∩痰曩I酒了。
回來唐嘉望一看買的還是白酒。
“你怎么喝白酒?”
“啤酒喝了大肚子?!?p> 只見周書櫟打開那一小瓶白酒,還插上了根吸管。
唐嘉望忍俊不禁。
“這是我好朋友卉卉教我的喝法?!闭f完喝了一口。
唐嘉望在旁邊坐著,看著女孩的臉逐漸變得粉紅,好想掐一下。
“你有喜歡過什么人嗎?”周書櫟目視前方問。
“有?!?p> “我也有,但是這種感覺好難受,是那種……唉,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闭f完了有大喝了一口。
唐嘉望沒說話,靜靜地凝視眼前的女孩。
“但我今天很開心!”
“嗯,我也是?!?p> 周書櫟轉頭,眼睛逐漸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問:“你開心什么???開心來見到我嘛?”
“你知道的。”唐嘉望說。
“我不知道!我要你說給我聽!”周書櫟語氣上揚,略帶撒嬌。
“你醉了?!?p> “啊,我醉了……”
唐嘉望起身上前,彎腰背起周書櫟。
“我送你回家?!?p> “不要,我不回去,我沒有家?!敝軙鴻蹬吭谔萍瓮成陷p輕地說。
唐嘉望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周書櫟,不由得心揪了一下。
“我突然好難過。”周書櫟說。
“嗯,不想難過的事了?!?p> 背上突然傳來女孩輕微抽泣的聲音。
唐嘉望心疼得要命,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唐嘉望就這么背著女孩這么一步步走著,他沒有打車,因為車會開的很快。
這時,周書櫟的包里想起了電話聲,唐嘉望一手托著周書櫟,另一只手,打開包,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叫卉卉的人。
唐嘉望接聽了。
“在哪呢,出來玩?”吳卉說。
“我不是周書櫟,她喝醉了,她家住幾棟?”
吳卉被突如其來的男聲怔住了,轉念一想,應該就是周書櫟提的她喜歡的人。
“你是誰?”吳卉警惕地問。
“她同班同學?!?p> 吳卉確定了,便告訴了他周書櫟家詳細地址。
“她家沒人,你把她送到家吧?!?p> “嗯?!闭f完掛了電話。
……
到周書櫟家后,唐嘉望把周書櫟放到床上,拿毛巾擦了擦周書櫟臉上了淚痕。幫周書櫟把棉襖毛衣脫掉,蓋上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頭,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熟睡的周書櫟。
抱歉,我有罪,讓你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