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太郎滿臉怒色的進了刑房。于德彪一看進來這個人看樣子像是當頭的,連忙大聲喊道:“太君太君,我有情況匯報,我們是自己人?!?p> 行刑的憲兵把眼睛望向了渡邊太郎。就只見渡邊太郎譏諷地一笑,揮了揮手。
憲兵手中的鞭子立時朝著于德彪的身上抽去,于德彪被打的吱哇亂叫。
渡邊太郎等到抽了大概幾十下,這才伸手止住了憲兵。
“問你什么說什么,不問你不許說!明白?!”渡邊太郎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沖著于德彪說道。
于德彪驚恐的點點頭。身上的疼痛讓他幾乎失去了直覺。這幫小鬼子打人太狠了,他們知道哪里最痛!可勁打,真是受不了。
“我要知道你的上級和下級,以及你們落腳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帶我們?nèi)?,只要能抓住他們其中的一個,你就是我們帝國的好朋友?!倍蛇吿陕曇舨淮?,聽上去好像還有一些文縐縐的。
“警察局特務科…”于德彪剛說到這,渡邊太郎臉上頓時露出厭惡的神色,他眉頭一皺,又揮了揮手。
皮鞭抽打肉體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后就是于德彪的哀嚎聲!這一次打得更加狠毒,不時有獻血迸出,于德彪撕心裂肺的喊聲,幾乎聽不出是人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怪獸呢。
渡邊太郎再次揮了揮手,一臉的同情。他用食指輕輕地在于德彪的身上刮了一下,說道:“看上去,好像真疼啊。”
于德彪渾身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
“現(xiàn)在可以愉快的聊天了嗎?如果不行的話,”說到這里,渡邊太郎伸手一指那邊的老虎凳:“咱們就換到那里說話!”
于德彪聽了渡邊太郎這句話,腦子里頓時一陣眩暈,隨后就覺得自己的褲子濕了。他用盡渾身的力氣說道:“我?guī)銈內(nèi)フ宜麄?。?p> 渡邊太郎得意地笑了,他當然知道于德彪應該是警察局特務科派到對方的臥底。因為剛才在大奎元旅社,他出現(xiàn)在那里,而且還能平安的走出大奎元旅社落入自己的手中,說明俞晉和他們之間必有聯(lián)系!
渡邊太郎對于警察局特務科,倒是一點都不忌諱。但是眾所周知,特務科背后是青木荒服,而青木荒服的背后,那就是喜多誠一。
喜多誠一是日軍特務機關(guān)長。喜多機關(guān)也是和憲兵隊平行的機構(gòu)。這個就有點棘手了,如果自己和喜多機關(guān)鬧出不愉快,那么自己的直接上司佐藤大佐就不好直接替自己出頭。到了最后很有可能各打五十大板。
正是有了這個原因,所以渡邊太郎不讓于德彪說出自己是臥底的話,這樣的話即便是以后出了問題,他也可以推脫。他不分青紅皂白地用刑,目的就是直接打得他說出軍統(tǒng)的藏身之處,然后自己去端了他!
至于自己把這個窩點端了之后,會不會影響喜多機關(guān)的下一步行動,渡邊太郎一點也沒有考慮。他現(xiàn)在所想的就是今天的虧吃的太大了!說什么也得需要抓幾個人來挽回面子!至于以后的事,就讓特務科和青木荒服這個討厭的家伙去收拾吧。
渡邊太郎用手捂著鼻子,得意的笑,說道:“給他換條褲子,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兩輛汽車呼嘯著從憲兵隊出來,渡邊太郎坐在駕駛樓中,于德彪坐在司機和渡邊太郎的中間。
“左轉(zhuǎn)?!庇诘卤胼p聲說道。
“聽他的?!倍蛇吿蓪χ緳C說道。
汽車一聲喇叭,拐彎駛向校尉營胡同。胡同很窄,兩輛汽車一開過來,幾乎沒有什么空隙。
“到了?!庇诘卤朐俅伍_口。
“就在這里?”渡邊太郎有點不相信,離自己這么近的地方,居然藏著一個軍統(tǒng)的窩點!于德彪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個地方離憲兵隊居然連一公里都不到!“真是燈下黑啊!”渡邊太郎感慨道。
汽車停了下來,后面跳下來了幾十個憲兵,端著三八大蓋沖著大雜院沖了過去。
大雜院的大門緊閉,一個憲兵軍曹上前用力拍門,沒有任何反應,他的手一揮,幾個憲兵上前,連踢帶剁,哐當一聲,大門向著門里倒去,隨后就是火光一閃。
憲兵軍曹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好,連忙身子趴了下去,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前面的兩名憲兵頓時被炸了飛了出去。
渡邊太郎在后面聽見了這一聲巨響,連忙向著旁邊一躲。于德彪這才想起來,大雜院里那個杜阿成,是一個爆破高手,想必在里面設置了不少機關(guān)。
于德彪連忙對渡邊太郎說道:“停下,讓他們先停下,里面有許多的炸彈!”接著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杜阿成的情況。
兩個小時后,北平日軍司令部派出了一個班的工兵。經(jīng)過工兵的探測,發(fā)現(xiàn)出了綁在門上北觸發(fā)的那兩顆手雷之外,其余沒有再發(fā)現(xiàn)任何一枚手雷或者炸彈。
渡邊太郎的臉上陰沉的就能擰出水一樣,他已經(jīng)預感到了,這一次是什么收獲都不會有了!
憲兵隊在確認沒有炸彈后,端著槍三人一組的進入了大雜院。此時的大雜院已經(jīng)人去院空,空蕩蕩的院子里,連一片紙都沒有留下。
裁縫鋪和面館也是空無一人,所有和軍統(tǒng)有關(guān)的人員全部撤離,就在這個時候,從胡同那頭的東單北大街上,也拐進了兩輛汽車,隨后就跳下了幾十個長槍警察。走在最前面的是俞晉和與青木荒服。
“俞科長,我們不能再等了,必須收網(wǎng)!”青木荒服邊走邊說。
“趙文生,你帶幾個人把住后門,防止他們突圍。其余人從正門攻進去!記住留神炸彈!他們里面有爆破高手。”俞晉和回頭沖著大家喊道。
“課長,不對啊,前面好像是憲兵隊的人!”俞晉和再次轉(zhuǎn)過身時,就發(fā)現(xiàn)了前面的情況。
“好像是,我過去看看!”說著話青木荒服朝著渡邊太郎他們走去。俞晉和緊緊的跟著。
于德彪也看清了對面過來的是俞晉和與青木荒服,他馬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喊道:“俞科長,救我,我是于德彪!”
渡邊太郎用眼使勁一瞪于德彪,于德彪馬上就蔫了。不過就這一聲喊,就引起了俞晉和他倆的注意。
“咦,這不是于德彪嗎?他怎么和憲兵隊的渡邊太郎在一起?難道被憲兵隊抓了?”青木荒服深知憲兵隊的殘忍和不講理,心中想著對策,慢慢朝著他們走去。